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
36
聖誕節結束,汪尋湛接到了bass的短信[丁桐出沒,注意!]
對著bass短短的幾個字,他愣了片刻,回複[什麼意思?]
[給你提個醒,丁桐說要去你家。]bass回得很快。
汪尋湛哭笑不得,想了想[知道了。]
大學期間,丁桐和bass以前經常去汪尋湛家裡。
住在加州,汪尋湛回家的次數和機會比兩人多,逢年過節,他會邀請兩人去吃頓家常菜。對朋友之間來說,再尋常不過了。
那時候汪尋湛沒有多作思考,和丁桐之間所謂的不清不楚也沒有嚴重到讓他需要刻意強調什麼。
當下,汪尋湛猶豫,與其打電話拒絕丁桐的到訪,有些話還是當麵說清楚更為穩妥。
丁桐在臨近晚飯的時候敲門。
客套幾句,他與汪父汪母原本認識,當下再見也省去了相熟的過程。
丁桐禮數到位,拿了不少汪父喜歡的吃的、擺件,帶著討好意味跟汪父聊著些有的沒的。
汪母走到汪尋湛身邊,使了個眼色你們倆?
搖頭……汪尋湛湊近母親,低聲道“您彆瞎猜,不是那麼回事兒。”
“我不信……”母親玩笑地回應,不當真。
汪家出國之前,林晨時常去。出櫃這事兒若是發生在去年,汪尋湛大可直接對父母道明自己喜歡的人是誰,省了不必要的麻煩。隻是當下,千頭萬緒一言道不清。
汪尋湛笑笑不再回應,若真是有個什麼結果,現在家裡的情況倒是可以在合適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回來。隻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太多細節毫無意義。
這想法縈繞在腦中,卻也讓汪尋湛因現下喜歡的人是白楚而頗有感慨真不知後續會怎麼發展,兩人能走向何處。
吃過晚飯,汪尋湛主動對丁桐說“去我屋裡,聊兩句吧。”
尾隨汪尋湛進屋,丁桐轉身關門之後,走到汪尋湛麵前,笑臉相迎。
“怎麼突然想起來我家?”汪尋湛後退一步坐在床上問。
“想你了……”
想你……這話好聽,汪尋湛思索,簡單的兩個字組合,將自己的行為與心裡的那個人緊密聯係。“丁桐,”他輕舔嘴唇,停頓片刻,“我挺感謝當年舞台劇的時候你給我送花,還有那些花裡帶的卡片……現在想起來那會兒咱倆鬨得不愉快,我自己也有些過錯……”
“怎麼這麼嚴肅?”丁桐湊近他幾步,抬起右膝坐下,“都不像你了。”
汪尋湛點頭“我隻是想說,有些事兒勉強不來,我勉強不了我自己,你也彆跟自己較勁。”
“……”丁桐愣了片刻,大抵沒有想到汪尋湛這樣的人會將這個問題提到台麵上來說,“舊愛難忘?”丁桐了解汪尋湛,畢竟認識了那麼多年,二十多歲最為意氣風發的時候兩人相熟,對他為人處世的方式也了解一二。若不是心中有個割舍不掉的執念,汪尋湛斷不會將這種傷了往日情分的話說出口“還是……另有新歡?”
“我……”
“或者,你還在氣我當年讓你錯失了很多機會?”
“不,”汪尋湛搖頭,當年的事情說到底,就是在曖昧遊走之間互相解決需求,若不是自己放浪形骸過了頭,喝得爛醉失手沒推開丁桐的吻,莫名給了他希望,也不至於發展到最後的地步,丁桐固然有不對,汪尋湛也不是全無責任,“我……”隻是當下的情況,解釋不清,更加沒必要向丁桐解釋,“你就當我現在沒什麼心情處感情。”這理由冠冕堂皇,卻最為合適。
“那就慢慢來……”說著,丁桐將手搭在汪尋湛的大腿上,“先不談感情。”丁桐聰明,知曉分寸,以退為進,堵得汪尋湛左右不是。
“彆這樣……”同樣的錯誤一次足夠,汪尋湛推開他的手,進而起身,拉開距離。
這行為與白楚無關,汪尋湛對丁桐沒那想法,後者的這份情持續了這麼久,汪尋湛沒理由打著曖昧的幌子,享受他人情感下帶來的肉體刺激;但他也因為白楚必須推開,知曉林晨欺騙之初,汪尋湛和丁桐在飯店“搭過手”,多一次少一次沒有本質區彆,但他心裡裝著白楚,乾什麼事兒至少得對得起自己。
相比之下,年少時即便對林晨念念不忘,汪尋湛也沒少了找樂子,倒是這個年紀,反而對感情看得更為認真。
丁桐打量他片刻,想了想開口“如果……當年你知道是我送的花,會有改變嗎?”
“……”汪尋湛無奈,這問題他問過自己,“不知道,但沒有如果。”
“明白了……”丁桐點頭,眼神中倒沒有過多的沮喪,那表情的潛台詞就好像在說你可以有你的想法,但是我不會放棄。
汪尋湛不再多說,話已至此,多辯解徒增尷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