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父母,就這樣被他們活活打死。
她撕心裂肺的嘶喊,她拚命的拉扯車門,卻如何也打不開已經被反鎖的車門…
最不願麵對的心魔,終於被釋放。
內心最深的恐懼襲上心頭,外麵的世界已經斷絕,意識的世界內,不堪的畫麵無限輪回。
淚眼無助到幾近崩潰的精神,讓她徹底走不出自己的意識世界。
…
“該死啦!”
納蘭淩怒聲嘶力的喊道。
他知道,此刻的韓安然已經是魔怔狀態了。
他見過也經曆過,被內心最恐懼最害怕的東西吞噬,如果沒能戰勝心魔的,最後都是會變成這樣。
危上加危,簡直禍不單行,納蘭淩勁力爆發,再退幾人。
瞬間空隙,撕下自己的衣服,扯成布條,蒙上韓安然的雙眼。
皇者霸氣一震,勁氣四散,震敵膽寒。
“今晚你們都得死!”
納蘭淩雄沉嘶吼,震懾全場,猶如獸王嘶吼,如巨獸之威,眾殺手無不戰栗。
“龍爪抓心,龍痕留命!”
納蘭淩首現絕式,掌化龍爪,運息納勁,直透敵心,中招者,心部直接被穿透,命喪當場。
“皇拳天下,黃泉路行!”
招式變化,雙拳出招,霸道雄勁摧枯拉朽,中招者,力透骨肉,當場癱倒粉碎死亡。
“幻掌殘影,破軍七竅!”
招式再變,幻掌殘影如排山倒海勢不可擋,中招者,勁入體中,瞬間難承雄勁,五臟六腑被震得錯位斷裂,七竅流血…
距離上次武脈蘇醒,是突破一線晉階超一線,挑戰百家村全村高手,得證武道已經臻至頂峰超一線的時候。
如今內息充盈,武脈再次蘇醒,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又要突破境限,進階武道之巔先天之境。
臨門一腳,卻又始終突破不了,似乎總是差了什麼。
但納蘭淩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到了超一線的瓶頸期,再往上一步,便是先天之境。
武道之巔的先天之境,是眾多武者修練一生都望塵莫及的境界。
當今之世,能修武入境二線者,已經是一方高手,再往上一線,就是武道頂峰了。
一線武者便已足夠稱霸梟雄一方,能屹立超一線者,那都是天賦極高的武學天才,隻要能屹立頂峰超一線的,無一不是傳說。
武道之巔,先天之境者,那是一千個天賦武脈的武學天才,才出一人的存在。
當今之世,能屹立武道頂峰超一線的都是鳳毛麟角,如若真有人能突破界限,步入武道之巔先天之境,那將是傲視天下群雄的存在。
納蘭淩正悟那關鍵的一步,卻被韓安然叫道“你怎麼了?”
剛才納蘭淩拿著龍鳳玉,突然陷入沉默,伸手觸碰他時,還被燙了一下,再次觸碰時,卻是像冰塊一樣的冰冷。
還以為他有什麼毛病呢,站著一動不動的,像個木頭人一樣。
…
“呼…”
納蘭淩深呼吸了一下,調息後說道“這龍鳳玉原來是一整塊的。”
說著,就把玉遞給了韓安然,韓安然疑惑的接過龍鳳玉。
入手後,隻感一股清涼的感覺蔓延全身,夏季的炎熱頓時被手中的龍鳳玉驅散,整個人舒爽無比。
驚訝道“這也太神奇了吧,握著它整個人都精神了,之前的疲憊感也沒有了…”
嗯?
“除了這些,你沒彆的感覺了嗎?”納蘭淩一邊問一邊接過龍鳳玉。
發現此時的龍鳳玉確實是隻有冰涼的感覺,之前的炎熱感已經沒有了,也沒感到氣息的波動。
難道是被自己吸收完了?
諸多疑問,卻又一時沒什麼頭緒;看來這玉暫時是對自己沒什麼用了。
一念至此,對韓安然說道“這龍鳳玉應該是什麼特殊的材質,它能消人疲倦又能讓人涼爽醒神。”
“我幫你戴上吧,以後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韓安然沒想到他竟然要把這龍鳳玉送給自己,雖然自己也很喜歡這玉,但這裡麵的龍玉又不是自己的。
而且她又不是傻瓜,這龍鳳玉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那它自然也是件不菲的寶物。
納蘭淩見她遲遲沒有反應,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這龍鳳玉?”
“不…不是…”
韓安然小聲吞吐道“這玉應該挺貴重的吧,這本來就是你我一人一半的,你就這樣送給我了?”
你要是一直用這樣溫柔近人的語氣跟我說話,彆說這玉送你了,就是我所有的一切也都可以給你。
納蘭淩心裡這樣想著。
“你不是說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了嘛,這玉送你就當是我的彩禮了,嘻嘻…”納蘭淩戲笑著說道。
韓安然聽後,小臉一紅,嗔怒道“我不喜歡油嘴滑舌輕浮不正經的人,這讓我很不舒服。”
額…
這女人還真是說變臉就變臉,嚇得納蘭淩趕緊正話道“我會注意的,那什麼,我給你戴上吧…”
韓安然也沒想到,納蘭淩竟會這麼順著自己,想了想,便點頭同意,然後轉過身,撩起頭發。
納蘭淩小心翼翼的顫抖著慢慢的接近韓安然,看著她膚白嫩滑的脖子,聞著她淡淡的發香與那沁人心脾的體香。
艱難的咽了下口水,縱是武道頂峰,三省地下王朝的皇者,不敗傳說的武皇淩;可終究還是個沒近過女人的老處男。
而韓安然也是同樣心跳加速,自從親眼目睹父母離世後,她就與韓安雅相依為命。
為了小雅,她十五歲便進入韓氏集團,十八歲進入高層,二十歲就已經可以決定集團的一些重大決策。
二十五歲正式進入大眾的世界,成為世人讚譽的天之嬌女。
二十八歲離開韓氏集團,來到新江市,一人之力創下新江市第一高樓安然大廈。
二十九歲被世界最具影響力的時代雜誌采訪,封麵為新世紀最具傳奇的天之嬌女。
忙碌小半生,成為世人眼中的天之嬌女,代價就是十多年的青春年華,年到三十卻沒談過一個男朋友,更彆說獨處一室,動作還這麼曖昧…
簡單的一個係繩動作,倆人愣是弄了倆分鐘之久。
納蘭淩剛係好繩結,韓安然雙手還沒放下來,小樂就推門闖了進來。
第一眼就看到韓總與那男人的曖昧動作,當場就愣在了原地,眼神也隨之變得暗然無光。
“怎麼不敲門就闖進來?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韓安然怒道。
她向來對事不對人,不管是在哪,不管是誰,在她的地方上,就得按她的規矩行事。
被韓安然冷聲斥問,小樂才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對不起韓總,事發突然,小雅小姐和公司的人動手打起來了…”
“什麼?”
韓安然驚道“這才離開多久啊,這小祖宗就鬨起來了…”
然後無奈的說道“她現在在哪?快帶我去。”
…
來到事發現場,隻見一群白領們圍得水泄不通。
韓安然大聲叫道“都圍在這裡乾什麼?你們都沒事做了是嗎?”
剛才在一樓大門口,一群工人來堵門的時候,就沒見到你們一個人影。
現在屁大點事,你們看熱鬨倒是積極得很。
白領們見到韓安然已經來到,紛紛四下散開,回到自己的崗位。
人群散去後,才見到兜帽兒正一拳一拳的揮打著一個已經倒地不醒的男子,旁邊的大熊的腳下也躺著一個神智不清的男子。
然後又見到大白也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眼中無神口吐白沫。
見到大白如此模樣,韓安然頓時慌了心神亂了理智,一個小跑就衝上去,抱著大白無聲淚泣。
兜帽兒也注意到了韓安然的到來,撲到韓安然麵前哭聲喊道“姐姐…他們給大白紮了一針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大白就變得狂暴不安…”
“它好像誰也不認識一樣,它還想咬我,是大熊哥打暈了大白…”
納蘭淩看向地上的一管針筒,他知道那是什麼,是毒針,是吸毒者慣用的針器。
倒在地上的倆人,隻看他們一眼,納蘭淩便看得出來,他們半小時之前,肯定也給自己紮了一針。
回頭便對小樂說道“你先叫保衛把他倆控製起來,他倆是吸毒人員;怎麼處理他們,等韓總的發落吧。”
說完,就徑直走向韓安然麵前,蹲下後,抱起大白對韓安然說道“洗手間再哪?它體內有毒素,我要給它洗胃。”
本來已是六神無主的韓安然,再次見到納蘭淩後,內心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莫名的心安了不少,一下子就回過神來。
與納蘭淩一塊抱著大白,往洗手間走去,然後納蘭淩拿起一根水管,直接插到大白的嘴裡。
直到胃部後,打開水龍頭,直灌胃裡;再拔掉水管後,又將內息渡到大白身上,將水逼出。
如此重複幾次後,納蘭淩才停下動作,暗自調息後,站了起來。
有些倦累的說道“已經差不多了,你叫人把它送到醫院觀察幾天就可以了。”
果然,大白已經清醒了許多,虛弱的眼神中,已經認識了它的主人。
有氣無力的“嗚嗚…”幾聲後,竟還對兜帽兒流下了淚水。
兜帽兒輕摸著大白的頭,小聲的說“大白乖…”
看到大白已經沒事,韓安然終於鬆了口氣,感激的對納蘭淩說道“謝謝你…”
“爺爺那邊有私人醫生,我們先送大白帶回去吧,這邊的事交給小樂處理就行了。”
身後的小樂聽到後,回道“是,韓總,我已經讓人把那倆人控製起來了,等他們醒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
(……分割線……)
一行人回到韓府後,兜帽兒留在私人醫生那照顧大白,納蘭淩和韓安然則被韓東照叫到書房。
沒什麼事做的大熊,隻感肚子好餓,快一天了,自己還沒吃過飯呢!
書房內,秋書已經給韓東照換了另一張書桌。
韓東照見到韓安然無恙,提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慈聲道“你們回來了?”
“讓爺爺擔心了。”
韓安然不冷不熱的回道。
這一下子,卻讓納蘭淩再次震驚原來她不隻是對我一人不冷不熱的,她對身邊的人也都是這樣說話的…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女人了…
可韓東照卻似早已習以為常,平靜的說道“以後爺爺想擔心也擔心不了咯,小淩啊,安然我可就交給你了…”
“爺爺…”
未等納蘭淩回話,韓安然便搶話道“爺爺,我和他商量好了,這幾天我們就舉行一場訂婚儀式,等時候等了,我們再舉辦婚禮…”
納蘭淩心下納悶我們什麼時候商量的?你在公司的時候,說的不是明天就結婚的嗎?
“小淩,這是你們倆個商量好的嗎?”
韓東照轉問納蘭淩,想要再次確認。
納蘭淩偷看了韓安然一眼後,最終無奈道“一切都聽安然的安排。”
“在談小悅的事之前,還是先說說你的事吧…”
眼前這個情深義重的男人,正是當今之世一代大宗師岱宗嶽的長子岱宗澤;他能放下武者的傲骨與尊嚴屈膝下跪,為的就隻是護全她的小妹。
納蘭淩親自扶起岱宗澤後,輕聲問道“我和安然回到北城,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就有幾人在暗中跟蹤我們,這其中有你嗎?”
岱宗澤卻是說“我們到外麵去說吧,我不想小悅再入陷江湖的風波中。”
納蘭淩看了看韓安然一眼,想了想,同意道“那安然你先在這等我,我們出去一會。”
得到韓安然的點頭後,納蘭淩才和岱宗澤一同走出木屋。
再次來到剛剛激戰的地方,岱宗澤率先說道“北城的六大家族即將戰爭爆發,龍家已經提前一步布局;而我就是龍家的暗棋之一,北城的江湖爆亂之際,我不能再讓小悅留在北城,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把岱悅帶離北城?”
納蘭淩雙手插兜,一抹邪笑過後,說道“我能答應你的要求,甚至還能向你應承,隻要有我在一天,就無人能傷害到岱悅一分一毫,我還能向你保證,我能讓岱悅恢複原本的樣貌!”
最後的一句話,直接命中岱宗澤的命門,他苦活半生,所為的所求的,正是保護小妹以及求得方法恢複她原本的麵貌。
岱宗澤雖然不知道納蘭淩背後的勢力有多大,但他知道韓家有一個號稱癡神醫的神醫,那個神醫或許真能醫治小妹…
一念至此,岱宗澤就要再次下跪感謝,卻被納蘭淩先一步扶起,他說“你先不用謝我,我也是有條件的。”
岱宗澤激動回道“隻要你能讓小妹恢複原貌,彆說條件,就我這條命也是你的!”
“嗬嗬…”
納蘭淩笑道“你的命永遠是你的,隻有你能決定你自己的命;我的條件也很簡單,我要你做我的暗樁,潛伏在北城六大家族中,不管是龍家,還是韓家,或是其他四大家族,他們的動向我都要你暗中觀視,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回我。”
“三年!”
岱宗澤想了想,說道“我隻能答應你三年,三年過後,我還要重回古武門,一身的血海深仇如若此生不報,將來九泉之下,我也無臉去見父親二叔二弟他們…”
納蘭淩一笑,深沉道“那你彆忘了,這三年的時間裡,你的命是屬於我的。”
爾後又說道“你要去跟岱悅姑娘告辭嗎?等會就帶她回韓家了。”
岱宗澤如釋重擔,心中再沒有後顧之憂後,重聲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等你們回新江市後,這裡的一切我會暗中觀察,至於小妹,我就交給你了,有緣我們江湖再見吧…”
岱宗澤說完,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金牌,遞給納蘭淩說“這是古武門曆代傳承的掌門信物,你幫我轉交給小妹,她看後自會明白的。”
說完後就轉身,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納蘭淩看著他離去的寂落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金牌,上麵刻著“古武門”三字,頓時就覺得這塊金牌又重又沉。
後又獨自歎息道“可惜了,一身頂峰的修為,卻因一身的沉珂舊疾,導致根基大大縮減,但倒也是個值得敬佩的武者…”
…
回到木屋後,岱悅訥問道“我哥哥呢?”
“哦…”
納蘭淩麵露無奈的說“他說他有事,就先離開了。”
“哦…”
岱悅有些低落的說“其實我已經有幾天沒見到他了,他總是經常十天半個月的才會回來一次…”
這一片方圓幾裡,就隻有這一間木屋,逃離古武門後的她,這麼多年來,都是一個人在這生活,她一定很孤單吧…
韓安然對於岱悅的經曆感同身受,親人也都是為了自己而亡,身上背負的,也都是無人可傾訴的深仇…
韓安然總是能在她的身上感覺到自己曾經的身影。
但她卻活得比自己還要孤獨,還要苦…
韓安然牽起岱悅的手,心疼的說道“小悅,跟我們回去吧。”
“這…”
岱悅猶豫道“安然姐…我…我…”
納蘭淩適時說道“小悅你不用顧忌什麼,剛才你哥也跟我說了,他叫我帶你離開這裡,離開北城;跟我們一塊到另一個城市新江市去重新生活。”
說著就把岱宗澤給他的金牌拿出來,然後交到岱悅的手中,說“這是你哥要我轉交給你的,我想他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這…這…”
岱悅顫抖的接過金牌,瞬間她就明白了。
強忍著淚水,哽咽的說道“我明白了,小悅都明白了…”
岱悅接過金牌的那一刻,她就全都明白了,她明白她哥哥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她明白哥哥已經把古武門交給她了,她明白她將要負起古武門的責任了,她更明白,從此以後她的世界就隻剩下她一人了…
“哥哥!”
再壓抑不住內心的迷茫與彷徨,岱悅悲痛嘶啞的大聲喊道“小悅會等你回來!”
…
釋放過後,岱悅含淚對韓安然說道“安然姐,哥哥會回來找我的對吧?”
“嗯…我們一起等他回來。”
韓安然輕扶著岱悅的秀發,柔聲說道“在小悅的哥哥沒回來的時候,我們的小悅也要好好的活著,你說是嗎?小悅…”
納蘭淩也說道“放心吧,等他做完他該做的事後,他就會去新江市找我們的。”
“嗯,小悅也是這樣想的…嗬嗬…”
岱悅點著頭,強笑著,一邊止不住淚的說“小悅會好好的活著等著哥哥回來…”
(……分割線……)
就在韓安然納蘭淩不在韓家之際,韓府深院之中被軟禁的韓文輝,似感風雲將變。
他獨坐書房,手中之筆大起大落,橫畫中大開大合。
最後提筆一撇,卻是說道“風,起了,勢,變了;六大家族中誰將是這次動亂中的贏家?”
同一時間,遠在新江市的大熊和韓安雅,此時卻是身受重傷,暈迷在重症監護室中。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明明已經是重傷力竭,半殘之態,但沒一會就已經能恢複了,他還是人類嗎?
眾人震撼同時,龍詩雅卻是眼中閃過崇拜的眼神是的,他本就是英雄,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天下間,他是自己心中惟一承認的英雄,他的名字納蘭淩三字,早已深烙在自己的心中。
今晚這一戰,他已經是一戰揚名了,從此納蘭淩三字將震撼新江所有人,他的英姿將屹立在世人仰望的巔峰之上。
而自己就是要做英雄背後的那個女人,他救自己一次,自己將用一生來追隨他的腳步…
再看納蘭淩,雙眼睜開的第一時間,便看到無名僧幾人站立在眼前,光是從無名僧那深邃不見底的眼神中,便已知道他是絕對的超一線高手。
“謔!”
納蘭淩一拳突襲無名僧,卻見無名以拳擋拳,淡定自若的切拳化掌,一掌便擊退納蘭抬淩。
目光一瞬,兩人再次疾拳快攻,你來我往的極速快拳,眾人隻見招式殘影,他們兩人瞬間已出幾十上百拳。
絕對的高手過招,純粹的內勁比拚,直讓眾人歎為觀止。
武侯更是看得心癢難耐,如此頂尖的高手,讓他不覺技癢,當場就想入局與無名納蘭淩兩人交手一番。
一個成名已久的頂峰傳說,一個後起之秀的不敗傳說,兩人越是出招,拳勢就越是凶猛,互不相讓的兩人,已入渾然忘我之境,彼此眼中隻存對方的身影。
約過幾分鐘後,沒恢複多少體力的納蘭淩已經開始漸入下風。
察覺到納蘭淩細微的變化,無名順勢強力發勁,一招震退納蘭淩。
納蘭淩以招換招,中招的同時,也一記雄拳重擊無名,頓時兩人各自負傷震退。
“有膽識!”
無名後退數步,此等小傷兩人自是無礙,但納蘭淩的武者氣魄卻是此生罕見,無名心生讚歎後生可畏,倒不愧是一代武皇,家主要保下此人,看來是下對這一棋了。
納蘭淩氣息一沉,這平平無奇的老和尚還真是深不可測,好幾次都差點被他一招重傷,雖然自己還沒完全恢複過來,但剛交手時便知道他的修為與韓家的癡神醫不相上下,都是前一輩的頂峰武者。
如此強悍的武者,當然也不會是無名之輩,納蘭淩再想發起攻勢,卻見龍詩雅橫身擋在麵前。
龍詩雅開口說道“夠了,今晚這一戰,納蘭淩三字已經名震新江了,韓家龍婿經此一戰,也已是一戰揚名了,但你離開韓安然若久,難道就不曾擔心過她嗎?”
是提示?還是…
納蘭淩沉思五秒後,再看龍宇軒這個主謀一眼,知道再戰下去也不會再有結果了,現場的幾個高手都是當世絕對的頂峰實力,他現在還沒絕對的把握同時對上三個以上的超一線高手。
至少他現在還不想在外人麵前儘展自己的能為,一旦過早的暴露底細,隻怕會給身邊之人引來殺身之禍。
納蘭淩伸手一指龍宇軒,霸氣說道“想動韓家我不管,但想動韓安然,你有死亡的覺悟了嗎?”
一句話,眾人當場冷吸口氣,他們知道納蘭淩這是正式的向龍宇軒或是龍家宣戰了,接下來就看龍宇軒會如何回應了。
“哈哈…”
卻見龍宇軒狂笑道“我承認是我低估了你,這一局就讓你了;但終局未至,我仍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東三省的不敗武皇,咱們就後會有期了。”
龍宇軒話剛說完,在場眾人當場就愣住了。
他們可以不知道納蘭淩是誰,但卻不能不知道東三省的不敗武皇,雖然他們都聽聞過東三省不敗武皇的名號,但卻沒人見過武皇的真實麵貌。
現在龍宇軒的話一出,眾人驚感之餘,同時各自心思複雜。
三省離新江市甚遠,兩地也是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但如今三省武皇卻強勢入新江,還與本地各方勢力興戰,這其中意味就不得不令人深思。
龍宇軒見目地已成,這下納蘭淩將成為眾矢之的,連同韓安然也將再無寧日,陰謀得逞後,戲謔般的眼神看了納蘭淩一眼,便轉身帶著他的人離開。
龍詩雅眼神依舊赤熱,納蘭淩今晚重現的雄姿,讓她內心又起波瀾是的,英雄就該名震四海,英雄就該在亂世中橫掃戰禍…
“回去吧,韓安然正在等你。”
雖然韓安然先一步搶走了她的英雄,但龍詩雅相信,終有一日,她會向世人證明,她韓安然能做到的事,自己也能做到,韓安然做不到的,自己卻能做到!
納蘭淩卻說“今晚這事,你又扮演了什麼角色?是策劃者?或是…”
“嘻嘻…”
龍詩雅俏皮一笑,眨眼說道“人家是觀戰者喔,不信你問菁菁姐她們。”
一旁的宋菁菁點頭說道“我們查過了,這事確實是龍宇軒一手策劃的,與她無關。”
龍詩雅又說“宋家的情報確實是六家之最,但我還是那句話,他龍宇軒代表不了龍家,他的個人行為也與龍家無關。”
眼看話題就要扯到六大家族,納蘭淩對六大家族的恩怨可沒興趣。
“不管你們六大家族有何恩怨,但若是敢動到韓安然,便是與我納蘭淩為敵,與我為敵便要做好滅族的準備!”
納蘭淩說完這句話後,便越過她們,與武侯擦肩而過時,兩人互視一眼,戰意已生。
走出龍鱗閣後,強忍多時的納蘭淩突然胸口一陣翻湧,瘀血從口角流出。
“無名僧,北城三大頂峰傳說,名不虛傳也。”
納蘭淩知道無名尚留實力,迷槍幻棍的頂峰超一線高手,又豈是隻這有這般實力。
不隻是無名,龍詩雅帶來的蔣正龍和那個滿眼戰意的男人,也是當世少有的高手。
至於龍宇軒,此人善於心計,且有一定的實力修為,倒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自從接手百家村村長之位,靖平新江便是自己的第一個任務,看來要想完成這任務,龍宇軒就是自己的第一個障礙了。
那他也就不得不除了…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中拳王武皇淩。
不敗武皇的傳說風采再現,皇者之姿傲視群雄,當世之最的頂峰修為,造就驚世撼俗的絕倫一戰。
納蘭淩一人獨戰群雄,不見畏懼之色,反倒是一臉愉悅之態,完全沉浸於鏖戰中。
縱使身上已受多處重傷,但卻是越戰越勇,宛如戰神降臨,不知疲憊的力戰群雄。
“退下!”
納蘭淩沉聲一喝,勁氣再提三分,強勢與五個高手對掌,本是五五分之勢,隨著龍宇軒再攢一掌,納蘭淩頓時吃力。
但卻是不顧傷勢的再提三分之勁,龍宇軒六人立馬後退半步,力屈一瞬之際,再見眾人攢掌助龍宇軒一臂之力,合眾人之力,終於第一次壓製了納蘭淩。
縱使是超一線的頂峰修為,卻也是不敵眾人的合力一擊,納蘭淩難承雄力,當場被震飛出去。
“噗…”
納蘭淩首次吐血,抹了抹血跡,顫身一震,便卸掉身上的餘勁。
好戰赤血的眼神中逐漸迷失自我,麵無表情的說道“能將吾逼至這地步,便已經是爾等的極限了嗎?那接下來,該是讓爾等知道爾等與吾的差距是有多大了…”
說完,迅影一閃,快招一瞬,已擊飛一人。
快,快得隻見個大概的殘影,這是眾人的第一時間反應。
再發一掌,又重飛一人。
沉,中掌之人隻感這一掌又快又沉,擋不住也承不住,反應回神時,已經重摔倒地。
雄拳再出,又一人當場死亡。
那人中拳之時,隻感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被這一拳震碎,心臟刹那間便停止跳動。
是不可戰勝的戰神?是煉獄奪命的惡魔?
眾人心生膽怯之際,又有三人死在納蘭淩之手,沈少傑對陸勇使了個眼色,陸勇點頭表示收到。
接著陸勇拉上一個心腹,小聲附耳的說了幾句話後,那心腹一句一點頭的表示知道。
隨後轉身從兜裡拿出了一小藥粉瓶子,直接倒在了劍刃之上。
做好這一切後,回過身,主動衝上去攻擊納蘭淩,但卻被納蘭淩一招製住,可這心腹卻早已有赴死之心,一把長刃之劍直透自身。
尖刃透體而出,直接刺破納蘭淩之腹,納蘭淩中劍的同時,用力一掌直拍他的後腦,這沈少傑的心腹當場軟癱倒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納蘭淩後退一步,再想動作之時,卻不由自主的嘔吐黑血,他中毒了。
毒性之劇烈,納蘭淩頓感五官失靈,內息也正大量流逝,納蘭淩趕緊自點身上幾大要穴,暫時抑製毒性,同時再用半成內息逼出毒素。
“這毒素可是為了對付武者而專門煉製的,你越是動武用內息壓製,毒效就越強烈…”
沈少傑見心腹大功已成,便幾步上前,一副勝利者之態的說道“我早派人查過你的底細了,不過是鄉下的一個小村長而已,能入贅韓家,大概也是因為你的一身武學修為吧,雖然不知道你一身武學是怎樣習得的,但惹上我沈家,就算是韓家,我也要韓安然付出絕對的代價…”
沈少傑還想再說幾句,卻沒見納蘭淩殺心已盛,強提內元,劍指直襲他而來。
沈少傑驚恐之際,已是慢了半拍,倉促之下,隻得後退幾步避開殺招。
但納蘭淩又豈會輕易放過他,占半拍之機再先,又是突發攻勢,劍指化爪,已經抓住沈少傑的左臂,一用力,便捏碎他的肩骨。
“啊…”
沈少傑痛苦一聲慘叫,陸勇急忙上前救人,一刀直劈納蘭淩,納蘭淩縱身一避,再一掌擊飛沈少傑。
沈少傑倒飛出去,直撞石柱之上,當場昏死過去。
“大少!”
陸勇救主心切,顧不得再與納蘭淩纏戰,一招虛幌後,便脫身跑向沈少傑。
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傷勢後,便背起沈少傑奪門而出,再晚幾步,他都怕沈少傑會有個三長兩短,他可不敢在當下觸怒沈家之主。
四大勢力,撤退了一方,江鱗會的江家兄弟已早已喪失戰力,新江王朝的梁山龍也同樣身受重傷,而且情況極不樂觀。
隻剩下龍門的實力尚存,除了龍宇軒受了些輕傷外,他的隨從們尚無大礙,而且跟隨龍宇軒進來的那個背著刀劍的男人,他從一開始到現在都還沒出手。
就算龍宇軒幾次危急,他都沒有出手,但納蘭淩敢肯定,那個男人一直在觀察自己。
因為他的目光一直都不曾移開過自己半分,如此沉著的高手,納蘭淩自是一直防備著,這也是導致他這一戰才會如此吃力的原因。
“上!”
隨著龍宇軒的再一次發令,眾人再次圍攻而上,雖然這一次隻有龍門與龍宇軒的幾個隨從,但因為中毒的原因,納蘭淩應招時,更是吃力。
“該死啦!”
納蘭淩怒聲一吼,雙掌一握,拳風呼嘯過耳,沉拳雄力無人能敵;再化一掌,霸勁透體而過。
一招隔山打牛,重傷幾人,再一招龍勾,深可見骨的龍爪招式,又殘幾人。
但同時,納蘭淩的毒素也提前爆發。
“噗…”
一口仰天噴血,納蘭淩踉蹌一步,嘔天長紅中,神秘刀劍武者同時緩緩拔出背後的刀劍。
一瞬寒芒,劍刃已至眼前,納蘭淩避無可避,多年征戰的本能反應下,選擇了側身擋招。
利劍劃過,再添新紅,側腹劃開了一長痕,頓時血流不止。
一劍得手,再揮一刀,納蘭淩已有備案,劍指直劃武者的喉嚨。
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以招換招,以傷換傷之勢;武者卻不願與納蘭淩拚死換傷。
隻得刀勢轉招,回刀借力後退數步,穩定身形後,武者讚歎道“如此修為,你決不是無名之輩,在下崇仁,殘刀敗劍請指教!”
“嗬…”
納蘭淩自嘲笑道“到底還是防不住了,你的入局倒也是剛好,劍是好劍,刀也是好刀,隻是可惜跟錯了主人。”
納蘭淩又自信一笑說道“成就吾的,可不隻拳掌上的功夫,論刀舞劍,吾也會一二。”
說畢,雙手一握,地上的兩把短劍就被吸到納蘭淩的手上。
“吾,納蘭淩,請指教!”
劍影快芒,刀光寒爍,一招差錯便是屍留人間,魂下黃泉,豐都開門。
迅影殘招,快刀利劍,招招皆是當世上乘之式。
納蘭淩雖耗息過多,體力也正快速流失,但激戰中仍是一派不世皇者之態。
越戰,納蘭淩越感生死一瞬的壓迫快感,招式回應間,已感力不從心,頓時險象環生。
僅憑自身的本能在應戰,便已讓崇仁深感對手非是易與。
如果之前他沒有耗損部分體力,如果不是還要壓製體內之毒,如果不是先傷他一劍,自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崇仁雖然不喜趁人之危,但卻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很強;第一眼印象便感到他與一般武者不同。
他的那份從容自信,即使是麵對眾多高手的圍攻,他也不曾有過一絲怯色之相。
他那冷然傲視之姿,睥睨天下豪強的王者之勢,在崇仁的世界中,隻見過一人也有這種威不可犯的王者風範,那就是他的師兄傲千秋。
“嗬嗬…”
突然納蘭淩兀自冷笑,自言自語道“不惜賠上龍門,也要興戰新江,如此布局便想困殺吾嗎?”
此時的納蘭淩才終於明白,他龍宇軒興師動眾的布下連翻大局,最終所為的卻是自己。
以龍家的勢力,恐怕早就已經將自己的身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三省武皇與韓家聯手,就算是龍家也終於坐不住了。
猛龍過江,是掀起驚天駭浪?還是梟隕新江?
納蘭淩似怒似狂,雙眼通紅,撕聲一喊“此等布局,就想圍殺吾,是你小看了吾,還是太過於自負;但你即敢惹怒吾,那便是已做好整個龍家為你陪葬的準備了…”
?
“他還有後招?”
龍宇軒自負在北城之中,他的智謀隻在神算道長之下,從小就被重點培養的他,更是深得龍千嘯傲千秋神算道長三人的親傳,不敢說天下無敵,但在年輕的一輩中,絕對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即已被納蘭淩識破他的真正目地,龍宇軒便也不再隱藏,今晚他誓殺納蘭淩,如此強敵一經對上,便是不死不休!
“殺!”
為絕後患,龍宇軒再次下令,一眾隨從再次圍攻而殺。
崇仁率先出招,刀行劍式橫殺一式,納蘭淩舉劍橫擋,卻是劍斷當場,再添新紅。
踉蹌後退一步,卻是不明深意的邪笑,崇仁驚覺之際,就要撤招退出,但卻為時已晚。
隻見納蘭淩棄劍用掌,一掌直吸崇仁的內勁,另一掌同時吸納其他人的內息氣勁。
眾人訝異之際,龍宇軒窺準一瞬之機,重掌快襲而來。
“噗…”
納蘭納中掌的同時,瞬間釋放體內所有的勁氣,頓時一股龐大雜亂的氣勁轟爆而出。
龍宇軒崇仁兩人首當其衝,橫霸無比的氣勁透體而過,當場內息紊亂,嘔吐心血。
其他功力不足者,也同時被震飛而出,雄霸之勁透體,修為不足者,當場重傷昏死過去。
轟爆過後,惟見皇者屹立不倒,刹時便震撼在場所有人。
如此逆天功法,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龍宇軒更是殺心更盛此人不除,將是他未來稱王道上最大的障礙!
卻見納蘭淩爆出最後一招後,已是氣儘力竭,雖是皇者不倒,但也已無法再動作一步。
突然,就在眾人震撼的同時,納蘭淩也因吸納過度的氣息而遭反噬,再一口仰天噴血,終於無力再戰。
“呃…”
“噗…”
滿天血霧中,納蘭淩一臉血貌,接著雙眼一閉,雙手垂放,頓陷假死龜息狀態。
“任你如何實力超群,武絕天下,終也是要死在我的手中!”
龍宇軒見納蘭淩已無法再反擊,頓時狂傲笑道“梟皇過江,終隕我手;哈哈…”
說著,幾步上前大費周章的幾翻布局,賠上龍門的七成實力,但能換你武皇一命;值了!
來到納蘭淩麵前,舉手就要一掌重擊納蘭淩的腦門,就在掌勢將下之際,突然一股強大威壓襲卷而來。
嗯?
危急之際,龍宇軒回身一掌,擋掉了這突然來襲的氣勁。
同時也見大門再走進三人,二女一老和尚,眾人見到來人,龍宇軒和崇仁三字脫口而出“無名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