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沒有,我估計是她就是瞎謅的,不敢真做。”王鑫遠得意地說。
他這會兒覺得姐姐說的“八成”太保守了,藍娥是百分之百怕了,否則早就跟他聯係了。
“話彆說的太滿。”毛線頓了一下,問“法人變更還有多久完事?”
“五、五六天!”一提這事,王鑫遠就不自在,腦門上還滲出一點汗來。
“看把你嚇的,多少人惦記著當老板呢!”毛線隻當他是擔心做不好這個位置,又寬慰了幾句,“這不過就是個形式。”
最後囑咐他“法人變更完成之後,先把複印件給大姑一份,省得她再找上門來。然後給藍娥打電話,彆告訴他變更完,催她,就說咱媽都等不及了,必須確認私生子身份的真實性,看她怎麼辦!”
王鑫遠點頭稱是,問道“姐,那時候她再不驗的話,就說明了她那兒子跟咱爸沒關係了吧?也就找不上我們了吧?”
“差不多吧。”毛線還是不敢肯定。
現在整個公司的賬目都由她經手,老尚那麼一出,多少是受了些影響,光這個月損失了差不多有兩百萬,折騰不起。
她不過是想探個底兒,看那藍娥還有什麼後招兒。
從前,她最討厭耍陰謀詭計的人,可是老王走了之後,她不得不學著走一步算三步了。
或許將來我也會成為自己討厭的人吧。
她心裡想著。
“鑫遠,一會兒見的客戶,你要用心觀察他們的特點,拿不準的事情,不要著急下結論,更不要表達出特彆想跟人交好、合作的態度。”毛線囑咐道。
“姐,這啥意思?”王鑫遠不解,人家找上門來了,難道還要拿著架子嗎?
“這些人是杜雲介紹的,他本身就是獨立設計師,他的性格也是偏冷傲的,太熱情了,反而容易讓人覺得我們沒有合作價值。我們的態度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毛線解釋道。
有句話叫看人下菜碟,這頭一遭給人舔了屁股,後邊就等著吃屎吧。
“就是可有可無唄!”王鑫遠說道。
“對!你儘量少說話,拿出當家人的氣派來。”毛線整了整他的衣服,“這領帶,要麼彆係,要麼係好!”
“姐,我脖子短,勒得慌!”王鑫遠的表現跟上學時不願意穿校服一個樣兒。
“把領帶解了,”毛線說道,又幫著他解了兩顆襯衣扣子,這下看著順眼多了。
“穿什麼是其次的,關鍵你腦子裡得有貨!”
“知道,姐,土鱉在金子裡滾一圈兒出來,頂多算是
個金龜子!”
毛線一口茶差點兒噴他臉上,“你罵誰呢!是不是傻!”
王鑫遠見她笑了,趁機勸道“姐,你就彆跟咱媽還有杜雲哥生氣了。”
毛線楞了一下,凶他“少管閒事!趕緊回去乾活!”
王鑫遠才走到門口,又被她叫住了。
剛剛毛線從包裡拿唇膏,看到錢夾想起裡麵還放著老李叔叔給她的那張紙。
“你在張家窩那邊有朋友嗎?”毛線問道。
“張家窩?”王鑫遠撓了撓頭。
他一下還真想不起來,但是聽著有很熟,誰是哪兒人來著?他這一時怎麼都想不起了。
“沒事。隻是隨便問問。”
毛線隻是借口說有朋友想在那裡蓋廠房,她幫著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
她不想給王鑫遠太大的負擔,她這弟弟純的跟張白紙一樣,經不起撕巴。
“姐,我想起來告訴你哦!”王鑫遠一聽是這事,就決定發個朋友圈好好打聽一下。
“彆發朋友圈哦!”毛線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說“不是什麼重要朋友。”
這時,文書小楊打了電話進來,說客戶已經到了,姐倆直接去了會客室。
本來毛線是準備了資料,想跟人家介紹一下基本情況的,結果人家說“隻要是杜先生推薦的,我們就信得過。”
沒說兩句,就開始做項目說明,連合同都準備好了。
這還有什麼說的,毛線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就給王鑫遠簽了。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就拿了一個五十萬的單。
這還是她接手公司後開展的第一個項目,毛線知道這不過是搭了杜雲的順風車,沒什麼值得驕傲的,隱隱地,還覺著欠了他一個人情。
不過想到那美茗的種種,她那點感激之情瞬間就被掏空了,心裡暗罵道彆以為這麼點小恩小惠就能抵消罪孽!不可能。
毛線是個記仇的人,什麼都彌補不了美茗在老王葬禮上帶給她的傷害。她自認為是父母的驕傲,結果被美茗搞了這麼一出。
她一直在想,如果老王知道了,對她這個女兒該有多失望?還能放心把公司交給她打理嗎?
毛線一想到這,舌尖就打顫,恨不得親手將那美茗打扁,讓她再也不敢出來作惡。
不過,毛線顯然低估了杜雲的本事,他的順風車,不是小轎車,而是火車。
幾戶每一個客戶,都是一樣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