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然請納蘭淩大熊坐下後,又對她的秘書安慰。
小樂搖了搖頭,堅強的說“韓總,您真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嗎?您放了他們這一次,下次呢?難道他們就不會再來了嗎?”
“我心中有數。”韓安然製止了小樂的話。
轉問納蘭淩“你們怎麼來了?還把小雅也帶出來,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納蘭淩沒有正麵回她,而是問道“他們是怎麼回事?被人堵著為什麼不報警?”
“這是公司的事情,我能搞定。”韓安然避開納蘭淩的眼神,不自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樂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不!”
小樂倔強道“他們就是一群無賴強盜,公司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他們竟敢來公司堵人…”
“行了!小樂你彆說了。”韓安然煩躁道。
“你來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納蘭淩指著小樂問道。
小樂又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公司的事怎敢對外人亂說,看了看韓總,見她隻是彆過臉,也沒有製止。
當下便壯著膽子,為韓總打抱不平道“他們是我們公司工程的承包工人,因為虛假報賬偷工減料,被韓總解約換人了,這才鬨事帶人堵上門來。”
“韓總不想事情鬨大,怕會影響公司,我就下去與他們商談,誰知他們竟敢打人,韓總才會親自出馬…”
一旁的韓安然不屑道“垃圾才會打女人呢,動不動就出手打人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說著,還轉過臉對著納蘭淩。
納蘭淩被她看得心虛我才不打女人呢…
“那什麼,你就這樣放任他們?”納蘭淩反客為主,強勢直視韓安然的雙眼。
反倒是韓安然臉色微燙心跳加速的移過視線“我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而影響到公司的大局,公司另有部門會處理這事。”
納蘭淩卻不認同道“依我看,這種混蛋就應該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得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社會狠人。”
話說到這,好像想起什麼,又說道“不對啊,以你韓家的實力,公司不應該會發生這種事才對吧?”
“行了,行了。”韓安然插話道“這事就先到這兒了,有話回去再說,小樂你先帶小雅出去玩,我和他有話要說。”
納蘭淩心有靈犀似的,也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和小雅一塊出去,記住不要亂跑。”
“哦。”
大熊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呢,自從坐下來後,屁股就沒挪過窩,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裡有這麼多的貴重物品,任何一件東西磕著碰著了,他可都是賠不起的。
兜帽兒聽到老姐讓她出去玩,高興的和大白呼喚“耶!出去玩咯。”
小樂剛打開門,兜帽兒又喊道“大白!隨我出征!”
“噗…”
納蘭淩剛喝水進喉,聽到兜帽兒的一句“大白!隨我出征!”,直接就噴水而出。
大熊也是愣在原地,倆人同時想著這也太巧了吧…
倆人還沒來新江市的時候,大熊還在百家村練武的時候,納蘭淩放下三省的一切事務,封季先生為千歲,做他的代言人。
記得他回到百家村的時候,對大熊也是這樣說的。
“大熊!隨吾一同出征…”
如今再次聽到這極度相似的話,倆人隻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
等幾人都離開後,納蘭淩韓安然同時陷入沉默。
這是倆人的第二次相見,卻是第一次孤男寡女的相處。
是指腹為婚的關係,可又從來沒見過一麵。
現場頓時靜得詭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讓納蘭淩聽得格外分明。
倆分鐘過後,納蘭淩吞吐道“那…什麼,你的心好像跳得特彆快,你沒事吧?”
話剛說完,就見韓安然耳紅臉燙,心跳更加急促,轉過身,背對著納蘭淩低聲細語的說“對…對…不起。”
饒是納蘭淩耳力過人,也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隻能再問道“你說什麼?”
“呼…”
韓安然深呼了口氣,轉過身對納蘭淩說道“在車站接你們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在車站內的事了,是我先入為主,以為你也是為非作歹的混混…”
呃…
納蘭淩沒想到她突然跳到這話話題,愣了幾秒。
又聽到她繼續說“後來我查清楚了,是你們遇到了扒竊團夥,是我誤會你了。”
“現在我誠懇的向你道歉,對不起。”
納蘭淩驚道“沒,沒關係,其實我是剛從你爺爺那過來的。”
韓安然道過歉後,心裡似乎沒了負擔,聲音也開始變回正常。
不冷不熱的回道“哦,是嗎?”
話剛說出去,又感覺這樣似乎不太近人,又開口說道“爺爺都跟你說了什麼?”
前一秒還聲甜可人的說話,後一秒就變得不冷不熱的;這前後轉變的速度,讓納蘭淩一度迷糊
這韓安然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但還是回道“你爺爺說讓我們儘快的完婚…”
說著還仔細的觀察她的臉色變化,生怕她會有什麼抗拒的表現。
可韓安然仍是麵不改色的說“既然爺爺這樣說了,那我們明天就結婚吧。”
“啊?”
韓安然沒激動,倒把納蘭淩嚇了一跳“明…明天就結婚?”
看著納蘭淩驚訝還是驚嚇的表情,韓安然再次確定道“對,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結婚證,有時間了再補辦婚禮。”
“不…不…不…”
納蘭淩連說三個不字,韓安然如此鎮定的表現,讓納蘭淩深深的懷疑,這是不是個陷阱…
不然怎麼解釋她能若無其事的在說自己的人生大事?好像要結婚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韓安然卻是反問道“怎麼了?難道你是認為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嚇得納蘭淩趕緊回話道“你怎麼能這麼淡定的決定你的終生大事啊?我們這才認識不到一天,你就敢跟我結婚了?”
韓安然聽後,沒有馬上回話,而是想了想,然後雙手往後頸處解開了一係繩,拿出一塊鳳玉。
紅著臉,遞給納蘭淩說“你身上有一塊龍玉吧?那是倆家婚約的物證,如果你沒有,那這婚約可不算數。”
納蘭淩接過鳳玉,入手後隻感玉上還殘留著韓安然的體溫與體香怪不得她會紅著臉呢。
再看韓安然時,隻見她嗔怪道“不準胡思亂想,快拿出你的龍玉。”
“嗬嗬…”
納蘭淩尷尬的笑了笑,活了三十歲,這還是第一次與女性近距離的接觸呢。
拿出隨身佩帶的龍玉,直接交給韓安然“你的玉是香的,我的可也不臭啊…”
“哼。”
韓安然羞怒的接過龍玉,細看下,確實是與鳳玉的質玉造工一樣,看來是出自一對的龍鳳玉。
回想起小時候,媽媽把鳳玉交給她時,對她所說的話…
再次想起媽媽,韓安然笑著對納蘭淩說“媽媽把鳳玉給我的時候,就跟我說,將來會有一個男人拿著龍玉來娶我。”
“隻是我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是一個隻會打架的村長。”
…
納蘭淩老臉一紅,這還是她第一次對自己笑呢,果然,人隻要長得漂亮,不管你是生氣是笑,都是一樣的好看。
笑起來格外的讓人著迷。
納蘭淩仔細的觀察鳳玉後,果然如老頭子所說的一模一樣,接著又想起老頭子在信中所說的話。
拿回韓安然手上的龍玉,按照信中所說的辦法,將倆塊玉合並。
龍鳳雙玉邊角隙痕交合,果然合並成了一整塊的龍鳳玉。
納蘭淩正感神奇,突然玉中龍鳳四眼通紅,卻又轉瞬即逝。
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又感覺玉中溫度有了變化,忽冷忽熱的從手蔓延至全身,倆股不同的氣息在五經六脈流竄,源源不絕的內息充盈著全身…
沉寂許久的武脈,終於再次蘇醒。
距離上次武脈蘇醒,是突破一線晉階超一線,挑戰百家村全村高手,得證武道已經臻至頂峰超一線的時候。
如今內息充盈,武脈再次蘇醒,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又要突破境限,進階武道之巔先天之境。
臨門一腳,卻又始終突破不了,似乎總是差了什麼。
但納蘭淩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到了超一線的瓶頸期,再往上一步,便是先天之境。
武道之巔的先天之境,是眾多武者修練一生都望塵莫及的境界。
當今之世,能修武入境二線者,已經是一方高手,再往上一線,就是武道頂峰了。
一線武者便已足夠稱霸梟雄一方,能屹立超一線者,那都是天賦極高的武學天才,隻要能屹立頂峰超一線的,無一不是傳說。
武道之巔,先天之境者,那是一千個天賦武脈的武學天才,才出一人的存在。
當今之世,能屹立武道頂峰超一線的都是鳳毛麟角,如若真有人能突破界限,步入武道之巔先天之境,那將是傲視天下群雄的存在。
納蘭淩正悟那關鍵的一步,卻被韓安然叫道“你怎麼了?”
剛才納蘭淩拿著龍鳳玉,突然陷入沉默,伸手觸碰他時,還被燙了一下,再次觸碰時,卻是像冰塊一樣的冰冷。
還以為他有什麼毛病呢,站著一動不動的,像個木頭人一樣。
…
“呼…”
納蘭淩深呼吸了一下,調息後說道“這龍鳳玉原來是一整塊的。”
說著,就把玉遞給了韓安然,韓安然疑惑的接過龍鳳玉。
入手後,隻感一股清涼的感覺蔓延全身,夏季的炎熱頓時被手中的龍鳳玉驅散,整個人舒爽無比。
驚訝道“這也太神奇了吧,握著它整個人都精神了,之前的疲憊感也沒有了…”
嗯?
“除了這些,你沒彆的感覺了嗎?”納蘭淩一邊問一邊接過龍鳳玉。
發現此時的龍鳳玉確實是隻有冰涼的感覺,之前的炎熱感已經沒有了,也沒感到氣息的波動。
難道是被自己吸收完了?
諸多疑問,卻又一時沒什麼頭緒;看來這玉暫時是對自己沒什麼用了。
一念至此,對韓安然說道“這龍鳳玉應該是什麼特殊的材質,它能消人疲倦又能讓人涼爽醒神。”
“我幫你戴上吧,以後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韓安然沒想到他竟然要把這龍鳳玉送給自己,雖然自己也很喜歡這玉,但這裡麵的龍玉又不是自己的。
而且她又不是傻瓜,這龍鳳玉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那它自然也是件不菲的寶物。
納蘭淩見她遲遲沒有反應,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這龍鳳玉?”
“不…不是…”
韓安然小聲吞吐道“這玉應該挺貴重的吧,這本來就是你我一人一半的,你就這樣送給我了?”
你要是一直用這樣溫柔近人的語氣跟我說話,彆說這玉送你了,就是我所有的一切也都可以給你。
納蘭淩心裡這樣想著。
“你不是說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了嘛,這玉送你就當是我的彩禮了,嘻嘻…”納蘭淩戲笑著說道。
韓安然聽後,小臉一紅,嗔怒道“我不喜歡油嘴滑舌輕浮不正經的人,這讓我很不舒服。”
額…
這女人還真是說變臉就變臉,嚇得納蘭淩趕緊正話道“我會注意的,那什麼,我給你戴上吧…”
韓安然也沒想到,納蘭淩竟會這麼順著自己,想了想,便點頭同意,然後轉過身,撩起頭發。
納蘭淩小心翼翼的顫抖著慢慢的接近韓安然,看著她膚白嫩滑的脖子,聞著她淡淡的發香與那沁人心脾的體香。
艱難的咽了下口水,縱是武道頂峰,三省地下王朝的皇者,不敗傳說的武皇淩;可終究還是個沒近過女人的老處男。
而韓安然也是同樣心跳加速,自從親眼目睹父母離世後,她就與韓安雅相依為命。
為了小雅,她十五歲便進入韓氏集團,十八歲進入高層,二十歲就已經可以決定集團的一些重大決策。
二十五歲正式進入大眾的世界,成為世人讚譽的天之嬌女。
二十八歲離開韓氏集團,來到新江市,一人之力創下新江市第一高樓安然大廈。
二十九歲被世界最具影響力的時代雜誌采訪,封麵為新世紀最具傳奇的天之嬌女。
忙碌小半生,成為世人眼中的天之嬌女,代價就是十多年的青春年華,年到三十卻沒談過一個男朋友,更彆說獨處一室,動作還這麼曖昧…
簡單的一個係繩動作,倆人愣是弄了倆分鐘之久。
納蘭淩剛係好繩結,韓安然雙手還沒放下來,小樂就推門闖了進來。
第一眼就看到韓總與那男人的曖昧動作,當場就愣在了原地,眼神也隨之變得暗然無光。
“怎麼不敲門就闖進來?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韓安然怒道。
她向來對事不對人,不管是在哪,不管是誰,在她的地方上,就得按她的規矩行事。
被韓安然冷聲斥問,小樂才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對不起韓總,事發突然,小雅小姐和公司的人動手打起來了…”
“什麼?”
韓安然驚道“這才離開多久啊,這小祖宗就鬨起來了…”
然後無奈的說道“她現在在哪?快帶我去。”
…
來到事發現場,隻見一群白領們圍得水泄不通。
韓安然大聲叫道“都圍在這裡乾什麼?你們都沒事做了是嗎?”
剛才在一樓大門口,一群工人來堵門的時候,就沒見到你們一個人影。
現在屁大點事,你們看熱鬨倒是積極得很。
白領們見到韓安然已經來到,紛紛四下散開,回到自己的崗位。
人群散去後,才見到兜帽兒正一拳一拳的揮打著一個已經倒地不醒的男子,旁邊的大熊的腳下也躺著一個神智不清的男子。
然後又見到大白也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眼中無神口吐白沫。
見到大白如此模樣,韓安然頓時慌了心神亂了理智,一個小跑就衝上去,抱著大白無聲淚泣。
兜帽兒也注意到了韓安然的到來,撲到韓安然麵前哭聲喊道“姐姐…他們給大白紮了一針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大白就變得狂暴不安…”
“它好像誰也不認識一樣,它還想咬我,是大熊哥打暈了大白…”
納蘭淩看向地上的一管針筒,他知道那是什麼,是毒針,是吸毒者慣用的針器。
倒在地上的倆人,隻看他們一眼,納蘭淩便看得出來,他們半小時之前,肯定也給自己紮了一針。
回頭便對小樂說道“你先叫保衛把他倆控製起來,他倆是吸毒人員;怎麼處理他們,等韓總的發落吧。”
說完,就徑直走向韓安然麵前,蹲下後,抱起大白對韓安然說道“洗手間再哪?它體內有毒素,我要給它洗胃。”
本來已是六神無主的韓安然,再次見到納蘭淩後,內心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莫名的心安了不少,一下子就回過神來。
與納蘭淩一塊抱著大白,往洗手間走去,然後納蘭淩拿起一根水管,直接插到大白的嘴裡。
直到胃部後,打開水龍頭,直灌胃裡;再拔掉水管後,又將內息渡到大白身上,將水逼出。
如此重複幾次後,納蘭淩才停下動作,暗自調息後,站了起來。
有些倦累的說道“已經差不多了,你叫人把它送到醫院觀察幾天就可以了。”
果然,大白已經清醒了許多,虛弱的眼神中,已經認識了它的主人。
有氣無力的“嗚嗚…”幾聲後,竟還對兜帽兒流下了淚水。
兜帽兒輕摸著大白的頭,小聲的說“大白乖…”
看到大白已經沒事,韓安然終於鬆了口氣,感激的對納蘭淩說道“謝謝你…”
“爺爺那邊有私人醫生,我們先送大白帶回去吧,這邊的事交給小樂處理就行了。”
身後的小樂聽到後,回道“是,韓總,我已經讓人把那倆人控製起來了,等他們醒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
(……分割線……)
一行人回到韓府後,兜帽兒留在私人醫生那照顧大白,納蘭淩和韓安然則被韓東照叫到書房。
沒什麼事做的大熊,隻感肚子好餓,快一天了,自己還沒吃過飯呢!
書房內,秋書已經給韓東照換了另一張書桌。
韓東照見到韓安然無恙,提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慈聲道“你們回來了?”
“讓爺爺擔心了。”
韓安然不冷不熱的回道。
這一下子,卻讓納蘭淩再次震驚原來她不隻是對我一人不冷不熱的,她對身邊的人也都是這樣說話的…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女人了…
可韓東照卻似早已習以為常,平靜的說道“以後爺爺想擔心也擔心不了咯,小淩啊,安然我可就交給你了…”
“爺爺…”
未等納蘭淩回話,韓安然便搶話道“爺爺,我和他商量好了,這幾天我們就舉行一場訂婚儀式,等時候等了,我們再舉辦婚禮…”
納蘭淩心下納悶我們什麼時候商量的?你在公司的時候,說的不是明天就結婚的嗎?
“小淩,這是你們倆個商量好的嗎?”
韓東照轉問納蘭淩,想要再次確認。
納蘭淩偷看了韓安然一眼後,最終無奈道“一切都聽安然的安排。”
三人在書房詳細的交談幾小時後,最終韓東照決定,一手包辦納蘭淩韓安然的訂婚宴。
時至晚上九點,眾人吃過晚飯後,韓安然帶著納蘭淩在後山散步。
韓安然一邊走一邊說“前幾天爺爺從北城過來,就是專門說你的事,說你是我未出生之時便訂下的腹指之婚…”
“現在到了婚約之期,爺爺想讓我履行當年父母們的約定,開始我是拒絕的,但爺爺說你是村裡的村長,又是不可多得的武學天才。”
納蘭淩跟在她身後,安靜的聽她說話,心裡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韓安然依舊自顧自的說“爺爺說家族的內部問題已經越多越嚴重,全國各地的生意也逐漸被其他五大家族聯手打壓。”
“爺爺說隻有你才能幫我解決家族的內部問題,隻有你才能助我抗衡五大家族的侵略;隻有你,才是韓家的未來…”
“而我生為韓家的長孫女,又是與你有腹指之婚的關係,為了韓家的未來,為了小雅,我可以妥協,我可以和你結婚,完成倆家的婚約。”
說著就轉身回頭,雙目直視納蘭淩的雙眼,認真的說道“但你真的有這能為嗎?我希望聽到你的承諾。”
納蘭淩看著韓安然的雙眼,確實是一雙清澈無染的純淨之眼。
一個不黑純白的女人,能在豪門大族獨樹一幟,在紛亂的世界開創自己的傳奇。
雖然她的背後是韓家,但這恐怕才是束縛她一生的牢籠吧。
沒能為她撐起一個完整的家,反倒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被人活活打死…
為了韓家為了妹妹,她這一生的快樂,或許早已停留在她父母死亡的那一天了吧。
但…
這一切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會來到新江市,隻是想娶個老婆回村裡,做村長夫人罷了;待我查清我的身世後,這裡的一切與我何乾呢?
韓家對我來說,就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
可你的眼裡為何會泛著淚光,為什麼我看到你淚中的無助,會心痛,痛如刀割。
…
韓安然見納蘭淩遲遲沒有回應,眼裡的期待逐漸渙散。
難道自己真就托錯了人嗎?
心中的不甘,多年來的付出,他人眼中的異數,無人可傾訴的委屈…
韓安然此刻,隻感空前的心累,一直以來,她一人抗下所有,韓家的重擔,爺爺的殷盼,族內的勾心鬥角,使得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還以為上天終於開眼,給了她一個可以依靠,可以為她分擔一些的男人。
卻沒想,他竟對自己的問題沉默…
一切的希望都消失不見,多年的堅強瞬間崩潰,失望到底的她,終於眼眸泛紅,淚眶滿盈。
滿眼的失望與無助,納蘭淩看得莫名的心痛,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溫柔的撫著她的頭發。
“你是我的女人,天下間沒人能讓你流淚…”
…
一句話,便讓韓安然停下抗拒的動作,他厚實的胸膛,讓她有了久違的心安。
曾經她也曾有一個男人,為她撐起一個世界,在那個男人的羽翼下,她一直都有一個完整的家。
直到她親眼看著他與媽媽被人活活打死,她的世界才終於沒了色彩…
現在,在他的胸膛下,她又感受到了久違的心安,這讓人無法抗拒的安全感,是即將與她結婚的男人給予的。
雖然才認識不到一天,雖然他穿的很邋遢,雖然他總是愛暴力解決問題,雖然他不曾叫過自己的名字…
但他確實是自己將要托付一生的人,他的懷抱也確實讓人安心。
“真的嗎?也包括你嗎?”
韓安然雙手抱住納蘭淩,柔聲的在他耳邊問道。
納蘭淩暖笑回道“當然,隻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你。”
“可你現在就已經欺負我了…”
韓安然羞紅著臉說“你頂到我了…”
嚇得納蘭淩趕緊放開韓安然,連連後退幾步後,尷尬的說“那什麼…我們回去吧。”
“嗯。”
韓安然低頭細聲道“我們回去吧。”
…
倆人回到韓府後,再次被韓東照叫到書房談話。
剛進書房,韓東照就對他倆說道“你們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十點就在安琪酒樓為你倆舉行訂婚宴。”
未等納蘭淩回話,韓安然就說道“一切都聽爺爺的安排。”
韓東照聽後滿意的點頭,笑嗬嗬的說“安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的懂事啊。”
“但爺爺明早就得坐飛機回北城,怕是參加不了你們的訂婚宴了,不過你們可以放心,在新江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都通知他們了。”
接著摸著韓安然的臉,慈祥的說“到時候現場一定會是個轟動世紀的訂婚禮,爺爺還有話要跟小淩說,你先去陪小雅玩吧。”
“嗯…”
韓安然點頭回應後,看了納蘭淩一眼,便退出書房。
她的秘書小樂也在這時打來了電話,等韓安然接通後,便彙報那倆員工在公司吸毒的事。
…
另一邊,韓安然走後,韓東照卻是沒有任何征兆的仰天噴血…
漫天血霧消弭,隻見韓東照雙手撐持在書桌上,血跡染紅了桌麵上的紙字。
納蘭淩知道他大限將至,來到他的身後手掌貼背,將自身的內息渡到他的身上。
“不用白費力氣了…”
韓東照緩過來後,虛弱的說“我已是將死之人,不日後大限將至了…”
納蘭淩敬他最後的梟雄氣概,手掌離開他的背後說“您老可有遺憾?”
韓東照轉身對納蘭淩說道“我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待你查清你的身世後,哪怕你負儘天下人,但惟有安然,你不能負她。”
納蘭淩沉思幾秒後,不避不移的回道“我以武皇之名起誓,今生定不負安然。”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韓東照呢喃道“生在韓家,是安然的幸運,也是她的不幸;但現在有你護她,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好了,你也下去吧,我也有些累了。”
韓東照揮手示意後,納蘭淩便告辭離開。
獨自走在後院,微涼的小風吹拂,納蘭淩感到一陣蕭索。
一代梟雄將隕,世間萬物生死輪回,論誰也逃避不了的定律;一世梟雄,不世皇者又如何。
碌碌一生,汲營權握,逐名謀利,到頭來也隻不過是一座枯塚…
領悟自然的奧妙,讓納蘭淩逐漸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一套慢動作的演練,身隨心動,隨心所欲,腳踏八卦,拳掌玄幻…
風中落葉,卻被納蘭淩招式氣勁吸引;此時的納蘭淩,已經完全進入自我的意識世界。
隨心而動,武隨風起,腳下八卦形成了小型的龍卷之風,卷起片片落葉;掌之風刃,拳之勁氣,與一地的風葉共鳴起舞。
隨手起舞的風葉,猶如一條活靈活現的龍,一招一式如影隨形。
接著雙手合並,一式衝天泄勁,葉之龍衝天怒嘯而爆。
頓時遍地的落葉楓紅,納蘭淩氣勁再發,又吹亂了一地楓紅,漫天漂落。
紛紛落葉中,隻見納蘭淩暖暖睜開雙眼,呢喃道“還是沒能突破,明明隻差那一步就能突破了,可卻是如何都跨不了…”
哎,看來隻能等一個合適的契機了。
隨後看著遍地的落葉楓紅,想起剛剛韓東照的話;負儘天下人也不能負韓安然是嗎?
嗬,看來你韓家與我的身世也有不尋常的關係了啊。
…
正獨思著,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對納蘭淩說道“納蘭少爺,安然小姐有請。”
納蘭淩點了點頭後,便與下人前去韓安然的位置。
來到韓安然的房間,隻見她已經換掉了職業裝,穿著一身休閒短褲。
本就身材高挑的她,一雙大長腿耀眼奪目,稚嫩臉頰倒與在公司時叛若兩人,身上也沒有了那高冷拒人的氣質。
“你來了,和爺爺都談了什麼?”
韓安然見到納蘭淩進來後,便問道。
納蘭淩正猶豫要不要告訴她,韓安然又說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現在你跟我去市裡一趟吧。”
納蘭淩鬆了口氣,反問道“現在都這麼晚了,還去市裡乾嘛?”
韓安然聽後,仔細的從頭到腳的看著納蘭淩,鄙夷的說“明天晚上,你打算就穿這一身的衣服跟我訂婚嗎?”
納蘭淩看了看自己的衣褲,確實是舊得過份了,怪不得剛到新江市,就有扒竊敢欺上門來,原來是自己穿得太低調了。
看來做人太低調了也不行啊…
“嗬嗬…”
納蘭淩摸著自己的短發,尷尬的笑著。
“噗嗤…”
韓安然被他的滑稽動作逗的捧腹一笑,但意識到自己是個總裁後,又立刻嚴肅道“原來你也會不好意思啊。”
“好了,我們快走吧,給你買完衣服後,還要在去安琪那兒一趟;另外路上再說大白的事。”
納蘭淩點頭同意後,兩人便開車前往市中心。
路上,韓安然一邊開車一邊說“大白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公司裡的那兩人確實是吸毒了。”
“那兩人在吸毒的過程,恰好小雅騎著大白路過,他們就把毒針紮進大白的身裡。”
看著韓安然麵露寒霜,納蘭淩說道“大白對你很重要吧?在公司裡第一次見你失神無主呢。”
韓安然聽後,腳下一個急刹,轉頭對納蘭淩說“大白曾經救過我,我也把大白當是家人一樣。”
眼神也逐漸暗淡“來到新江市後,在公司裡我是他人眼中不近人情的女強人,人人讚譽的天之驕女。”
“但當夜幕降臨,回到冷清清的家裡,能陪伴我,能聽我傾訴心聲的,卻隻有大白…”
“所以,任何敢傷害大白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納蘭淩看得出,她是動怒了,但是沒有韓家的力量,她一人又如何能保護她所想保護的一切呢…
韓安然再次啟動車子,麵無表情的說“大白的事你就彆管了,他們的勢力不是你一個村長能惹的。”
納蘭淩嘴角微揚,不明意味的笑道“那你也得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啊,萬一我哪天不小心就惹到了他們怎麼辦?”
韓安然撇頭看了他一眼,佯裝生氣道“你去惹他們乾什麼?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渣。”
納蘭淩無辜的委屈道“我的韓大小姐,不是我要去惹他們,而是我怕他們會找上我。”
“好端端的,他們找你做什麼?”韓安然順著他的話問道。
納蘭淩坐在副駕駛位上,正經坐好,一臉認真的說“你看我啊,剛到新江市,就被扒竊團夥給找上了,接著又不知哪來的一群大漢,想攔住我…”
“哎,你說我是不是太帥了,才引得那些人仇恨敵視我,不然他們怎麼就盯上我了?”
“噗…”
韓安然再次被他的話逗笑,車子一歪,嚇得她趕緊正回方向盤。
驚險過後,後怕的說道“你要是敢再亂說話逗我笑,你就下車走回市裡!”
接著又擔心那些人真的會找上他,畢竟這家夥好像真挺吸引麻煩的。
兜帽兒是天生的愛惹禍,這家夥則是天生的吸引麻煩。
最後頭疼的勸道“他們是新江市西海岸的人,好像是一個叫毒江的組織,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要亂給我惹麻煩。”
納蘭淩無所謂的說“他們敢來惹我,我就揍扁他們。”
無所謂的態度,惹得韓安然俏眉緊密,眼看她又要動怒。
納蘭淩又說道“我聽你的不就是咯,你放心,我不會去自找麻煩的。”
聽到納蘭淩的保證後,韓安然緊繃的臉才變回原樣,並會心的笑著這家夥倒是滿聽話的。
但卻不知納蘭淩此刻心裡想的竟是我當然不會是自找麻煩,我直接就滅了他們。
敢惹我的女人,就當以逆皇論罪,皇者罪判之下,必死不存!
不過這高冷的美女總裁,笑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傾國傾城的好看;不,就算她不笑,也是凡人不可褻瀆的女神。
…
來到市中心最繁華最熱鬨的商業街,納蘭淩跟在韓安然身後,任由她帶著自己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
韓安然目標明確,帶著納蘭淩一路直往男裝奢侈品牌店而去。
來到一家高檔的男裝專賣店,韓安然駐足幾秒後,便帶著納蘭淩走進店門。
倆人一進門,便有一女經理上前招待。
“歡迎光臨本店男裝專賣店,請問我能為倆位效勞嗎?”
女經理一邊歡迎,一邊打量著韓安然納蘭淩倆人。
一個高貴美麗的女人,傾城麵貌加上無可挑剔的魔鬼身材,隻一眼,便讓她自覺慚愧。
同為女人她甚至有種錯覺,這大概就是老天爺的女兒吧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了她
內心癡迷道這完美的女人大概就是上天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