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毛線想起那次尚玉萍上門借錢的事,看來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說來說去,她也是個可憐人。
“那藍娥呢?她怎麼不管!”王鑫遠問道。
李明華不是外人,藍娥那些破爛事,人家早知道了。
“說是帶著兒子在國外念書呢!”李明華礙著王鑫遠的麵子,說起藍娥的時候,還是很客氣的。
“她倒是有錢!”王鑫遠哼了一聲,“大騙子!”
李明華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往下接才好,反正按照尚玉萍的說法,老尚手裡那些錢,最後都被藍娥糊弄去了,說是給他小兒子留的什麼教育基金。
“李工!您把這些錢給尚玉萍,以您的名義吧!”毛線從包裡拿出一萬塊,權當是還了她的那點人情。
“好!我替尚玉萍謝謝毛總了。”李明華覺得這小毛總做事,就是板正。
“不用,她也不會想要謝我們的。”毛線說著,眼神點了一下王鑫遠,倆人就走了。
車上,王鑫遠一直都沒有說話。
毛線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問話,隻好先開了口,“你是不是怪我給她那一萬塊錢了?”
“是!”王鑫遠回得非常肯定,他是一分錢都不想給,給他們那種人還不如給那大街上那要飯的呢!
“鑫遠!”毛線側了下身子,麵向他,“第一,我們這一萬塊錢,給到尚玉萍手裡了,老尚是花不上了。尚玉萍曾經幫助過我們,也求助過我們,這點錢,算是還了她的恩情;第二,這一萬塊錢,收的不是尚玉萍的心,是那些工友們的。”
“來吊唁老尚的人,不見得多喜歡他的為人,但他們或者他們的父輩或多或少都跟老尚有些關係。這些人,從前是咱爸的人,從今往後,都是你的人。要為我們所用。殺人誅心,反過來,也是這個理兒。”
“嗯!”王鑫遠悶悶地應了一聲。
姐姐說完第一點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接受這個事了。至於第二點,他真的沒想到。王鑫遠覺得,他跟姐姐之間,最大的差距,在於度量。一想到這點,他就更加頭疼了。
他把自己身上的這些小家子氣,都歸根於藍娥身上,隨根啊。
“姐,你說,我是不是就這樣了?”王鑫遠突然問道。
“怎麼樣?”毛線楞了一下,看到他眼底的鬱結時,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笑著拍了下王鑫遠的肩膀,“一直這樣?想得美!你當你是唐僧啊!長生不老呢!”
她這一打趣,也把王鑫遠逗樂了。
姐倆又說了一會兒閒話,無非就是說公司哪些人該怎麼用之類的。
王鑫遠上了幾次課,聽老師推薦了讀了三國,突然發現裡麵很多套路,放在現在,仍然適用。
“用人之道可以多讀,權術還是算了。”毛線又給他敲起了小邊鼓,“凡事都有好的一麵,也有不好的一麵,你不能光掂著好處,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知道的,姐,我這腦子,想玩弄權術也轉不過來呀!”王鑫遠撓了下頭,一說腦子,他倒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今年她媽的生日正好趕在了母親節那一天,對他來說,很有意義,應該好好準備一下禮物。
毛線聽他這麼一說,趕緊翻開手機查了一下,還真是。
想想她這個親生女兒對她媽竟不如人家一個非親生兒子上心,之前,她媽對她造成的那一萬點心靈傷害,瞬間就沒那麼疼了。
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她跟她媽這一輩子,是注定親密不起來了。
杜雲承諾跟小楊結婚之後,他媽這態度就變了。
出來進去也不再吊著個臉了,對小楊更是噓寒問暖的,隻惦著早點讓兩個孩子成家。
應英首先想到的就是會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