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指不定這短信是不是錯發了……”bass還在滔滔不絕地梳理著自己的腦洞,儼然一副看透一切的姿態。
直覺上,白楚不是這樣的人。汪尋湛認識他的時間不多,但從他欠錢卻不願拿不應該拿的錢來看,這種帶著陰謀算計並且毫無真情可言的事兒不像是白楚能乾出來的。
“……”
見汪尋湛沒有吭聲,bass輕笑著道“你不會還真覺得有可能吧,哪兒那麼巧的事兒啊!”
“你……”汪尋湛有些猶豫,林晨的欺騙讓他隱隱不安,若真是bass說的這樣,汪尋湛不確定他的世界還有什麼是真實的,“還記得那個富家小子叫什麼嗎?”
“……”瞧出汪尋湛麵色凝重,bass也跟著收起了嘴角,“誰能記得要買你的人叫什麼,都那麼多年了……你在乎這做什麼,就算是一個人跟你有個屁關係。”
還真他媽跟屁股有關……汪尋湛揉了揉太陽穴“……”
bass歎氣,“你被林晨騙的時候,怎麼沒這麼敏感……”他將杯子中的啤酒全部喝光,“有照片嗎?看了臉我應該記得。”
“你名字都記不住,怎麼記住臉了?!”
“那小子長得帥,我當時感歎不當明星可惜了。”
汪尋湛心裡泛著嘀咕……白楚那張誰看誰愛的臉,真是不當明星可惜的模子……他想起前幾天燒烤時toy照的那張照片,心情複雜地翻出來,遞給bass。
“你這還有合影,男友的前男友你都能忍,也是沒誰了!”
“他媽到底是還是不是,彆說廢話!”
bass看了幾秒,抬起頭與汪尋湛四目相對“不是。”
——
才將手機拿回到手裡,白楚發來短信[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汪尋湛微微皺眉,他抬頭看著bass“你確定嗎?”
“瞧給你嚇的,”bass眼帶笑意,“真不是,我對著上帝發誓!”
“我不信上帝!”
bass演繹出“欠揍”的表情“我是有信仰的,你彆跟我搞宗教歧視!……我確定不是,不信你直接問問他!”
“這他媽怎麼問!”說著,汪尋湛又低下頭瞧著短信,bass的否認讓他釋然。林晨的欺騙讓他沉浸在對過往的些許懷疑中,原則上,此時這個人就算是白楚,無非就是將這個騙局的漩渦營造得更加宏偉,對汪尋湛造成不了更為驚天動地的傷害。但這樣一步一步的設計,若真的是白楚,汪尋湛將不寒而栗。
看著白楚的短信,汪尋湛的心情一掃先前的複雜,這事兒是他杯弓蛇影想得複雜了。
[什麼事?]他很快鍵入……這才搬進一個屋,儼然就一副“同居”的架勢了。
白楚回得很快[科子說晚上有人玩車……你沒帶鑰匙,我要是過去了,你進不來……]
“是不是有那麼重要嗎?”bass對低著頭看手機的汪尋湛開口,“問你話呢,你這才跟初戀拜拜馬上就有新歡了?”
“滾蛋……”汪尋湛隨手回短信[幾點,在哪裡?你拿著鑰匙,我完事兒了過去跟你拿。]按下發送,他抬起頭,“哪有心情找新歡!”
“……我問你個事兒……”
白楚將時間地點很快發給汪尋湛——在城西郊區。
suv被汪尋湛開出來,白楚從城北過去沒有車,路上得折騰很久。[你怎麼過去……]汪尋湛編輯好短信,瞧著卻覺得問得有些多餘。他索性刪了這幾個字,鎖上手機屏幕。將手機放在桌上,汪尋湛抬頭看著bass“問什麼?”
“男的和女的有什麼區彆?”
“……”汪尋湛愣了片刻,這他媽什麼問題?!“你想乾嗎?”
“我隻是好奇,丁桐的那個本子,裡麵那段蒙朧的同情,我前幾天在飛機上想應該怎麼拍。”
這樣說起來,聯想那個劇本,汪尋湛才意識到故事中那段愛情寫的是他自己和丁桐之間的事兒……當然,現實中他和丁桐之間遠沒有故事裡那麼曖昧……“你就隨便拍吧,又不用你脫褲子上槍!”
“你還沒回答我,有什麼區彆?”
汪尋湛想了想“分人……”他回憶了自己大學時候操過的那些屁股,接著是林晨,最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操白楚時候的那種釋放,“感覺不一樣……彆他媽跟我討論這事兒,跟你討論,我難受。”
從bass住的酒店出來,已經是晚上將近10點,汪尋湛開車到白楚所說的地點。
遠遠瞧見人頭攢動,汪尋湛將車停在路旁,接著撥通了白楚的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白楚的聲音,帶著點興奮“你到了嗎?”
“嗯,”汪尋湛搖下車窗,“在路邊……”
白楚幾分鐘之後從人群中出現,他走到駕駛座旁邊,“剛剛結束了一場比賽,你沒看到……”他眼神中莫名帶著往日沒有的溫度,“要過去瞧瞧嗎?”
汪尋湛微微皺眉,畢竟他活在刷臉的世界,經過之前連續的負麵新聞,最近低調點是應該的。
“彆擔心,比你大牌的這裡多了去了,”白楚輕笑打消汪尋湛的顧慮,“不差你個大明星,沒人會在意你。”
汪尋湛下車,跟在白楚的身後擠進人群。
“嘿……大明星,”科子熱情地打招呼,“來接白楚啊。”
汪尋湛揚起眉毛……好端端的大爺就變成保駕護航的馬仔了“這什麼情況?”他看著不遠處在公路中間的兩輛跑車問。
“你們先說,我過去一下。”白楚轉身對兩人說,隨即走向公路。
“改裝車,試試罷了……”科子看著白楚的背影,語氣中早已沒有先前的亢奮,“他剛剛喝了不少,你晚上照顧著點。”
汪尋湛愣了幾秒,他看著科子……掏了幾百萬,還要照顧他,合適嗎?!“我上哪兒照顧他去?”
科子皺眉,“他不是說住在你家?”接著想了想,“……媽的,這孫子又騙我,我就知道他沒地方住!”
“我的意思是……他是住我家,”汪尋湛咬牙解釋,“不就是多喝了點……哪兒用得著照顧!”
“你這不行啊,”科子麵帶鄙夷,“我們白爺以前的那些個‘情兒’,這種時候都上趕著照顧……”
“誰說我是他的‘情兒’?!白楚說的?!”汪尋湛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科子一副指手畫腳的樣子,合著是沒搞清楚兩人的位置……
“還用他說,這不明擺著呢嘛!……算我口誤……他也沒錢給你,不是‘情兒’……”科子笑著回答,“你彆惱羞成怒啊,多大的事兒……‘朋友’,朋友總行了吧。”
深呼吸,汪尋湛冷靜了幾秒……行,反正關上房門還是他的槍插進白楚的屁股,嘴上隨便說,屁用沒有!“白少喝多了是能掀了房頂還是炸了屋子,得怎麼‘照顧’?”汪尋湛語帶諷刺地接話。
科子語帶無奈“白楚心裡事兒太多,喝多情緒肯定會不好。”
“他不是挺正常的嗎?”
“正常?”科子看向不遠處白楚的背影,“有人給他找不痛快,他怎麼可能正常。”
汪尋湛想起下午在維修店的事情,下意識地問“夏寒?”
“你下午在店裡?”科子打量汪尋湛,“不應該問的彆問,彆提這名字,彆找不痛快。”
說得好像他想知道一樣……“我沒興趣。”
“那最好。”
隨後的兩場比賽在震耳欲聾的電音中結束。
“回去嗎?”白楚湊近汪尋湛問。
“行,”汪尋湛揚起嘴角,接著看了看科子,“白少,你說了算。”
白楚愣了片刻,轉身和科子道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