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君你皮癢了啊,你說誰是瞎貓,誰是死耗子?”
阿君吐吐舌頭,頭一縮,躲到一邊了。
俞駿博舉手雀躍,“我知道我知道,二姐姐說阿娘是瞎貓,阿爹是…是那個耗子。”
哼,彆看他小,他什麼話聽不明白呢。
偏俞立信一腳踏了進來,喝道“阿博!你說什麼?有膽子再說一遍!”
俞駿博嚇得一跳跳到方氏身後,揪著方氏衣角不敢探頭。
阿君忙走上前,福了福賠禮道“阿爹,不怪阿博,是我言語不當,給阿博作了個壞榜樣,以後再也不了。阿博,二姐姐給你賠個不是,你也出來,既說錯了話,就應該認錯。”
俞駿博隻好磨磨蹭蹭地出來,作個揖低聲認錯“阿博錯了,阿博不該亂說話。”
“今天在家裡胡言亂語,不敬父母,以後出去就有可能不敬尊長,惹來禍端!尤其是阿君,你將來…將來更是要謹言慎行,三思而後行,知道了嗎?!罰你抄寫《禮記》一遍,阿博罰寫大字10篇!”
“是。”
姐弟倆不敢有異議,齊齊應了聲。
…………
因頭天方氏說起娘家的事,又想到剛剛團聚就分開的爹爹和兄弟,用早飯時就有點心情低落精神恍惚,阿君想了想,大略猜到了方氏的心病,飯後待上學的上學,去書房的去書房,上前摟住方氏胳膊,湊近方氏耳邊低低道“九爺查到外伯祖父的事有蹊蹺,正在全力調查當年的人證物證。”
方氏大吃一驚,正待細問,卻見兩隻人頭一隻狗頭一同湊了過來,凝姿性子穩重還沒有什麼,阿博已經叫嚷起來“二姐姐,什麼事什麼事?”
“汪!”彆忘了本阿汪哦。
阿君左手小人頭右手大狗頭,左右推開,“這是大人的話,小屁孩湊什麼熱鬨。”
“誰說我是小屁孩?我剛才還替你……”阿博小短胳膊一叉小肥腰,不服氣地大聲道。
“好好好,你不是小屁孩,它才是小屁狗。”阿君忙叫停,故意神神秘秘低聲道“我剛才是偷偷問阿娘,猜猜看阿爹會不會杏榜有名,阿娘說會。要知道杏榜還有幾天才張榜,現在恐怕連皇上都不知道呢,咱們可不得偷偷說?”
把俞駿博小機靈鬼唬弄了過去。
辰正,李君實又提了禮物上門求見俞立信。
俞立信和方氏依然在書房接待他。
俞立信一想到他這麼迫不急待地要娶阿君就很不爽,依然以門戶差彆太懸殊為借口不肯痛快鬆口,連方氏要開口調節一下氣氛都被他瞪了回去。
李君實急了,隻好甩出殺手鐧“伯母的娘家祖父、官居二品的方大人難道不是高門大戶?伯母娘家伯父禮部方侍朗難道不是高門大戶?伯父家世代耕讀,難道不是書香門第?咱們兩家正是門當戶對!”
說到這裡,朝俞立信夫婦走近一步,低聲道“自皇上即位,我便私下悄悄調查方侍朗當年之事,當日宮中大亂之時,機緣巧合下我得到一個卷宗,裡麵提及方侍朗,方侍朗確係冤枉!然事過多年,當初所牽涉之人風流雲散,近一年來我隻找到兩人,此事又是先皇親定的案子,故我不敢輕舉妄動。本不想這麼早告知,徒惹伯母傷心,然而小九已無法在京城長待,我的意思是待伯父此番高中授官之後,我就把手中的證據上呈皇上,由皇上定奪,伯父以為如何?”
俞立信偏頭看方氏,見方氏眼中蓄淚,臉現驚喜,心下長歎,道“依九爺看,皇上重啟此案調查的機率有多少?”
“我手上的物證較模糊,隻有從宮中得的卷宗上明確記著當年那場陰謀,然而卷宗為何人所記、何人所保管,卻尚未查明。那兩個證人雖表示願全力作證,但他們本身牽涉此案,且與方大人是同一利害關係,方大人無罪則他們亦無罪,方大人有罪則他們有罪,所以證人並不夠有力,況且皇上還有孝道需要顧及,此事到目前為止隻在五五之間。若能找到當初構陷方大人的人,才有八成以上把握。不若明日伯父至我家,親自看看卷宗再說。”
“小九決不是以此挾恩以報,隻想讓伯父伯母看到小九的一片真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