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爆渣渣後,被偏執攝政王掐著腰寵!
“咚”的一聲。
棺材蓋子合上的聲音很大,咚的一聲,響進了人們的心頭間。
百姓們跪在地上,從紅川城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姑娘。”
蘭笑跟蘭溪眼中帶著關心,試探的伸出手,想要去攙扶白錦書。
她們覺得白錦書的狀態實在是不好,怕白錦書會承受不住。
“蘭笑蘭溪,馬車都準備好了麼,我要親自背著大舅舅跟哥哥們的棺材回家。”
白錦書的唇瓣乾涸,甚至有些皸裂,但她絲毫都不在乎,一雙眼帶著悲傷,眺望著西京的方向。
這個時候外祖母跟舅母們已經得到消息了吧,她,好怕她們會撐不住。
因此她必須要儘快趕回定國將軍府。
但在此之前,她必須要將接下來的仗打贏。
接下來的事情才是至關重要的。
從江北之事開始她就已經謀劃了,如今有了賀時年跟謝不悔他們假扮的西涼與東周士兵的助力,那些被天元帝派來的士兵都被阻攔在了半路。
紅川跟赤壁並無援軍的事情乃是板上釘釘,光這一條,加上紅川跟赤壁的百姓,就足夠讓天元帝不敢動白家!
“姑娘,馬車都準備好了,可是您的身子。”
蘭溪點頭,眼底的擔憂不減,反而更甚了。
姑娘在謀劃什麼,她大概能懂,可又不全懂。
她不懂二公子他們都死了,究竟要用什麼辦法複生。
“那便走吧。”
白錦書看著周圍還未消散的狼煙,揮揮手,從身後的將士手上接過韁繩。
這韁繩十分粗,每一條都足足有成年人手臂搬。
隻有這樣的繩索才夠結實,才能讓白錦書將白秉嗣他們的棺材拖回西京。
“姑娘!”
蘭笑看著那些粗壯的繩索套在白錦書瘦弱的肩膀上,將她硬生生的壓彎了背脊,看著她的臉變的煞白,不忍的彆過頭去,眼底又有水花浮現。
從今以後,白家的重擔,就全壓在姑娘一個人身上了。
從今以後,白家的枷鎖就全由姑娘一個人來背了。
她們身為姑娘的手下,卻幫不上任何忙,她真的很恨大胤朝堂那些人,恨他們好壞不分,恨天元帝忠臣與奸佞不分。
“所有人,起棺!”
白錦書咬緊了牙。
八口棺材分彆被八輛馬車拖著,集體由粗壯的繩索套在白錦書一人身上。
棺材內,裝著白秉嗣跟白承允等人的屍體。
白錦書要親自將他們都帶回定國將軍府。
至於身後那一百一十口棺材,其中有一百零九口棺材是用來裝白家軍將士的。
裡麵的將士屍體不全,有的是被燒成了灰,被裝進盒子內,存放到棺材裡麵,有的是四肢不全。
就這樣,整整一百零九口棺材,整齊的朝著西京出發。
裝有白秉嗣等人的八口棺材後麵,還有一口棺材。
那是一口紅色的棺材,像血一樣紅,百姓們默默地流著眼淚,紛紛想上前幫忙,可都被白錦書搖頭拒絕了。
她走的很慢,一步一步。
還隻是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剛剛死了救救跟兄長,又憑一己之力讓東周跟西涼退兵,這樣的功德,這樣的人兒,是承受了多大的苦難才能做到的。
“爹爹,為何會有九口棺材呢。”
紅川城的百姓中,年輕的孩童不解的詢問。
大人們搖搖頭,表示他們也不知道。
跟在最後的白家軍將士扭頭看了他們一眼,用衣袖狠狠地抹了一下眼淚,扭過頭,聲音緩緩傳了過來“有一口,是大姑娘的。”
就是這句有一口棺材是大姑娘的,讓百姓們的眼眶更紅了。
很快明白過來的百姓們攥緊了手,死死的盯著白錦書的背影,看著她很費力的拖著那些棺材,都沒了理智,從地上站起來,跟在棺材後麵,伸手,在馬車後麵幫著推。
“咕嚕咕嚕。”
馬車的輪子壓在地麵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白家軍的隊伍人數不多,但有了百姓們的加入,隊伍逐漸龐大。
紅川跟赤壁的慘狀已經傳遍了大胤。
尤其是聽聞定國將軍府的少年郎們全都戰死沙場,待聽到他們死去全屍,頭都被突厥人砍了下來屍體倒吊在城牆上,心中都有了滔天的憤怒。
車隊很慢,足足走了一下午,才走到赤壁。
幫助白錦書推車的紅川百姓就送到這裡,因為赤壁的百姓們接替了他們。
就這樣,一座城接著一座城,每到一座城的時候,那一百二十口的棺材都格外的震撼人心。
而也是這樣,每到了一個城池,那個城池的百姓們都會看到一抹瘦弱的身影拉著九口棺材往前走著。
三日後。
護送棺材的隊伍路過江南涼縣。
涼縣百姓看見白錦書的模樣,險些沒認出來。
他們不敢說任何話,唯恐會刺激到白錦書,隻默默的跟在她身後,一起護送那些棺材。
又過了兩日,大胤民間爆發躁動,齊齊為定國將軍府白家討還公道,其中以江南涼縣與豐城為首。
這場暴亂一呼百應,很快紅川跟赤壁的百姓便齊齊揭竿起義,要求朝廷給白家一個交代,要求待白錦書回京,皇上不得對白錦書動絲毫刑法。
護送棺材的隊伍緩慢走著。
棺材的後麵,跟著百姓,百姓的後麵,有一抹穿著白色衣袍的人影沉默著。
暗一心疼的看著蕭君策,短短幾日,他都不知道到底是白錦書更憔悴,還是他們王爺更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