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老師也年輕過!”毛線伸手撫了下耳邊的頭發,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談戀愛,也鬨分手,要死要活地作呀,以為失個戀就是世界末日了。結果呢,遇到年輕漂亮的小夥子還不是照樣往上撲,又成了那不怕死的!”
王一乾沉默,眼眶有熱淚浮動,他還會戀愛嗎?還有不怕死的衝動嗎?
毛線笑了下,道“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去會過去,未來會來,時間的車輪不以你我的意誌為轉移,它不停,所以,咱也得往前。”
王一乾點頭,問,“老師,您能原諒我麼?”
毛線回眸,笑“你能原諒自己麼?”
說罷,她擺手走人。
她知道王一乾迫切地想要從她這裡得到一個答案,可這個答案,旁人給不了,非要他自己找才行。
時間撲麵而來,一切終將釋懷。
毛線相信,總有一天,那些難以放下的執念,那些難以舍棄的心思,終會被時間一一破解。
於王一乾,於馬利,於她,都是如此。
這日回家,一進樓道,毛線就覺出不對勁,準確地說,她聞出了賈如的味道。
這女人愛好古怪,喜歡在花束中添一兩枝薄荷,很是醒腦。
“如大俠回來了!”毛線拎著書涵快步上樓,竟沒覺出累。
果不其然,在她踏上四樓的瞬間,對門推開了,從門縫裡浮出一隻膨脹的腦袋。
“如姐,門縫裡瞧人這手活,可不漂亮!”毛線故意蹙眉。
賈如推門而出,道“你不懂,這樣瞧過來,你看著比較長!”
毛線眼睛一瞪“就長這樣,怎麼地吧!”
近距離地看過去,她發現賈如的臉有些腫,左看右看,還是腫!
“讓人給揍了?”毛線一臉解氣的樣子,道“我說沒說過,讓你出門低調點!”
“你啥眼神!”賈如橫了她一眼,當然,她這會兒也隻能橫著看人了。
毛線又瞅近了點,鼻子一吸一吸的,像隻小狗。
賈如隻好坦白“我去剌了個雙眼皮!”
“啊!”毛線突然反應過來,怪不得她覺得賈如這臉怪怪的呢,原來是跟她老娘同款浮腫啊!她馬上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道“那沒事,一個禮拜就能好,忌辛辣,忌海鮮,忌葷腥”
賈如哼了一聲“說得好像你剌過似的!”
“我是沒親自剌過,可我媽剌過呀!”毛線繼續掰著手指頭七七八八說了一大堆,最後警告賈如“我跟你說,割雙眼皮的本質就是人為地在眼皮上剌出一道口子,這口子長好了,就叫雙眼皮,長不好就叫疤!萬一你一個不謹慎,吃了不該吃的,碰了不該碰的,長發了,那就是”
賈如將身子倚在門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胡扯!
“河蚌!張了嘴的河蚌!”毛線兩手對著一張一合地比劃著“什麼眼肉啊,眼珠子啊,都要翻出來了”
賈如跟著她腦補了下她這倆眼珠子像珍珠一樣窩在蚌殼裡的畫麵呃,內容引起了高度反胃!
再瞅毛線那一臉無辜的樣兒,賈如歎氣“大姐!說實話!你這高校教師資格證到底花多錢買的!”
“這個問題特彆不專業!”毛線眯著眼,朝她勾了下小手指“給您透個底兒,大學老師並不需要持證上崗!”
“簡直沒有天理!”賈如氣得拂袖而去。
“哎!沒辦法!運氣就是這麼好!”毛線對著賈如的背影道,在跟女鄰居賈如抬杠這條道上,她有些樂此不疲。
之後的整個下午,毛線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幾乎是一口氣乾完了一個禮拜的工作。
第二天上午有麵試,毛線早早地就躺下了,摟著書涵一起。
娘倆一大一小睡得昏天暗地,這樣早睡的結果是,不到四點鐘,娘倆就醒了,大眼瞪小眼,餓!
“走!咱娘倆出去覓食切!”毛線收拾停當,抓了書涵出門。
清早的街道,總是撲滿了各色小吃的香味。蔥花餅的鮮香、油炸糕的甜膩、老豆腐的細嫩一層一層地鋪散開來,書涵的鼻子明顯不夠用了,這裡嗅一下,馬上又轉頭去嗅那裡,哈喇子灌了毛線一脖子!
“我們喝老豆腐好不好?”毛線捏了捏書涵的小臉,好像彆的他也吃不了。
“老豆腐三碗,兩碗正常,另一碗麻煩您把豆腐腦和鹵分開,給孩子吃!一個糖皮兒!一袋豆漿,再要一份豆腐菜!帶走!”毛線說罷,看了眼價格牌,問攤主“一共26,對嗎?”
“給這個娃娃吃?”攤主看了眼不停舔著嘴巴的書涵。
“是的!”毛線笑道,不好意思地抹了下書涵的嘴巴。
“孩子吃不了多少,不要錢!給23!”攤主說罷不等毛線回話就直接去盛老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