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楚不理會,“……”
“三”還未說出口,汪尋湛認命地伸手緊緊握住方向盤。
白楚揚起嘴角,鬆開了手。
車裡的空間對兩個一米八以上的男人來說實在太狹小,加之視野也不好。汪尋湛扭著身體扶住方向盤很是彆扭“你再慢一點,我手伸不開。”
“好。”白楚說著,卻不著痕跡地加重了油門。
“你……”汪尋湛意識到這在加速,“鬨什麼!”
白楚的左手在方向盤底部托著,沒打算用兩人的生命開玩笑“你扶穩了。”
隨著車速越來越快,方向盤變得越來越沉,汪尋湛手臂稍微的晃動都可能造成角度的偏差。
“你出汗了。”白楚笑著說。
汪尋湛呼吸都變得小心,他沒把超跑開到過這個速度,更彆說還是用這樣的位置扶住方向盤。腎上腺素急劇飆升,汪尋湛全身的肌肉都在緊張,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變得異常緩慢,他沒法多想任何事情。
科子將兩人開來的suv車燈打開,汪尋湛遠遠瞧見黑暗中有亮點,知道距離已經很近“減速吧。”
“再等一下……試一下刹車。”
“……”幾秒之後,汪尋湛煩躁地開口,“減速。”
“再等一下……”
按照當下的車速,這個距離已經有些危險了。
“白楚……”汪尋湛握著方向盤的那隻手有些不聽使喚,“你真他媽有病!”從汪尋湛的角度看過去,眼瞧著與suv越來越近,他不確定法拉利會不會跟其直直撞上。
“彆緊張……”白楚閒庭信步般開口。
在最後的時刻白楚踩下刹車,車胎與地麵發出摩擦聲,片刻,車子穩穩停在suv旁邊。汪尋湛最後幾秒幾乎無法呼吸,他低下頭,這才發現,白楚的左手早已穩穩地在底端握住方向盤。
車停穩之後,白楚開口問“你來店裡找我,怎麼知道我叫白楚?”
“啊?”汪尋湛一怔,他的呼吸頻率還沒找回來,又因白楚的這句話莫名緊張。
“今天在電梯裡,我沒說過我叫白楚。”
“……”
“你是怎麼知道的?”
汪尋湛下意識地說“……我聽到的。”
白楚湊近汪尋湛,稍稍抬高聲音“聽到的?什麼時候?在哪兒?”
“……”
“哦,”白楚揚起眉毛,點頭,“我忘了,今天二爺在你麵前說了我的名字……”
“……”汪尋湛以為他要說我忘了,那天在咖啡廳,你坐在我和林晨附近……
“下車吧。”
科子見兩人走過來,迎上去後問汪尋湛“爽嗎?”
“……”汪尋湛冷眼看著科子,他的手臂還處於僵硬狀態。
“不爽嗎?”科子又問,“不可能啊,剛剛起步至少得踩到4000了,還有你們回來的速度,更彆說他急停。”
“行了,”白楚把鑰匙扔給科子,“趕緊開回家,彆在外頭招搖,那發動機改得太明顯了。”
“……”科子愣了一下,“還是你牛逼,不告訴你都能被你發現改裝了。”
“快走吧。”
“等等,”科子又一次看向汪尋湛,“你能給我簽個名兒嗎?”
“你有完沒完?!”白楚厲聲道。
科子斜眼瞧著白楚“要不是你現在沒錢,我還以為你又找了個小情兒。”
看著科子將車開走,白楚轉頭看著汪尋湛說“怎麼不說話,真嚇到了?”他的語氣溫和下來,已不再有先前的自在感。
汪尋湛與他四目相對“好玩嗎?”語氣冰冷。
白楚揚起嘴角,像是在笑他的過度反應“好玩。”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扶方向盤?”
看著汪尋湛,白楚的笑意更深……接著,他一步上前,用手托著汪尋湛的後頸,趁其不備,吻了上去,隨即毫不猶豫地將舌頭伸進他嘴裡。白楚的胡茬蹭在汪尋湛的臉頰上,紮疼感帶著酥麻,貫穿全身。
故意攪動幾下,在汪尋湛還未做出反應時,白楚又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對跑車高速沒什麼概念的人,在那種情況下,一定會伸手……況且,要是數到三你沒有抓方向盤,我也不會鬆手的。”
先前身體中的腎上腺素加速血液的流動,速度帶來的刺激讓精神極度緊張,汪尋湛的注意力沒在白楚說的這些話上。他隻覺得剛剛嘴裡柔軟的舌頭,像是鑽進他的身體一樣,所有的反饋都衝向了小腹,不過片刻的工夫,他已經硬得開始發疼。
汪尋湛喘著氣扯住白楚的衣服,繼續了先前的吻。他將白楚狠狠地推向身後的suv,白楚的後背與車門劇烈撞擊,汪尋湛的另一隻手伸進白楚的頭發中,毫不客氣地向後扯。
這個吻毫無溫柔可言,汪尋湛將舌頭頂進白楚的嘴裡,接著與他的舌頭纏繞、撕扯,他吸光了白楚嘴裡的空氣,啃咬他有些乾裂的嘴唇。鼻息交替之間,這個吻帶上了接近燃點的熱度。
汪尋湛捏住白楚的下顎,看著他的眼神都在冒火。
白楚很明顯剛剛故意玩了他,林晨的事兒,怨氣還沒出,又給那賬單上濃墨重彩地用紅色記號筆在最前端寫上了更大的一筆債。
“過12點了……”白楚說得不溫不火,“現在,能給我煙了嗎?”
煙……汪尋湛現在就像是個裝著火藥的潛水艇,一點火苗都能炸穿太平洋。
話太露骨。不可描述。
b找。
下意識地,汪尋湛用了白楚前幾日短信裡的說辭。如同膠片一樣的短信,這幾日在汪尋湛腦中循環滾動。
當下說出這些話,帶著詭異的釋放,就好像終於在混沌中找到了出口,所有擠壓蜂擁而至,擁擠抗爭卻也酣暢淋漓。
這感覺由情緒主導,殊不知,發泄的儘頭不過又是下一個循環的開始。
回程的路上很安靜,汪尋湛將車開向自己城北的公寓。
“賬號發給我,我現在給你轉賬。”停車時,他麵無表情地對白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