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要清雅,要出塵,吃穿用度都要用最好的,泡茶的水也要梅花上的露珠,就連寫字,也非徽墨不用、非湖筆不執。
再加上為了籠絡吳芯芯、老夫人、打賞吳立身邊的小廝,在吳府待了兩年,基本沒存下什麼銀錢,現在被趕走,活下去都成問題。
李晨晨臉色煞白,眼淚汪汪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也舍不得這個侄女,但和女兒比起來,還是女兒比較重要。
“晨晨再住五日,五日之後再離開吧。”
吳夫人則趁機將油鋪子的契書要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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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夫人娘家是東南最大的商戶,吳家則是世代官宦。
曾家有錢,吳家有權,吳夫人嫁過來,是曾家想借機攀附吳家,算是高嫁。
而且吳夫人是曾家獨女,所以吳夫人的嫁妝,非常豐厚,說是十裡紅妝都不為過。
吳家雖然有權,卻不善經營,鋪張浪費,用的比掙得多,再加上這一輩子孫不爭氣,整個吳府為了光鮮亮麗,全部在啃老本。
小姑子要和友人開詩社,小叔要請客訪友高價買畫,老夫人要吃人參養榮丸,吳大人要嫖,府中奴仆成群
可以這麼說,整個吳府的開銷,全靠吳夫人嫁妝支撐。
這幾天,吳夫人夥同簡若楠,背地裡悄悄轉移自己的嫁妝,沒兩天就轉移得七七八八了。
鋪麵什麼的,全部賣掉,瓷器什麼的,明麵上的找了贗品替換,沒拿出來過的全都搬了出去。
吳府的日常開銷,一般都是商戶送貨上門,一年結一回賬。
吳夫人暗地裡將結賬時間改成一個月結一回,這對商家來說隻有好處,商家欣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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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夫人那邊緊鑼密鼓轉移嫁妝,李晨晨這邊也沒閒著。
她想留下來,隻有靠吳立。
當天晚上,她又找借口去叫吳立,哪知道吳立被吳夫人叫了過去商量大事。
李晨晨以為吳立當晚會歇在吳夫人院子裡,沒想到吳立從吳夫人院子裡出來,去了燕雀那裡。
燕雀懷孕了也不消停,一晚上要了三次水,每次要水,故意大聲折騰,生怕李晨晨聽不見似的。
第二天,吳夫人又賞給燕雀一套珍珠頭麵,好些上等布料。
燕雀戴著珍珠頭麵,穿著新衣裳,在李晨晨麵前耀武揚威炫耀了一番。
燕雀還當著李晨晨的麵,說自己院子小了,等李晨晨一走,讓夫人把兩個院子打通,以後孩子生下來,住著大院子也舒服。
首把李晨晨氣得,差點爆肝。
當天晚上,李晨晨親自守在垂花門把吳立攔了下來。
李晨晨自持清高,每次都隻是和吳立調調情,給吳立一點甜頭,絕不做到最後。
當天晚上,李晨晨準備了一桌酒菜,將人留在了房中,當晚叫了好幾次水。
燕雀氣得一晚上沒睡,第二天一早,她讓人給吳氏一雙兒女傳話,說是李晨晨讓他們一早過去。
李氏一雙兒女打扮一新,來到李晨晨院子裡,親眼看見他們心中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老師,像個妖精似的纏在父親身上,嘴裡說的是那種她平時最不恥、最不堪入耳的下流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