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好招,好一招逆龍斬!”
納蘭淩自從來到新江市後,這還是首次在對戰中感到壓力,這個名喚藍夜的年輕人,假以時日,他定是武道之巔的先天武者。
但與對他招時,卻總是能感覺到他出招時內息微妙的變化,似是不順,又似有意而為之的誘敵迷惑,一時之間,納蘭淩還真不明所以。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身體必有缺陷,招式內息或許能迷惑人,但自身的運氣吐納,卻是在在昭示著他的身體情況。
他的身體已快撐到極限!
果然,納蘭淩剛讚歎完,藍夜便氣喘籲籲,冷汗劃下臉頰滴落,氣息已然不順。
腦內意識一閃,頓時頭痛欲裂,手筋暴起,用力一插,便把手中的犴血狂刀插入地板之中。
正運息抵抗之時,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衝進戰場,各自備招為藍夜護持。
“不~不能…”
藍夜一邊運息抗衡,一邊在內心意識深處對白道:不能是現在啊!
同時意識深處又有另一道人影緩緩走向藍夜,一邊走一邊說:“為什麼不能是現在?接受現實吧,隻有接受我的力量,你才能打敗你眼前的所有勁敵。”
“不…”
藍夜嘀喃道:“我答應過月兒,我不能在失控,我不能再讓他們失望…”
來人伸手抬起藍夜的臉,竟是另一個藍夜,隻見他不緩不慢的說:“接受我吧,你忘記了嗎?你在他們那些人的眼裡,你就隻是個怪物你忘了嗎?你可是他們口中的魔啊,接受我的力量吧,拿起犴血,讓我們一起守護月兒,守護你心中一切所想守護的,隻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不在讓他們傷害到你和月兒…”
耳邊低吟淺誘的話語,藍夜有心抗拒,但自身意識卻逐漸削弱,另一個藍夜步步靠近,兩道身影重合融為一體,直至兩道意識融合。
另一個意識占得主導,頓時就釋放出無儘的殺意。
背對著藍夜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感到不對,馬上同時回身一看,隻見藍夜緩緩抬頭睜開雙眼。
熟悉又陌生的殺意,衛小子無奈驚道:“小藍哥!不!能!啊!!!”
一直在門口緊視戰局的眾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在他們眼裡,藍夜與之前已是判若兩人。
此刻散發著一身殺氣的藍夜,有如地獄殺神,仿佛從煉獄歸來的戰神,強大的氣場壓抑的快令人窒息…
就在眾人莫名之際,納蘭淩已然率先發招。
快速步伐閃身一瞬,掌刃直襲藍夜。
“嗬嗬…”
卻見藍夜單手抵擋,睥睨眼神傲視群雄。
“夜魔殺劫,犴血之災,魔之夜,就以你為始,為犴血獻祭吧!”
藍夜另一隻手握著犴血狂刀的刀柄,旋轉一刀就逼退納蘭淩。
犴血狂刀入手刹那,便散發著陣陣邪氣,這才是犴血狂刀本身的真實麵目,大北漠三大名器之一的邪魔之刀:犴血狂刀。
“嗬嗬…”
納蘭淩退開幾米後,冷冷笑道:“有意思,以刀入魔,你確實堪稱一代強者…”
“錯了!”
納蘭淩話還沒說完,藍夜已經提刀越過衛小子三人:“是以魔製刀,夜魔之下,臣服的不隻是犴血,還有天下!”
“哦~”
納蘭淩一邊回招應對,一邊回道:“是嗎?”
“那你值得吾認真一戰嗎?玩刀,吾也曾學過,看好了!”
說著,納蘭淩雙刀已經上手,隨地而撿的刀,雖然不如犴血,但在納蘭淩的手上揮舞,竟也閃爍著彆樣寒芒。
看著納蘭淩雙刀起勢運招,魔夜(藍夜)竟對這些招式感到熟悉。
“怎麼辦?”
夜魔身後的衛小子向臻仗義賈流氓兩人問道:“是要製止小藍哥?還是通知月兒?”
衛小子會如此這般問話,是因為他們三人彼此心知,入了魔的藍夜,隻有月西兒能喚回,除了她,第二種辦法就是以武力強行製止,讓藍夜自行蘇醒。
臻仗義快速思考三秒後,最終說道:“變數啊!萬不能讓小藍失去意思太久,先將人製服,在想辦法喚回小藍的意識。”
說罷便先向小藍突襲,衛小子聽完,也同時發招。
卻見賈流氓無語自嘲道:“有那麼容易能製服嗎?”
內心更是無奈對白:入了魔的藍夜,是最為接近先天之境的修為,每次對抗夜魔不是豁命之戰?
夜魔正與納蘭淩酣戰,突然被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從背後偷襲。
頓時身形一頓,內息一滯,立馬回身怒刀旋轉,一刀逼退三人。
而納蘭淩雖然不明他們三人為何反陣,但也抓準時機,雙刀凜然出招。
夜魔剛退三人,又逢納蘭淩逼命攻勢,回過神間,已經是慢了半拍。
竟被逼得步步後退,頓時怒道:“夜魔之下,豈容放肆!”
“夜殺七劫犴血天下!”
上乘之招,一招便斷了納蘭淩的雙刀,再一刀,再退納蘭淩。
夜魔一人退下四人,頓時邪笑揚嘴:“四人齊上如何?”
至此,臻仗義終於認出納蘭淩的刀式招數,那是大北漠刀皇蕭氏一族的不傳刀法。
蕭逸鱗一生不出北漠,隻有蕭陌影在外多年,因此臻仗義心中已經明了十分之七八。
便小聲對納蘭淩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雙刀是怎麼學來,但我們和蕭陌影是朋友,小藍更是與蕭陌影親如兄弟,…”
“嗯?”
納蘭淩疑惑看了一眼臻仗義,隻見臻仗義繼續說道:“小藍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為他舊疾複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一起喚回他的意識。”
能夠從自己的招式中說出蕭陌影的名字,納蘭淩當下便回應道:“需要我怎麼做?”
納蘭淩會同意,這讓臻仗義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應付夜魔的同時,還要分心另一個強敵。
臻仗義笑道:“很簡單,武力製服,但請不要傷到人。”
納蘭淩內心頓時一萬隻草泥馬而過:武力製服?還不要傷到人?還很簡單?
就他手中的那把刀,隻要稍微磕點碰點,都能讓人肉開見骨!
“上了!”
賈流氓為求快速製服夜魔,大聲一喝便率先出招,衛小子見狀,也隨之而上。
“想辦法下了他的刀~”
納蘭淩對臻仗義說完,便轉頭再撿起兩把刀,也一同入戰局。
…
四人同一個目標,雖有相當的默契,但一線的修為差距,卻始終難有成效。
打著打著,納蘭淩怒道:“礙事,退下!”
霸氣一震,撼退臻仗義賈流氓衛小子三人,獨立一人對招夜魔。
“哈哈…”
夜魔一邊淩厲攻勢,一邊說:“終於認真了嗎?”
納蘭淩借招一退,雙眼霸氣淩厲道:“吾,三省不敗武皇淩,允你一敗!”
時過晌午,已是烈日當空的新江市,街道路口繁華依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為生計而忙碌的,也有在為士途奔波的。
而在南城汽車站的出口處外,一名妙齡女孩正朝內左右張望,她神情緊張著急,似是在等待某個對她很重要的人。
“怎麼還不出來?”
女孩一邊張頭探望,一邊喃喃自語道“難道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嗎?”
她一雙清純明亮的大眼,垂直過肩的黑亮秀發,正值二十歲的年齡,純真稚嫩的臉頰,五官精致的麵貌帶著些許暈紅,炎熱的新江市,女孩的一雙大長腿格外的耀眼奪目。
卻在這時,冷不丁的一隻手搭在了女孩的肩上,女孩被嚇得一激靈,回頭一看,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也是她此刻最不願見到的人。
仗著家裡有權有勢,整日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已經騷擾了她將近一個月,是一個無論拒絕了他多少次,卻還是糾纏不清的人。
“你來這乾什麼?”
女孩眼神慌張躲閃,語言冰冷拒人千裡之外,她可不想讓她所等待的人見到她在與彆的男人糾纏。
“月兒…”
男人將另一隻手也搭在女孩的肩上,麵對麵強勢的說道“月兒,跟我走吧,我追求了你這麼久,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真心嗎?”
隻見女孩一邊極力掙脫一邊再次嚴厲的拒絕道“我已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有喜歡的人,你還是不要在糾纏我了;你快放開我,我不想讓小藍哥看見我與彆人拉扯…”
女孩的話點燃了男子心中積壓已久的熊熊妒火我賀天佑在新江市還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過,苦苦追求了近一個月的女人,她竟然敢一次又一次的無視自己…
一時惡膽心生,手中力度再加幾分,女孩吃痛道“你抓疼我了,快放開我…”
男子瞬間腦羞成怒,抓狂嘶喊的大聲吼道“我賀天佑沒有名字嗎?啊!一個月了,你連我的名字叫都沒叫過一次,怎麼,是我賀天佑太給你臉了是吧?整個新江市誰不知道我賀天佑是賀氏族集團賀禮泉的兒子,你倒好,三番五次的無視我,拒絕我,把我像狗一樣的耍著玩是吧?啊!!!”
“放手!”
隨著男子賀天佑的漫聲叫囂,終於引起了周圍的人圍觀駐足,在圍觀眾人的指指點點卻沒一人敢上前下,女孩擔心所等的人就要快到,便是冷冷說道“我在說最後一次,放手!”
賀天佑終於被激怒,從小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沒被人忤逆過的他,抬手作勢就要一個耳光打向女孩。
卻在落手即將打到女孩臉上的千鈞一發之際,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了。
女孩驚慌之餘轉頭一看,隻見出手相救之人是一個瘦弱病態的少年。
他弱不禁風的模樣,消瘦的身體板,但卻麵貌俊俏;他劍眉星目,臉龐堅韌鋼毅,是個英俊不凡的少年郎。
也正是她日日夜夜所等待的男人。
而被抓住手腕的賀天佑則怒聲斥問道“你是誰?竟敢管我賀天佑的事,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從新江市消失!”
“白癡…”
男子一把將賀天佑推開,接著一副漫不經心卻又不容進犯的口氣說道“十秒內不離開,我一隻手就能讓你直接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女孩回過神後,一把抱住男子,興奮的抬頭說道“小藍哥,你終於到了,月兒好想你…”
男子一手回抱住月兒的腰,一手輕撫揉順著她的長發,愛惜又柔聲的說道“大家也很想念月兒,月兒在這邊過得還好吧?好像比以前更瘦了。”
月兒感受著這久彆重逢,不曾忘記過的熟悉的懷抱,他的氣味,他的體溫,一直都深深的刻印在她的腦海裡。
看著他倆如此的曖昧,一旁的賀天佑更是抓狂,伸手便指著他倆叫罵道“td,還以為你真的是什麼清純玉女,原來都是裝的,撲到男人的懷抱倒是挺快,我告訴你,我賀天佑得不到的女人,向來隻有毀滅,在新江市還沒有人敢與我搶女人的,小子,不管你是誰,你最好給我離她遠點,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來到新江市!”
“哦?”
抱著月兒的男子抬頭冷眼漠視,直接說道“你還沒走?怎麼?還想我送你一程?”
賀天佑當下就被怒火吞噬,快速的從懷裡掏出一把後,就直接向男子刺來。
卻見男子嘴角微揚,不屑冷笑一哼,隨即一手出招,便抓住了賀天佑持刀的手,稍微一用力,賀天佑便吃痛掉下手中的。
“連刀都拿不穩,還敢在我麵前動刀,這一下便是對你在我麵前動刀的懲戒!”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反手用力一擰,賀天佑持刀的手當場就被廢掉,再見男子快手一轉,賀天佑原地轉身,再被男子抓住另一隻手。
“這一下,是對你敢對月兒出言不遜的懲罰。”
男子一下便廢掉了賀天佑的雙手,卻見賀天佑咬緊牙關,硬是沒叫痛一聲,隻見他冷汗直流,底沉陰聲說道“有種就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一定會讓你死在新江!”
“嗬嗬…”
男子聽言,冷笑一聲後,放開了月兒,單身拎住賀天佑的衣領,嘲笑說道“就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話音一落,就將賀天佑推至一旁,與此同時,出口處再走來了三人。
三人見到月兒,紛紛喊道“月兒妹妹…”
月兒抬頭一看,是他們,是從小到大都一直在保護她的哥哥們。
“小衛哥,臻大哥,賈大哥,你們都來了;月兒還以為隻有小藍哥一個人來呢…”
見到他們三人已經出來,男子不想再浪費時間在賀天佑身上,但又看見他一臉的憎恨模樣,擔心他會轉頭對付月兒。
快速深思三秒後,輕聲玩味的說道“想報仇,我等你,記住我的名字,藍夜!”
一雙仇恨之眼,毫不掩飾的憎惡怒火,似是要吞噬眼前之人,賀天佑內心暗暗發誓就算賠掉整個賀氏,我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藍夜看在眼裡,內心隻是冷笑隻要他不會針對月兒,那就隨他吧,如果他敢做出任何威脅到月兒的事,那他將是自取滅亡!
因為月兒就是自己的底線!
“月兒妹妹,那家夥是誰啊?怎麼一出來就見小藍哥在對他動手?”
瘦小個子的衛小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
月兒還未回答,一邊的臻仗義就搶先說道“還能是什麼,肯定是他對月兒妹妹做出了什麼事,小藍才會廢掉他的…”
“哦~”
衛小子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幾步上前對賀天佑說道“敢打月兒妹妹的主意,我真是佩服你的膽量與勇氣…”
話音剛落,又變凶狠的口吻說道“這次小藍哥隻是廢了你的手,但若再有下次,我可是沒有小藍哥的這般仁慈,我會殺了你!”
…
賀天佑從衛小子的寒冷漠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是認真的,隻是沒想到月兒的背後竟有這等猛人。
一個月之前,偶然在街上相遇她,那時便就被她的清純所驚豔,多方打聽後,終於得知她叫月西兒,是剛到新江市不久的外地人,更知道她在新江市是一人獨居,舉目無親。
於是自己就對她展開了瘋狂的追求模式,原本以為憑著自己的雄厚背景,用不了幾天就能像拿下其她女人一樣拿下她,卻沒想總是屢屢碰壁,每次都是被一口拒絕,但這卻更是激起了自己欲望征服的心。
本來想今天來次硬的,卻沒想到她背後的人,一個比一個凶狠…
哼…但這又能怎樣?他們終究也隻是外地人罷了,新江市的水究竟有多深?足已將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淹死;回頭就找人乾掉他們,敢惹上我,我就讓你們橫死新江!
藍夜不想在這多浪費時間,便對衛小子說道“不入流的小人物罷了,我們走吧。”
“嗬嗬…”
臻仗義和賈流氓相視一笑,他們太了解藍夜的心性了,如果這是在大北漠那,如果月西兒不在這兒,隻怕這家夥不死也是終身殘廢,因為他們都知道月西兒就是藍夜的逆鱗,是他不可觸碰的底線!
幾人談笑間,已越過賀天佑,在群眾紛紛避讓的道路中走出車站,隻留下賀天佑呆滯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一雙憎恨分明,沉冷凶殘的寒顫眼神,從沒受到過如此屈辱的賀天佑,突然狂聲大笑“月西兒,今日之辱,來日我賀天佑要你們十倍百倍奉還!”
螢火蟲酒吧內,納蘭淩韓安然與宋菁菁宋婷婷幾人的會議,已經從淩晨談到現在,也終於進入尾聲。
納蘭淩全程發言甚少,大部分時間都是聽著宋家姐妹與韓安然在互換情報。
而無名僧更是在一旁閉眼打座,微弱的呼吸聲,隱隱散發的氣息,納蘭淩知道他已經進入頂峰超一線的瓶頸,並且隨時會突破境界,進入武道巔峰之境。
那是多少武者窮其一生也無法到達的境界。
“淩,你沒什麼話想說的嗎?”
突然韓安然向納蘭淩問道。
同時宋菁菁宋婷婷也同時看向納蘭淩。
這宋家姐妹不僅是雙胞胎,還是練武之人,從她倆走路的沉穩步伐來看,還是武者初境二線中上。
雖是習武之人,但她倆的皮膚卻保養得很好。
三十二歲左右的年紀,卻與韓安然韓安琪一樣的雍容華貴。
姿色雖比不了韓安然的傾國美貌,但也與韓安琪一樣,是不可多得的絕代佳人。
高貴的氣質中帶著一些習武之人的江湖氣息,或是長年練武的原故,她倆的身材比例竟比韓安然更加完美。
雖是極為相像的一對雙胞胎,穿著也是一套相同的係列禮服。
但細看之下,倆人還是有些微小的不同之處。
姐姐宋菁菁劉海向左,臉型偏為瓜子臉一些,顯得也更為成熟穩重一些,穿的是純白的塑身禮服裙。
妹妹宋婷婷則穿的是純白花紋的塑身禮服裙,劉海向右,臉型與姐姐一比,就顯得有些嬰兒肥。
但這也隻是很細微的差彆,如果不是很認真看,一般人還真分不出她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菁菁姐…”
韓安然放開納蘭淩的手,上前抱住宋菁菁。
然後又抱住宋婷婷開心的說道“婷婷姐,你們也來了…”
宋婷婷放開了韓安然後,刮了下她的鼻子,嗔怪的說道“安然妹妹的訂婚宴,我們怎麼能不來呢?”
姐姐宋菁菁看著納蘭淩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幾眼試探後,隻覺得這個男人太過深沉,眼裡暗藏著太多故事,自己竟一時也無法看得清他。
嘻笑說道“安然妹妹,你還不趕緊給我們介紹介紹你的未婚夫啊?”
未等韓安然說話,納蘭淩便自我介紹道“我叫納蘭淩,是安然的未婚夫;一村之長,剛剛被安然任命為她公司裡的總經理。”
噗…
“還一村之長…”
宋家姐妹頓時被納蘭淩的話逗笑了。
“叫你少給我丟人。”
韓安然咬牙道“他人就是這樣,總沒個正經的。”
宋菁菁掩嘴笑道“你男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接著向納蘭淩伸手道“宋菁菁,安然的姐妹兼閨蜜。”
納蘭淩也紳士般的伸手與宋菁菁握手道“那我也就和安然一樣叫菁菁姐了。”
卻沒想話剛說完,手心就傳來宋菁菁的暗勁。
一時不明她所為何意,但想起剛才韓安然說過的話,千萬不要得罪她們。
現在想來,恐怕韓安然也是知道宋家姐妹是練武之人,怪不得叫自己不要得罪她們呢。
原來是怕自己不是她們的對手。
卻可惜納蘭淩會錯了意,韓安然要他小心宋家姐妹,根本不是擔心她倆會對他做什麼。
而是怕納蘭淩他會惹上宋家勢力,特彆是她們姐妹的師傅無名僧。
雖然韓安然沒有見過無名僧,但在家族中卻總是聽聞,他與韓家的護族人癡神醫,龍家的傲千秋是北城的三大傳說。
…
納蘭淩本想假裝吃痛示弱,但又一想,自己堂堂的三省不敗武皇,豈能向一女人示弱,讓她們小看自己。
於是便運息化勁,宋菁菁傳來的暗勁頓時如泥牛入海鵝毛入水,不見一絲波瀾。
宋菁菁見他竟能承受自己的三分暗勁,內心驚訝之餘,再加四分勁力,卻仍見他麵不改容的神情自若。
似挑釁似不屑,納蘭淩的大拇指輕刮了幾下宋菁菁的手背。
宋菁菁當下便羞怒的準備用儘全力,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
卻在此時,門外的接待人又再次喊道“龍家龍詩雅,周家周遠明,李家李鴻軒,到!”
“哦…”
宋菁菁聽到這,放開納蘭淩的手,戲笑說道“這下有意思了,六大家族的新生代都會聚一堂了。”
宋婷婷不以為意的對韓安然說道“你的訂婚宴姐妹們一定給你撐場麵,走,咱們去會會他們。”
韓安然還未說話,就又再聽門外的工作人員喊道“龍門蔣正龍,到;江鱗會江華,到;新江王朝梁山龍,到!”
“嗬嗬…”
聽著工作人員的叫喚,宋婷婷冷笑道“竟還敢帶人來,安然阿,看來他們還真是夠給你麵子的…”
韓安然這時臉色終於變了,看得出來,她是生氣了。
好好的一個訂婚宴,這些不請自來的人,卻都是新江市地下世界最有勢力的人。
他們梟雄一方,掌握一方的地下秩序,卻也是韓安然一生最痛恨的世界。
…
與此同時,大廳的另一處也正上演著另一出好戲。
已經找了個座位坐下的沈少傑,眼神一直看著韓安然她們幾人。
當聽到六大家族的新生代,與新江市的四大勢力都來了後,眼神漂向他身邊的陸勇。
陸勇低聲問道“大少?”
沈少傑輕聲問道“與韓安然訂婚的那個男人,你查清他的身份沒有?”
陸勇看了看不遠處的納蘭淩,回道“據下麵的調查回報,他名叫納蘭淩,是一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村長。”
“村長嗎?”
沈少傑自嘲道“韓家還真是墮落了啊,竟然與一個野村長聯煙了;真是浪費了韓安然這種絕世尤物,她要是與我聯煙,那該多好…”
陸勇立刻心領神會道“大少放心,我已經為大少安排了接風宴,她們都是不俗的外圍明星。”
“哈哈…”沈少傑滿意道“還是你會來事,等將來我接手沈家後,你可得好好的輔佐我啊。”
陸勇趕緊表明位置“大少放心,陸勇願追隨大少,為大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少傑點了點頭,回頭時,卻看見隔壁桌有兩人正在大塊朵頤,狼吞虎咽的搶食吃。
一小家碧玉的美女,一個高大像熊的男子,他倆完全不顧形象的正大吃特吃。
看著這小美女,沈少傑一時眼熟,猛得想起,這可不就是韓安然的親妹妹韓安雅…
…
說回韓安然這邊。
在一眾來賓們的議論聲中,門口已經走來了三個年輕人。
為首的是龍家的二女龍詩雅,她與韓安琪差不多的年紀,青澀的臉頰帶著些許穩重的氣息。
花信年華如出水芙蓉,綽約多姿又天生麗質;與韓安然的美不同,龍詩雅介於清純與成熟之間。
韓安然是成熟穩重的知性禦姐,那龍詩雅就是初入社會的青澀女孩。
接著進入眼界的第二位便是周家的周遠明,世人公認的周家公子。
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樣貌,一臉的書生氣質,還戴著一副銀白眼鏡。
削瘦而不弱的身材,自信步伐中是人上人的不凡氣度。
緊接著是第三人,李家李鴻軒,李家單傳三代的獨生子。
隻見他樣貌普通,跛腳穩行,極其低調的存在感,就像街上的一個路人一般。
但納蘭淩知道,他才是隱藏得最深的人。
…
見到韓安然臉色不對,納蘭淩小聲關心道“怎麼了?你好像不太舒服。”
韓安然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後,又再次挽起納蘭淩的手。
低聲附耳道“北城六大家族的新生代表,還有新江市的四大勢力都來了,你能應付的來嗎?”
納蘭淩沒有回話,隻是緊了緊韓安然的手,然後一塊上前接應。
雙方會麵,龍詩雅便說道“韓總的訂婚之宴,是我們來晚了。”
說話間,卻總是一直盯著納蘭淩的臉看。
似乎是不敢確認,但卻又能確認,他就是自己兩年前所遇到的那個男人。
納蘭淩被她看得莫名,便問道“我們之前有認識嗎?”
龍詩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同時心中頓感失落他竟不認得自己了…
龍詩雅啊龍詩雅,你真是這天底下第一大白癡,明明隻是一麵之緣,還一廂為他癡等兩年。
結果卻才發現,人家根本就不曾記得過你啊…
…
韓安然放開納蘭淩的手,笑著給納蘭淩介紹道“龍詩雅,龍家的小龍女;周遠明,周家大公子;李鴻軒,李家獨子。”
介紹完這三人後,又給納蘭淩介紹另外三人“蔣正龍,新江市東部地區的龍門領導人…”
“梁山龍,新江市南麵的新江王朝話事人。”
“江華,新江市北街江鱗會會長。”
…
納蘭淩一一記住他們的樣貌,卻總是感覺少了什麼?
問韓安然道“不對啊,這東,南,北,你都給我介紹了,那剩下的西呢?”
韓安然回道“跟在沈少傑身邊的那個男人,他叫陸勇,他所管理的就是西海岸的毒江。”
“哦,他就是陸勇啊…”
納蘭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下時間,此時已經將近二十四點差六分。
這時韓安琪拿著手機跑了過來,小聲的和韓安然嘀咕幾句後,就把手機遞給她。
韓安然靜靜的聽著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半分鐘後,把手機還給韓安琪。
心情複雜的看著納蘭淩,納蘭淩知曉她為何會這樣。
以他的時間推斷來看,九成是韓東照死了。
“爺爺走了…”
韓安然眼裡帶著些許淚光。
“他把韓家的重擔交給了我…”
她開始感到無助與迷茫。
“可三叔四伯他們卻派人來殺我…”
她始終隻是一個女人,爺爺剛剛離世,同是血脈連結的親人卻是派人來殺她…
握不住的最後溫情,韓安然隻感這世界是如此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