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的臉沉鬱著。
她瞥眼看座下幾個親戚家眷,兩個弟媳一個叔公什麼的,都無話可說!
他們是啞巴嗎?
還是來看自己郭家笑話的?
沒一個能噴!
說實話,袁孝堂堂知府大人,那地位和身份,足足抵得過在場的人,她們一些婦孺跟著過來的,哪敢訓斥?
即便是家事,他們也落了下風。
四叔公老眼昏花,但心裡很清楚,孫侄媳婦的父親,可不好惹!
袁雪玥也靜靜地站在袁孝身旁,想著,今天應該能結束了。
卻不知,在府外奴才一聲呼喊下,郭良賢等人回來了!
隻見郭良賢快步抬腳進來,大喊一聲,
“我不同意!”
袁孝雙眼一眯,冷道,“你憑什麼不同意?”
年氏看見郭良賢回來,眼裡冒光,笑道,“兒子!”
緊接著,三叔和五叔,加上郭得山等人以及奴才也進來了。
正廳裡,郭氏袁氏兩家,齊聚一堂。
郭良賢先是冷瞥了袁雪玥一眼,道,
“你如此興師動眾,去廬城看望娘家父老,竟然是要與我和離?”
袁雪玥不可否認,“是。”
郭良賢道,“你一名下有子,二恪儘職守,三遵守婦道,四孝敬老幼,五相夫教子。”
“我數不儘,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袁雪玥輕笑,
“是,我都讓你滿意了,你有什麼地方讓我滿意了?”
話出,郭良賢一怔。
在場的人也聽著兩人的話。
“所以,你是不滿意我?才執意要這樣鬨是嗎?”郭良賢道。
“從你征戰歸來的那一刻,你便犯了辱沒正室地位,全然不把尊卑放在眼裡。”
“論這樣一個丈夫,屢次允許妾室以下犯上,我沒訴至聖上,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鬨?我可不像你這麼沒有規矩!”
袁雪玥的話一落,年氏握著拐棍擲地有聲,“住口!”
“這是你對自己丈夫該說的話嗎?”
“他縱然有千百種不對,你作為他的妻子,不該訓教有道嗎?”
年氏依然會站在郭良賢那邊,從始至終都是。
聽此,袁孝不爽了,冷道,“親家母!你便是這樣欺負我女兒嗎?”
年氏愣住,“……”
“誤會!我隻是在教訓自己的兒媳!”
袁孝吼道,“狗屁兒媳!今天必須把和離書給簽了!”
“不然,鬨到聖上那裡,你們郭家一個吃不了兜著走!”
袁雪玥心裡一驚。
沒想到弦王的威壓,足夠震懾!
能讓父親這麼做,他一定在背後囑咐了。
三叔忍不住了,怒拍一掌桌子,道,
“夠了!你們袁家竟如此欺負人嗎?”
“這是商量,還是威脅?彆忘了,我大侄兒仰仗弦王!你敢,誰損失大呢?”
三叔手握廬城大半的糧倉,跟廬城江家米行並邊天!
他聽見袁孝那麼訓斥郭家這邊的人,極力壓製下對二哥的傷悲,也要迎難而上怒斥袁家!
袁孝一怔,氣勢弱下去些。
三叔對郭良賢道,“你彆怕他!”
“這裡是都城,不是廬城!他奈何不了你!”
“今天,若是你們不想和離,那就休妻!這樣一個不會訓教自己丈夫的女人,有何用?”
三嬸臉色一顫,很不自然。
連年氏聽了,都不禁高昂起頭,語氣肅然,“對!”
“今天,隻有休妻!想和離?做夢去吧!”
郭良賢,“……”
袁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