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好呀!”
杜宗明搶先站起來對著小楊說“姑娘,不好意思啊!給你添麻煩了。”
說實在的,他早就想走了,這一下午他在小楊這裡都是坐立不安的,正愁沒人給他台階下呢!
“沒、沒事,伯父!”小楊這滿心的話,像是石頭子一樣劈來啪啦地砸想胸口,讓她想要咆哮。
可是,她又不得不忍著,生生把這份疼痛煙下去,一聲不吭。
“伯父?”毛瑾看了她一眼,笑容一點點在嘴角拉開,饒有意味地說“人說,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你這是要跟我們家攀親戚呀!”
毛瑾刻意把小楊的意圖從搶人說成了攀親戚,聽起來像是嘲諷,實際上警告她不要有妄念。她向來不屑於以權壓人,可是,當她兒女的利益被損害的時候,她還真不介意說點大話。
鬨到這個份上,這飯肯定是沒法吃了,應英緩了一口氣,也起身了,毛線媽媽不是認她兒子作義子了嗎?那杜雲和毛線就是姐弟,再有什麼的話,那就是傷風敗俗。
這麼一想,她這緊繃著點臉,就稍微放鬆了點,有了幾分血色,她托著老伴的手站起來,向外邊走了兩步。
眼看著精心籌劃半天的事就這麼被攪和了,小楊實在不甘心啊,她上前一步,拽著杜雲媽媽的胳膊,極委屈地喊了一聲,“伯母!”
“沒事,沒事!”應英按了按她的手,表示儘在掌握。
這做飯的功夫,小楊就直接跟她表明了心意,說自己對杜雲仰慕已久,隻是迫於毛線的權威才不敢表白。當時,應英就拍著胸脯說,自己是絕對不會認下毛線作兒媳婦的。正是這一句話,給小楊吃了定心丸。
王鑫遠做了回小跟班,再次把剛拿出的馬紮、碗筷等一一收入包內。小楊這臉色就更難看了,就那些破爛東西,也值得這麼大張旗鼓嗎?難道誰還會覓下不成?
她再窮,幾隻碗還是買得起的吧!
“王總真是講究!”小楊忍不住嘲諷道。
王鑫遠的身份也就唬唬彆人,在她麵前,那可是漏洞百出的大草包,無非就是仗了個好爹媽!她悄悄看向一旁的杜雲,心想,這身份若是安在杜雲身上,那就是完美了。
她突然想到,老毛總剛剛說過已經認下杜雲作義子了,小楊用眼睛的餘光瞟了毛線一眼,她這內心的陰雲就掃去了大半,除了女大男小女醜男俊之外,他們以後還會戴上一頂“姐弟”戀的帽子,那杜雲媽媽死煩毛線,豈能讓他們如願?相必這日子不會太好過吧?
想到這裡,她更加慶幸,自己事先搞定了杜雲媽媽這一步棋是對的。
“做人當作講究人!”王鑫遠掃了她一眼,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
“輸人不輸架!廢物一個!”小楊在心裡罵道。
“那我以後要向王總學習了。”小楊在很短的時間內,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重新揚起一張笑臉,迎著王鑫遠的目光看過去。
“難得你這麼用心。”王鑫遠對著小楊笑了一下。
小楊心裡暗自得意,這草包果然聽不懂好賴話。
王鑫遠不作聲,假裝沒看到她眼底湧現的那點得意,又對她笑了一下,突然轉向毛線,“姐,以後讓小楊跟我出現場吧。”
“哦!”毛線看向王鑫遠,“你不嫌麻煩就好!”
麻煩?
小楊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誰嫌誰麻煩?誰要去現場?那是姑娘家去的地方嗎?她揉了揉眼睛,把求助地眼神給了杜雲媽媽。
隻是很可惜,那應英正撅著腚彎腰換鞋呢,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臨出門的時候,杜雲指了指鞋櫃上的錢,對她說“楊文書,辛苦你照顧我爸媽了!”
“我不要錢!”小楊急壞了,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抓著錢往杜雲手裡塞去!
她很清楚,拿了這錢,杜雲隻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毛線,是公事,再或者說不過就是一次有償幫忙。
自己辛苦了大半天,到頭來還是為了她人做嫁衣?
小楊看向毛線的眼神裡,就多了幾分憎恨。
“那你想要什麼?”毛線直接把錢從她手裡拿回來,巧妙地推開小楊拉著杜雲的手,輕輕挑了下眉,說“你不會是看上杜阿姨家的山貨了吧?”
這會兒應英已經穿好了鞋子,回過頭來,她看著門口堆著的那幾袋家鄉特產,對兒子說“給小楊留下吧。”
她的本意是,小楊還可以借口做些家鄉美味跟他兒子約會。
杜宗明本就對這小楊不感冒,他總覺得這姑娘心計太重了,上一趟廁所就能跟人搭個上,這要真是娶進了門,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打心眼裡不喜歡這姑娘,總覺得她不如毛線心思單純,那孩子是長得不大好看,但是沒有什麼壞心眼子呀,這一點,他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