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走廊裡亦是熱鬨非凡,充斥著各種勸酒的聲音,連帶著服務生的腳步聲亦是分外的急促。
毛線先去了趟洗手間,竟然碰到了舊時情侶在衛生間門口相擁而泣,她本想躲開,又覺得那樣會更招人煩,索性就當作沒看見直接去了衛生間,洗手之後,她又覺得自己渾身沾滿了酒味,又撩了點水灑在裙子上。
毛線不想馬上進包間看一群人裝瘋賣傻說胡話,可這衛生間多待久了,身上也會有味,就出來了。她四下張望想找個透氣的地兒,卻隱約瞥見了地上的人影。她嘴角輕挑,徑直拐向了旁邊的走廊,那裡有個小陽台。
毛線試著伸手推了下,那窗戶竟然開了,刹那間一股清寒撲麵而來。毛線這胳膊上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不過,腦子裡那些烏煙瘴氣的混沌也被吹開,瞬間就清醒了很多,她深吸了一口氣,非常享受地閉上了眼。
“冷不冷?”
毛線被這突如其來的問候嚇了一跳,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有一件油光水滑的貂毛大衣攏過來。
那撐著大衣的人,正是任義。
毛線倏地一轉身,後背頂著窗戶麵向他,任義那架起的雙臂一頓,手上的貂也垂下去一點。
他悻悻收手,眼眸裡堆了一層痛惜“這麼多年了,你還在記恨我。”
他雙眼通紅,一雙狹長的眼睛癡癡地盯著毛線,好似一個專情的男子在對自己的愛人訴說思念之苦。
任義對這個時候的自己是充滿自信的,他相信,保持這個表情,多堅持一會兒,毛線就是他的了,他有這樣的自信。從前,他是桀驁不馴的才子,如今他又有了實力,他實在找不出毛線拒絕他的理由。
在與毛線的視線交彙的瞬間,任義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眼眸裡閃過一絲驚喜,當然,隻是一瞬間,他得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跟毛線深情對望,他確定她撐不過一分鐘。
毛線卻沒有說話,她那一雙眼眸迅速急轉,卻又看不出什麼情緒,許是緊張的緣故,她還越過任義的肩頭向後看了幾眼。
任義想回頭看看,但又不甘心前功儘棄,隻好用借著餘光像後方瞥了兩下,在確認無人之後,就更加專注了。
“毛線,你知道這些年,我一直”任義說到一半,又順著毛線的眼神向後看去,確認沒人之後,他又向前邁了半步,將毛線逼至窗台。
毛線終於扛不住了,她眼眸微垂,似有泣意。
任義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對付女人用上這一套是百試百靈的。外人隻知他離了婚,卻不知他和前妻還有夫妻生活呢!離婚對他來說,就是脫掉了脖子上的枷鎖,有百利而無一害呀!他那些微商美女代理,哪個能逃得過他的掌控呢!
“乖,彆哭,是我不好!”任義欲伸手去拭她的臉蛋。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醞釀的苦情戲裡,並沒有注意到毛線手上的變化。
她微微抿唇,用力提了一口氣,將所有的力量攢到手臂上,在任義將要觸及她的臉部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臂上揚,左右手各甩了他一個巴掌。
任義隻聽著“啪”“啪”兩聲脆響,眼前一陣眩暈,身子晃了一下,不由地向後仰去,他奮力將手臂撐在牆壁上才勉強穩住身子。
他喝了酒,臉上本就有些泛紅,挨了兩個巴掌之後,更是滿臉通紅了,很快,火辣辣的灼熱感在整張臉上暈開,一直燒進眼眸,他狠狠地盯向毛線,卻看見了一雙淚眼。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清澈的眼眸上浮了一層氤氳,似有萬般委屈。
他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毛線先開了口“你現在才知錯?”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像是氣極了。
任義忽然想起中午她的餐廳裡拍桌子時的模樣,按說以她的性子,是不會在那麼多人麵前讓人難堪的,除非她心裡還沒有放下他。
任義心裡一動,就有了想法。
俗話說欲速則不達,這次返校他原本隻想借著老同學的資源拓展業務,沒承想看到了毛線這麼大的變化,若是能跟她重歸於好倒也是不錯的,毛線現在是大學老師,家底又豐厚,她媽就這一個親閨女,陪嫁一定會很豐厚,到時給他投一筆錢,再拉幾條生產線,那他離千萬富翁的目標就不會很遠了。
“不不不,到時候還是開發一些豐胸的產品吧,不開刀不留疤不填充零風險零疼痛零傷害”任義連廣告詞都想好了,他再一次為自己的機智叫好!
“太值了!若是兩個巴掌能換來她的信任!那真是太值了!”任義盤算著到時候再找幾張毛線以前肥胖時候的照片,今夕一對比,那效果簡直是沒誰了!
短短數秒,任義的腦子就轉了好幾轉,也沒覺得臉上有多痛了。
“不!我早就知錯了!”任義嗓音低沉,透著一股子濃鬱的哀傷“你不知道,聽得你結婚的消息,我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