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龍婿!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誰也得屈膝下跪啊!”
納蘭淩睥睨神色,目空一切,一眼不屑過後,帶著韓安然越過已經屈膝下跪的四個殺手。
對於納蘭淩來說,這四個被廢去武脈的殺手,已如同廢人一般,他也不屑於對普通人下殺手。
對於練武者來說,被廢去武脈,卻是比死更加痛苦,今後餘生也隻能像個廢人一樣的活著。
而那些曾經的仇家,更是不會放過他們。
就在納蘭淩帶著韓安然離開後,藏身暗處之人終於緩緩走出,來到四個殺手麵前。
居高臨下冷眼漠視,四個殺手一驚,來人竟是韓戰升!
六大家族最低調的新生代,韓韓廢子韓戰升。
“你?”
殺手詫異之際,隻見韓戰升內息一提,勁氣四散,頂峰修為首現人世。
他還是第一次在韓家顯露他的修為,一出手便是震撼四人。
“你竟藏得如此之深,甚至還騙過了所有人…”
殺手被韓戰升的頂峰修為徹底驚到了,沒想到世人公認的廢子,不鳴則已,一鳴便驚豔世人。
一身頂峰修為,一線高手之能,竟能沉伏韓家半生之久。
如此深邃之城府,怎能不叫人畏懼?
韓戰升無視他們的驚歎,麵無表情的說“你們的豁命,讓我看到了一場精彩絕倫的頂峰之戰,韓家家主之爭,你們也辛苦了,為了韓家,還請你們就地伏首。”
一句話,四個殺手頓感不妙,就欲起身之際,卻見韓戰升瞬掌擊出;掌速之快,掌勁之重,四個殺手被擊中心脈,倒飛出去後,心脈震斷,當場暴斃息亡。
韓戰升收息斂氣後,輕聲自語道“爺爺,你看到了嗎?我沒有讓你失望吧?韓家內亂也將在今晚過後徹底結束了;至於納蘭淩,我也早晚會與他一戰,與他論武證道…”
(……分割線……)
納蘭淩帶著韓安然來到靈堂大廳,果然見到韓文輝與韓文洪坐在主位之上。
韓文輝見到韓安然無恙來到靈堂,便知大勢已去,這一場家主爭奪戰,他已經輸了,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傾儘所有底牌,也沒能耐得了納蘭淩,四個一線殺手,竟也不是納蘭淩的對手,韓文輝最終也隻能無奈認命了。
但韓文洪卻是不甘,起身提招就殺向韓安然。
納蘭淩又豈會讓他如願?
抬手格擋,一式卸招,反手一握,勁氣一提,韓文洪慘叫的同時,手臂也一同垂廢。
韓安然聽到韓文洪的慘叫聲,摘下了蒙眼的布條,映入眼簾的第一眼,便是納蘭淩布滿疤痕的後背。
深的,淺的,長的,短的,細的,粗的…
觸目驚心的讓人不忍直視,但卻又移不開目光;看他整天不著調的樣子,沒想到他的身上竟有這麼多故事。
心下不免有些複雜,自從他來到新江市以來,就一直在為自己的事忙碌,而自己卻似乎沒有為他做過什麼…
也許自己從來就沒真正的了解過他吧…
但現在還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收斂了心神,韓安然冷眼看向韓文洪。
看著他冷汗直流,痛苦不堪的樣子,心下一狠,淩厲說道“五叔,你們輸了!”
“現在給你們兩條路走,第一,交出你們在韓家的所有權,然後在韓府老宅安隱餘生;第二…”
語氣稍稍停頓了下,眼中殺意一閃而逝“你們也可以誓死不交,我也不介意背上大義滅親的罪名,畢竟曆史從來都是由勝者所寫。”
坐在高堂之上的韓文輝,聽完韓安然的話後,心中快速盤算接下來的退路。
可怎料韓文洪卻是個不怕死的主,他雖然已被廢去一臂,但聽完韓安然的話後,仍是叫囂道“想要我交出韓家的資源,你彆妄想了,有種就殺了我…”
韓文洪話一出,韓文輝就感不妙。
果然,納蘭淩不等韓安然說話,就重力一掌直拍韓文洪的腦門上。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直到韓文洪軟癱倒地,韓文輝才震怒而起,韓安然也被納蘭淩突然的動作驚住。
這一下將要脫離韓安然的掌控,其他在場的韓家高層也神色各異,一直按兵不動的他們,現此時勢也將逼得他們必須表態。
是站隊韓文輝還是遵從韓東照的遺願扶持韓安然?
一時間,現場氣氛靜異得詭異;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詩號。
“一針逆天回命,一針閻羅收命;癡醫癡武癡情郎,一救一殺,亦正亦邪癡神醫。”
伴隨著詩號響起,癡神醫跨步而入。
“韓家今夜之事,到此結束;誰敢再對家主不敬者,殺無赦!”
走入靈堂的第一句話,便是表明了他的態度。
眾人見到韓家的守護神已經表明態度,也都紛紛表明他們的立場,齊聲說道“見過家主,我等將竭力支持家主,一同發揚韓家。”
“哈哈…”
卻聞韓文輝狂笑道“這局是我輸了,但安然你也不用太得意;你彆忘了,韓家還有一個禁忌之名,韓文峰…”
韓文峰三字一出,在場的韓家眾人皆是臉色驚變;驚懼,慌恐,猶如聽到的是惡魔之名一樣。
納蘭淩莫名之際,又聽到韓文輝繼續說道“天色一亮,我會交出我所有的資源給你,然後餘生半步不出韓家…”
說著又看向納蘭淩,表情複雜的說“至於你,我承認你很強,但並不代表你就可以殺我兄弟,有朝一日,我四弟定會為重返韓家,匡扶正統除儘異數。”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他便抱起韓文洪的屍體,然後走出大門。
謀劃半生,到頭來卻是落得個敗家之犬的下場,還失去了最忠心於他的兄弟…
“勝者為王青吏記,敗寇不如雞犬流…”
“哈哈…”
“兄弟,這局是咱們輸了,是為兄辜負了你的期望,願來生,你為兄我為弟,咱倆再一起並肩沙場…”
韓安然聽後,卻是蹌退一步,幸好納蘭淩扶住了她,並小聲的對她說道“你還有更重要的事…”
隨著韓文輝的落敗離場,韓家多年的內亂,終於在韓安然的布局之下徹底結束。
在其他高層也表明立場後,韓安然坐上高堂主位。
納蘭淩和癡神醫分彆站在身後兩側,形成了當世台麵上最強的組合。
新生代的天之驕女,新時代的智者傳奇;三省不敗的武皇傳說,北城三大頂峰超一線的癡神醫。
其三人的能量與資源,已足以立足一方。
韓安然穩坐家主之位,拿出家主信物之印章,對著韓家一眾高層,嚴聲說道“不管你們背後之人是誰,所屬哪個派係,之前的種種,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但從此刻起,我正式接手韓家,膽敢再以下犯上者,韓家除名…”
“我既已殺了爺爺的一個兒子,也就不會在乎再多背幾條不義的罪名;逐族出戶或留命韓家,你們回去好好想清楚吧。”
雖是沒有武力在身,但一身強勢氣態卻是壓迫得眾人心生膽寒。
他們知道,那個曾經在北城商場叱吒多年的天之驕女,霸道總裁強勢女強人回來了。
等他們都退下離開後,韓安然才起身,回頭一看,卻發現納蘭淩和癡神醫他們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對勁。
隻見納蘭淩強勢問道“我的人呢?”
癡神醫撫摸了下胡子,淡淡說道“已經走了,他是個不錯的苗子,差點就栽在他手上了…”
看著他略微顫抖的手,以及仍在興奮中的眼神,納蘭淩知道,他倆在他走後,一定大戰了一場。
未了又聽到癡神醫讚道“他有為王的潛質,假以時日,頂峰之列定有他的一席之位。”
納蘭淩認同道“他本就是一皇之下的第一人,如果不是心魔所致,他早已立於超一線。”
說著,話題一變,興趣滿滿的問道“倒是韓文峰又是一個怎樣的人物?感覺你們對這個名字很是忌諱…”
“哎…”
癡神醫看了看韓安然,無奈歎息道“這是一個禁忌之名,也是韓家的一個異數…”
“哦…”
納蘭淩莫名一笑“怎麼說?我倒是對這個人有些興趣了。”
可他卻沒發現韓安然的臉色,已經陰晴不定,更是雙拳緊握,任憑指甲已經陷入肉中,她也沒感覺。
再聞癡神醫緩慢說道“其實韓文峰也算一名武癡,二十多年前他便武道大成,位列頂峰一線,當時的他不過三十出頭…”
“挑戰北城所有的高手後,更是獲得了北城第一武癡的稱號,就在大家都以為韓家出了個武將之才時,卻發現他是一個掌握不了的異數。”
癡神醫說著,臉色也變得複雜起來,有可惜,有不堪,更有一絲痛恨。
韓安然更是痛苦與不堪,隻見她咬牙切齒道“他空有武學之才,卻沒有為人的正常剛禮,整日窺欲沉色,殘暴嗜殺成性,在韓家,他更有暴君的稱號…”
納蘭淩這才發現韓安然的臉色已經陰沉不堪,似要即將失控,趕緊關心問道“安然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卻見韓安然隻是冷眼一撇,臉色略帶蒼白,緊咬著嘴唇,冷漠又憎惡的眼神。
納蘭淩甚是深感陌生,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到她不快了。
韓安然冷眼一撇過後,轉身就離開,納蘭淩更是莫名她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哎…”
知道內幕的癡神醫無奈感歎道“讓她去吧,她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家主背負的實在太多了…”
納蘭淩聽後,就感覺這個武癡韓文峰與安然有著不一般的故事;他也必須要知道這其中的往事。
便問道“能告訴我關於這個武癡的事嗎?韓家的禁忌之名,到底與安然有著什麼樣的過往?”
“嗬…”
癡神醫眼神暗淡了些,請納蘭淩坐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韓文峰雖失武德,但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之所以說他是韓家的異數,是因為他跳脫出了世俗的枷鎖,不受人情綱理困惑…”
“而禁忌之名則是韓家過去的一段醜聞,那一夜,也是韓家最為黑暗的一夜;不知他是練武入魔還是被人所害,在半夜的時候,他突然獸性大發,殘殺了多名家仆後,衝進了離他最近的廂房,而那廂房所住的人正是家主和她的母親…”
納蘭淩聽到這,心裡逐漸急促,他知道癡神醫口中的家主正是韓安然…
果然,癡神醫繼續說道“恰巧當晚家主的父親外出任務,而家主的母親為了保護年幼的家主,卻是被已經癲狂的他給玷汙了…”
…
“後來呢?”
納蘭淩眼色一沉,緊握椅子的把手,卻是用力過度,竟抓斷了把手。
癡神醫驚了一下後,繼續說道“當老家主與我趕到時,他正提招想殺了家主母女倆,是老家主在千鈞一發之際,出招擋下了他的殺招。”
“已經癲狂入魔的他,見人就殺,完全不分敵我,出手全是不留餘地的殺招,是老家主與我全力配合和他激戰了半個晚上,才能將他製服…”
癡神醫麵露苦笑的說“老家主就是在那一戰中,替我擋住了一招,卻也從此留下了致命的內傷,我雖習有太乙神針的回命之能,卻也隻能為老家主續命二十多年…”
納蘭淩卻隻想知道韓東照最後是怎麼處置韓文峰的,便插話問道“那韓文峰呢?你們是怎麼處理他的?”
癡神醫知道納蘭淩會有此一問,便也如實回道“與其說是製服了他,倒不如說是他放棄了抵抗;那晚我們大戰到天亮,他神智逐漸清醒後,自知已犯下大錯,便不再抵抗,讓老家主一招擒下,之後更是自廢武脈,廢去了一身修為…”
“嗬嗬…”
聽到這的納蘭淩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所以你們就這樣放了他?”
“哎…”
癡神醫歎氣道“畢竟他也曾是老家主引與為傲,最為疼愛的兒子,當時最為得勢的他,更是老家主重點培養的下一任家主。”
“加上當年的局勢動蕩不定,各方勢力爭奪不定時有混戰;在老家主多方考量後,最終將他除名並逐出韓家,從此他的名字在韓家就成為了禁忌之名,隻是…”
“隻是什麼?”
納蘭淩順著他的話問道。
癡神醫邊回憶當晚的事邊說“他離開韓家之時,留下了一句話,他說陷害他之人,不論是誰,待他重返韓家之日,便是整個韓家為他陪葬之時…”
“哎…”
癡神醫歎息著說“雖然他離開時,已經自廢武脈,一身修為也儘失;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依他殘暴噬殺有仇必報的性格,如果讓他另有際遇,恢複過往實力,隻怕到時又是一場劫數。”
所幸家主已有能人陪伴,新生代的武皇足以護她一生周全。
韓家也有自己在鎮壓,一直暗中培養的韓戰升,如今也已是能獨當一麵的高手,這也是老家主留給家主的一麵王牌。
但,納蘭淩的身世著實是個不確定的因素,如果最後處理不當,那將是比韓文峰更具有威脅的滅族之災。
武皇之名代表的不隻是三省的勢力,其背後的百家村才是真正讓人忌憚的神秘勢力。
單是前任村長,就是怪物般的存在,如果自己今生不能突破頂峰,進入巔峰先天之境,恐怕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癡神醫對納蘭淩始終擔心,卻又期待能與他來一場真正的頂峰超一線的對戰。
納蘭淩卻是站了起來,不明笑意的看著癡神醫,爾後莞爾一笑道“回去休息了…”
看著納蘭淩轉身離去,那滿是疤痕的背影,強者傲骨讓癡神醫越發的想與之一戰。
但他也明白,此時此刻還不是時候,在竹林處與蕭陌影的一戰中,所耗掉的內息不僅還沒調整過來,被他最後一掌所擊中的勁氣,也還沒化解掉…
“哈哈…”
癡神醫深沉一笑,亦正亦邪的笑道“前江後浪推前浪,新時代的高手並不比我們那年代的少啊;你說是嗎?師弟…”
說完,隻見暗中走出了一人,正是韓家的管家秋書。
他來到癡神醫麵前,雙目相對,倆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彼此的熱血。
那是他們追隨韓東照,一起打天下,擴疆土的熱血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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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淩再回到韓安然的房間時,隻見一些家仆正在處理現場,見到韓戰升也在,便問道“安然呢?”
韓戰升回身指著床上的一套衣服說“這是家主給你準備的,家主交代過,說你換好衣服後,就去後院找她。”
納蘭淩看著忙碌的家仆們,訥問道“看這架勢,這些家具該不會是都要換了吧?”
可韓戰升卻似乎並不太想多說什麼,極不情願的說道“這些家具換不換的,家主都不住在這裡,這間房隻是臨時備用而已;你還是快點去找家主吧,她就一個人在後院等你…”
看得出他有些擔心,納蘭淩也放心不下,當下便不在多說什麼,快速換好衣服後,就直往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時,天色已經逐漸蒙亮,隻見韓安然獨坐閣亭中的石凳之上,雙手靠在石桌上;她枕著頭,似乎正在看著什麼,又或在想著什麼…
看著她還披著自己的外衫,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納蘭淩隻感眼前的她,背影單隻,是無所依靠的孤獨,好像全世界隻剩下她一人。
理了理剛換好的衣服,納蘭淩幾步上前,坐在了韓安然的對麵。
雙目對視,韓安然卻迅速彆過眼神,閃躲過後,盯著彆處不敢目視納蘭淩。
她雙眼微紅,好似剛哭過一場,想來她剛剛在這偷偷的哭過吧。
印象中的她一直都是高冷不易近人的強勢女強人,雖然偶爾也會感覺到她無助的時候,但卻也沒從見她哭過,更彆說是一個人在偷偷的哭了。
看來這兩天的事,對她的打擊著實是不小。
但納蘭淩可沒有安慰人的天賦,開口就直說“你哭過?”
“呃…”
韓安然再一次確信了,這家夥雖然天賦武學,但情商卻是基本為零。
本來也就不在期望什麼,韓安然轉過頭來,雙眼誠摯的目視納蘭淩,輕聲問道“我贏了嗎?”
?
莫名的問話,納蘭淩卻是知道她所問為何,但卻又無法在第一時間回她。
片刻的沉默,韓安然自問自答的繼續說“爺爺還在世時,我就答應過他,無任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守住韓家的基業,不會讓它斷送在我的手上…”
“為此,在爺爺回到北城的那天,我就開始布局,明棋一手,我和你兩人回韓家,讓他們減少戒備,再在靈堂之上,當著其他五大家族的家主之麵,強勢宣布接手韓家,讓三伯他們不得不挺而走險,從而選擇當夜的刺殺行動。”
“暗棋則排布有癡神醫,秋叔等人,在暗中監視三伯他們的動作,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都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納蘭淩笑問道“你就這麼相信我?萬一我沒有及時趕回,你怎麼辦?”
韓安然依舊直視著納蘭淩的臉說“這就是對你的考驗,如果你沒能及時趕回,我也自有安排,戰升雖然還不是你的對手,但癡神醫也曾跟我說過,在韓家,戰升隻在他一人之下。”
“嗬嗬…”
納蘭淩欣慰道“你安排的倒挺周到,但你不怕韓戰升也是窺視家主之位的人嗎?”
韓安然笑笑,說“這也是我和爺爺的布局之一,提前對外宣布戰升也是繼位家主的人選之一,讓他們分出一部分心力提防戰升,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安排其他事情。”
原來她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納蘭淩心想自己還是有些低估了這被稱為天之驕女的女人。
“好了。”
韓安然把這些事都說完後,再一次認真的問道“你說我贏了嗎?”
你贏了嗎?
那你剛剛又獨自一人在這兒偷偷的哭什麼呢?
似疑惑似想被肯定,又似迷茫中找不到自我的無助。
納蘭淩看著韓安然,半分鐘後才說道“安然,我不是說過了嗎?有我在,這世上便無人能可再負你,你有什麼心事都可以和我說的,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未來我自會護你一生周全。”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韓安然重複著納蘭淩的話。
“嗬嗬…”
神情一變,卻是自嘲道“癡神醫號稱北城第一神醫,卻無藥可醫我的心病;從小我就是他人眼中的異類,更是常人避之不及的災星,所有關心親近我的人,最後都會被我克死…”
“媽媽,爸爸是如此,爺爺也是同樣,一個一個的都先後離我而去,也都同樣是因為我的關係…”
“如果當年不是媽媽為了保護我,她也就不會被那瘋子侵犯,也就不會一輩子抬不起頭。”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和小雅,爸爸媽媽也就不會被人活活打死;如果不是因為我,爺爺也不會…”
說著說著,韓安然的臉頰又劃下了倆行淚痕。
本就清澈純淨的眼眸,此時隻剩自責與痛恨。
納蘭淩伸手輕撫韓安然的臉頰,一邊擦拭淚痕,一邊柔聲說道“想哭就哭吧,皇的女人,也是有哭的權力,但也隻能在我的麵前,對我一人哭;哭完之後,要記得你是村長的夫人,是三省之皇的女人,更是韓家一家之主。”
“噗…”
韓安然聞言,一個忍不住,含淚噗嗤一聲這家夥從哪學來的這麼中二的話?真虧得他說得出口。
被納蘭淩的話逗得破涕而笑,韓安然嬌嗔地打掉他的手,站了起來後,說道“陪我一塊出去走走吧…”
納蘭淩應聲站起,見她如此模樣,便知道她已無事,至少現在是沒事了。
“嗯。”
應了一聲後,倆人同時走出閣亭,韓安然主動攙扶上納蘭淩的手臂,微笑說道“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吧,讓我更多的了解你…”
“嗯。”
納蘭淩回道“那我們邊走邊說吧…”
北城,神秘古老的古城;位於東部郊區外的一座百年古宅,方圓幾裡渺無人煙,但卻戒備森嚴,時有護衛巡邏。
府邸上的“龍府”兩字更是顯眼異常,隻有練武的內行之人,才能一眼看出,這“龍府”兩字中所蘊涵的刀式劍意。
題寫這兩字的人,早已入武道頂峰超一線之境;能可寄筆藏刀,繪字形劍之人,當今之世,也隻有刀劍雙修,北城三大頂峰傳說之一的,刀狂劍癡傲千秋。
這兒便是北城六大家族之首的龍家古宅,曆經上百年而不倒的龍家。
神秘百年的龍家古宅首現人世,六大家族的恩怨也即將揭開序幕。
天色剛亮,大門緩緩打開,一半百老翁從宅中走出,左右張望了一下後,便徑直離去。
隨後大門又再次關上,緊閉大門的龍府,偌大的古宅,莊嚴寂靜清幽,更添一絲神秘之感。
龍府之內,家仆與傭人們都已經開始一天的忙碌,東主之房,龍家禁區之地,一代梟雄龍千嘯的臥室。
在龍家有這麼一條禁令沒有得到允許的人,擅入禁區者,殺無赦!
龍家之主龍千嘯,和沈家之主沈聖雄,倆人自韓東照的安葬之儀結束後,便一直在龍府密談。
直到今早,所派出去的密探回報,倆人才結束會談,沈聖雄起身告辭後,龍千嘯也趕緊回房。
吩咐下人加強巡邏,不得讓任何人接近東房之區後,才開門獨自進入。
回到自己的住處,龍千嘯卻是處處顯得小心翼翼,屏息斂氣,深呼吸調整了一下心情後,龍千嘯才打開暗門。
原來這是一間機關暗房,屋中藏屋。
暗閣不是很大,更像是一間辦公書房,隻有一張書桌,一張龍形座椅,與一些不規則排放的書籍文件。
龍椅上,坐著一個熟悉身影的人;幽弱的燭光下,他的身形樣貌幾乎與龍千嘯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此人更具有上位者的沉穩與氣勢。
不言一語,隻是輕挑一眼,便讓人感到他的深沉,看不透的眼神中,是無形的王者威壓。
龍千嘯正感自己快被壓抑得要內息紊亂時,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了“噠噠”的拐杖走路的聲音。
隨著腳步越來越近,龍千嘯的心跳就越發的急促。
但他卻不敢轉身,也不能轉身,這十幾二十年來,沒有眼前這個男人的話,誰也不準也不能直視身後的來人。
所有見到他麵容的人,無一例外的都被殺了,而且是當場格殺…
“外麵的情況如何了?”
拄著拐杖之人,越過龍千嘯身邊時,同時問道。
龍千嘯趕緊單膝下跪,緩了下思緒後,說道“龍慶見過家主,見過神算道長…”
原來坐在龍椅之位的人,才是真正的龍家之主龍千嘯!
看著自己的替身對自己下跪,龍千嘯無奈起身,歎息道“起來吧,好歹也是龍家之主,怎能隨意屈膝?還不快扶道長過來坐。”
得到龍千嘯的話,龍慶這才敢起身,扶著神算道長到龍椅坐好。
借著燭光,才看清神算道長的麵容。
隻見他一身道袍舊服,稀疏頭發,歪鼻怪耳;手臂與麵目所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長滿了不知名的水痘,樣子極其醜陋怪異。
與二三十年前意氣風發的神算道長,簡直判若兩人。
究竟北城的首智,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沒人知道,龍慶隻知道,在他做替身的這些歲月裡,家主就陪著神算道長一直長居在這暗閣中。
龍家的東房之地,也就是從神算道長變異的那時起成為禁地。
所有誤入禁地的人,一旦見過神算道長變異後的麵容,全部都被家主當場格殺。
…
神算道長坐下後,再次提問道“韓家情況如何了?”
龍慶退後三步後,小心回道“探子回報,韓安然計高一籌,韓文輝敗,韓文洪亡;目前韓家已被韓安然統一。”
“哦?”
神算道長摸了摸那稀疏無幾的胡子,納問道“韓文輝韓文洪倆兄弟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已久,就算他們智不如韓安然,但也不至於敗得這麼快吧?一夜之間,就能讓他們敗得這般徹底?”
龍慶再回道“此次韓安然再回北城,還帶回了個未婚夫,此人自稱是三省的武皇淩…”
武皇淩三字一出,龍千嘯神算道長倆人同時確問道“就是近幾年在東三省活躍的新起之秀,不到三十歲便入武道頂峰超一線,與三大傳說齊名的不敗武皇納蘭淩?”
“探子回報正是此人。”
龍慶據實回道說“納蘭淩隻一人便把韓文輝沉潛多年的勢力,徹底擊潰,甚至最後除了韓文輝之外,韓文洪和他的一眾派係皆無活口,韓文輝也被終生軟禁在韓家,不得踏出一步…”
聽著龍慶的彙報,神算道長眼神一轉,再問道“關於納蘭淩的底細,你派人查了沒有?”
龍慶低頭回道“派出去的探子,全部都在東三省身亡了,至於宇軒少主,他在新江市也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情報,隻知道他像突然橫空出世一般,以一人之力橫掃東三省,最後一舉創下三省地下王朝,締造不敗的武皇傳說…”
神算道長也說道“關於此人的傳說,倒也聽說過不少,聽說他手下能人無數,三省的各個梟雄,武將文官都效命於他,是不可小覷的一方勢力。”
龍千嘯卻插話道“目前咱們的目標乃是其他的五大家族,龍慶你繼續關注五大家族的情報,他們有什麼行動,都要立馬回報!”
“是。”
龍慶回應一聲後,又說道“那龍慶就先行告退了…”
龍千嘯點頭同意道“下去吧。”
待龍慶退下離開後,神算道長和龍千嘯兩人互視一眼,同時口角溢血流出,再壓抑不住體內爆發的暗傷,一口熱血噴霧而出。
神算道長當場昏迷倒在桌上,龍千嘯見狀,顧不上自身的傷勢,強製將自身內息渡到神算道長身上。
卻也因損耗內息過多,一時心力不濟,也昏了過去。
靜異的暗閣之內,一代梟雄龍千嘯,北城首智神算道長,他們兩人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當年龍千嘯縱橫四海,為龍家開疆拓土;智有神算道長做軍師,武有刀狂劍癡傲千秋,三人力壓五大家族,橫掃整個北城,最終奠定了以龍千嘯為首的龍家為六大家族之首。
但卻為何不見傲千秋的身影?如今韓家內亂剛定,實力大大耗損之際;龍家選擇這時候入世,又將為何?
沈家又是在與龍家共謀什麼?
其他家族的動向又將會牽引何種變數?
為查清身世之迷,再度入世的納蘭淩,是否也將會卷入到即來的六大家族的恩怨之戰?
黑白過往的影像,一幕一幕浮現。
在那六大家族開疆辟土的亂世時代,江湖不曾有過一日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