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尼雅看著這赤果果的瞎話差點兒笑出聲來,她們醫護人員即使不當班,也是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的,就是為了有效地應對一些突發狀況。
不過,懂得回避,這說明宋怡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尼雅打心眼裡不想跟她走得太近,總覺得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毛線原本是要跟李銳一起乘動車去北京的,半個小時就到了,方便得很,臨行前卻接到她媽的電話,她也一起去,還是開車。
毛線本想在路上跟李銳說說藍娥的事,她媽這一摻和,還怎麼說呀!她這言語間就暴露了點小情緒。
“開車乾嗎呀?現在動車多方便呀!”毛線直截了當地說明了她的態度,“要開你自己開啊!我可不敢開那麼遠的路!”
“不用你開!我自己去!”毛瑾氣得啪一下掛了電話,她這姑娘怎麼就一點都不開竅呢,那杜雲在醫院得待一些日子呢,出來進去的沒個車多不方便呀!
她本來以為自己去不了了呢,這在醫院住了一宿,發現人家各個方麵的條件都還不錯,人親家母又主動提出,她留下陪尼雅幾天,讓她去辦正事。
毛瑾覺著,跟杜雲父母遲早都是要見麵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而且那杜雲再穩當,畢竟還是個孩子,這會兒身邊不就得有個人穩著嗎?先甭說以後的事,人這一輩子經曆的大事,無非就是生老病死這數得著的幾件事,在人家最難過最脆弱的時候,人都不在身邊,等人好了,再投懷送抱,有意思嗎?早乾嗎去了?
她有時候真搞不懂,這女兒念了這麼多年的書,怎麼在為人處世這方麵就一點都不通透呢?那讀書不是為了明禮嘛!
毛瑾氣呼呼地掛了電話,憋著一肚子氣上路了。
毛線也覺得這樣分開走挺好。反正她媽開車比她穩當多了。真要一塊兒走,也是她老人家開。她隻發了條短信,囑咐她媽路上注意安全。
李銳確實來不及跟毛瑾一起走,他這次看杜雲,其實是繞了道的,他這趟還有彆的任務,要去雲貴一帶,而且時間不會太短。他也確實是想在走之前讓毛線跟杜雲見上一麵,這不管多好的感情,時間一長就容易出問題,若是這毛線心裡沒有杜雲也就算了。可是,他乾這一行多久了,豈能看不懂毛線對杜雲的心思。
反正乾他這一行,成天東奔西跑的,也確實不適合成家,頭天在醫院,看著毛線被她媽逼著做決定,他很是不忍。他覺得,不管杜雲再怎麼自信,這毛線畢竟是個姑娘家,顧慮的事情要多一些,否則她就不會這麼猶豫不決了。
他當即決定,要推毛線一把。
“要是毛線有那鄧麗霞一半的勇猛就好了!”
李銳去車站的路上,經過天橋時,又想到了鄧麗霞拎著高跟鞋光腳追人的事情,在他眼裡,毛線始終是個小姑娘,安靜、善良、單純、不懂人心險惡啊!
倆人在車站彙合,在路上,自然而然地說起了藍娥的事。
“她怎麼會又被尚玉萍告了呢?”毛線問道。
她原本是打算通過李明華那邊打聽一下這事的,讓那宋怡一攪和,忘得一乾二淨。之前尚玉萍告藍娥和老尚,是為重婚。但實際上,婚內出軌生子並不能直接被認定為重婚罪,還需要很多的證據,尚玉萍連這個都搞不定,怎麼突然能上升到故意傷害罪呢?
“哎!這回呀,藍娥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李銳把他知道的那些事情跟毛線學了一遍。
原來那藍娥一直咬著尚玉萍不放,逼著她找兒子要錢,還要什麼精神損失,把她跟老尚苟且一事都賴到了老尚頭上。這老尚人都沒了,藍娥說什麼就是什麼!加上那藍娥隔三岔五地找上門,周圍鄰居都知道了這事。
尚玉萍連著搬了幾次家,都被藍娥給攪和走了。最後,尚玉萍索性搬回了鄉下老家,沒想到那藍娥還是跟過去了,並且在家裡發生了一些打鬥。倆人廝打的過程中,不知道咋回事,藍娥身上的打火機爆了,直接引燃了尚玉萍身上的真絲連衣裙,造成了燒傷。尚玉萍一個越洋電話過去,兒子、兒媳都回來了,直接狀告藍娥故意殺人未遂的罪名。
“故意殺人應該是不成立的,但是故意傷害的條件足夠了。”
李銳又說尚玉萍了很多藍娥上門威脅她的資料,還有一些鄰居的證詞,加上最後從爆炸的打火機殘片上隻提取到了藍娥一人的生物信息,無論從主觀動機還是客觀結果上來看,故意傷害都是夠的,現在主要是看尚玉萍傷殘結果的認定了。
“藍娥怎麼會傻到把打火機放在自己身上?她不怕傷著自己嗎?”
毛線的第一反應是像藍娥那麼自私的人,真就是乾什麼事了,她也一定不會拿自己冒險的,這個計劃完全是以身犯險啊,再說了,那藍娥的目的是要錢,真把尚玉萍弄死了,誰給她錢呢?
“這也算是個有希望能解的點。”李銳說道,“藍娥一直不承認打火機是她自己帶的。”
“什麼樣的打火機,不能查到出處嗎?”毛線問道,她聽李銳的意思是,這事沒得跑,隻是量刑輕重的問題。
可是這打火機爆炸,有那麼唬人嗎?她怎麼都覺得有些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