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要麼特彆嚴厲的,要麼特彆溫和。
如今,倒是隨意處之,放鬆興哥兒的同時,讓興哥兒感覺很茫然,母親的好,怎麼如此搖搖欲墜?
郭良賢出來揖禮道,“學堂那邊已有名額,還望夫人儘心監督,在最後一個月裡,不負期待。”
袁雪玥無謂地點點頭。
這一家子,火燒眉毛了,開始讓她來接盤!
這一年來也是,老夫人愣是不主張派人去為興哥兒尋先生,說是銀兩不齊,奉養不了住府的先生。
直到郭良賢回來,才想著最後兩個月搏一搏。
眼看先生被趕走了,又讓袁雪玥上了。
真是天意弄人,興哥兒的路,坎坷了……
看著父親離去,興哥兒扯了扯袁雪玥的衣角道,
“母親,兒子接下來還要寫那些枯燥的詩詞嗎?”
袁雪玥道,“這是你祖母,還有父親對你唯一的期盼,你隻有學文,彆無他法。”
興哥兒搖搖頭道,“可不可以不學?我真的寫不來!”
他發現自己哪怕再儘力,也學不進去!
筆鋒無論怎麼握,都練不好!
一篇又一篇,他還是那個老樣子的鬼畫符,才兩天就讓婉先生急眼了!
婉先生也是慧眼如炬,一語道破了真相。
“可以啊!我們繼續進去,興哥兒自己與老夫人說清楚就好。”袁雪玥道。
說到祖母,興哥兒便膽怯了。
哪怕祖母再疼愛他,在學文這一方麵,是一點也不讓步!
“不去,兒子要與母親回梨園,這最後一個月,想陪在母親身邊學習。”興哥兒不自信的垂下頭。
袁雪玥隻好把他帶回了梨園旁的院落,囑咐他明日辰時前,必須到梨園這裡請安!
興哥兒震驚,又是以前的規矩!
他討厭那麼早起!
興哥兒敷衍的點點頭,“兒子知道了。”
袁雪玥確信興哥兒沒記住,但也隻說了一遍。
翌日清晨。
丫鬟過來催促興哥兒起床,他仍賴著不起,直到辰時後,他才忽然驚醒!
“來了來了!”
興哥兒急匆匆地洗漱完,再吃了早膳,跑來梨園找袁雪玥。
奈何這裡空蕩蕩的,翠萍也不在。
丫鬟道,“大少爺來晚了,夫人先去忠思堂請安了。”
興哥兒大言不慚道,“沒事,母親不會怪我的,等她回來再學。”
於是,他坐在一旁的花墩上,把弄著母親修剪好的花枝兒!
袁雪玥跟老夫人計劃好省下來的銀兩,怎麼給林姑娘使用,便回來梨園,一眼看見興哥兒弄壞了她擺好的花枝。
興哥兒一驚,連忙跪下來道,“對不起母親,兒子不是故意的。”
一旁丫鬟想揭穿,但忍住了。
他們眼神間都暴露了,袁雪玥懶得置氣,上前撥弄了一下花枝道,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興哥兒,花枝跟人是一樣的,晚了,就沒機會了。”
丫鬟頓驚,興哥兒也愣愣的抬起頭問,“什麼意思呀?”
丫鬟提醒,“夫人是說,大少爺你來晚了……”
袁雪玥道,“既然晚了,那興哥兒自由學習吧,我不會阻攔你。”
說罷,她轉身邁去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