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你給我送了四年的糖醋小排!”毛線哼了一聲“姐姐我一塊都沒吃!”
毛線對甜食不感冒,說來也怪,不熱愛甜食的她,從前還能長得那麼圓滾滾的,也是非常不易了。
王鑫遠“哦”了一聲,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宋唯喜歡吃酸甜口的,買涼皮都要多放兩勺甜醋不說,還喜歡就糖蒜吃,這愛好也是沒誰了!
“到現在媽還問我怎麼就突然不吃糖醋小排了?”毛線咬牙道“王鑫遠,你那些年打著我的幌子從媽那兒騙了多少好處?”
“也沒多少!”王鑫遠咕噥了一句,這一招,他通常會用在他爸身上。
“姐,這事,能不能就翻篇了,不提了?”王鑫遠覥著臉問道。
“當然!”毛線道“但你得給我老實做人,否則我分分鐘給你翻回來,你信不?”
“信!信!我的親姐!愛你!宇宙無敵愛!”王鑫遠跨前一步,雙臂上揮比“心”字,甭提多浮誇了!
毛線懶得看他,一秒恢複正形,開始說工作“第一、鑒於采購部的人閒的蛋疼,把上班都當逛街了,要求他們調整目標,ki考核指標要提高,且目標未完成之前,不許進新人。”
“好!”王鑫遠點頭,這招好,他要在全公司宣布,殺一儆百!
“第二、針對公司的女員工,做一次身體篩查,重點是婦科項目,並提前聲明,體檢的目的是為了根據每個人的身體狀況調整崗位。”毛線說著從一摞文件中抽出幾張請假條,抖了下“這幾個人中,選一個業績最好的保留在原崗位,其他的,全部調崗,理由是,她們經期相撞,影響到了部門工作,讓人事出麵談,建議下放到一線,可以倒班,有充裕的休息時間。”
王鑫遠又是一怔,繼而大喜,還可以這麼玩啊!他這被女員工惡整的屈辱總算是要被洗刷掉了。
“姐,我牆都不扶,就服你!”王鑫遠朝他姐比出了雙拇指。
毛線擺了下手“第三、通知人事,再麵試新員工時,例行問答中增加一條,有無痛經症狀!公司不養閒人,什麼大姨媽大姨夫來了就鬨病,索性彆出來上班了,回家好生養著!治病要緊!”
王鑫遠連連點頭“好!好!”
“第四、以痛經為理由,請假超過三次的,由人事出麵,勸離,回家看病去!”毛線道“身體要緊!”
“懂!”王鑫遠瞬間猶如醍醐灌頂,這世界一下子就明媚了。
他這陣子被這事整得很是鬨心,明明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卻有點被人綁架的感覺,就跟吃了死蒼蠅一般難受,沒成想到他姐這兒,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完全不是問題。
“你做的每一個決策,都關係到很多人的利益,所以,要多想兩步,彆急著拍腦門!”毛線道“你對工服的事,怎麼看?”
“我覺得無所謂。”王鑫遠如實道。
這是管理職,又不是現場,再說這女人天生就需要衣著打扮,她們穿好看一點,他這看著也賞心悅目,不是嗎?都穿得千篇一律灰不突突的,看的他強迫症都要犯了!所以,這事,他沒怎麼在意,睜一隻眼閉一隻就算了。
“所以,她們才敢那麼囂張。”毛線道“你的態度,決定了她們對待你的態度!”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爸媽給她們定做第一批工服的時候,他們有多開心嗎?”毛線問。
“有點印象!”王鑫遠想著好像是有那麼回事,他媽找了裁縫來,一個一個排隊量得身。
“那個時候,不抗拒工服,巴不得多來兩件呢,現在就抗拒了?”毛線道“是料子不好了,還是做工差了?”
“這倒沒有!應該說比之前的還更好看了!”王鑫遠道。
“所以說,是人變了!從前他們不富裕,指著這厚實的工服遮風擋雨,現在有些人手裡頭有錢了,心又活泛了,覺得這工服老舊,裝不下她們日益膨脹的身體。但是,我們不能變,我們最初統一工服,本就是為了保護那些條件不好,連件像樣的衣服都穿不起的人!這是我們的企業文化啊!隻要有人需要,我們就得堅守!”毛線小手一揮“看不上的,您走人哪!”
王鑫遠突然想起,小時候他去工地上時,很多人都穿得破破爛爛,有不少人衣服上還打著補丁,還有人常去扒垃圾桶,從哪裡撿彆人丟棄的衣服穿這個時候,他才明白毛線讓那些人在工服和工作之間二選一的深意。
“姐,你說得對!我聽你的!”王鑫遠道。說完他又覺得這是句廢話,他姐啥時候錯過呀?他啥時候沒聽過呀!
“哎呦!我這腦子!”王鑫遠重重拍了下腦門。
“彆敲!”毛線伸手扒了他一下“本來還一半水一半麵在艱難的維穩呢,您這一敲可好,都給攪渾了,全成麵糊了!”
毛線無力搖頭,表示不能想象王鑫遠頂著一腦殼麵糊倔強行走的模樣!身殘誌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