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龍婿!
回到韓安然的獨立彆墅時,已經是淩晨六點多。
但韓安然的房內依舊是燈光明亮,想來她又是通宵了吧。
納蘭淩看了看早已被鮮血染紅又乾了的襯衣,這可是他與韓安然一塊去買的衣服,現在這模樣要是被韓安然看見了,隻怕她又是要給自己臉色看了…
走進大廳,卻見兜帽兒韓小雅躺平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偏廳裡的吳姨也已經在廚房做早餐了。
不想吵醒兜帽兒的睡眠,正想輕步走上二樓,剛回身,就與韓安然照了個正臉。
嚇得納蘭淩一個激靈,身體條件反射下,就後退了半步。
“怎麼?”
韓安然湊近納蘭淩的耳邊,小聲說道:“我的臉很可怕嗎?還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納蘭淩連忙擺手說道:“沒…沒有…沒有的事,你可彆想多了…”
雖然幾乎是一個晚上都沒睡覺,但觀韓安然的精神頭卻很好。
家族的事,公司的事,幾乎都壓在她的肩上,明明沒什麼武力,卻又偏偏很克自己,隻是看著她,就有一種想擁抱懷裡的衝動。
自己多想告訴她:你是我納蘭淩的女人,隻要你原意,全世界便沒人能讓你受委屈…
“你受傷了?”
韓安然皺了皺眉,稍有不悅的說道:“你功夫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還會被人打成這樣,連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了…”
…
納蘭淩一陣鬱悶:你這到底是在關心我呢?還是在關心衣服?
韓安然伸手拉起納蘭淩受傷的手,輕撫著傷口,呢喃低聲說道:“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受傷,不許再流血,我再也不想身邊的任何人再出什麼事了…好嗎?”
誠懇關切的眼神,納蘭淩確信,此刻韓安然她的話,絕對是真實且出自內心最深處的真心話。
“我答應你就是了…”
納蘭淩略有些疲憊的說:“今晚過後,新江的江湖再與我無關,等處理完你的事情後,我就帶你回百村一趟。”
“嗯…”
雖然還不知道今晚又發生了什麼事,但韓安然還是臉帶朝暈的輕哼點頭:“我扶你上去休息。”
倆人來到納蘭淩的臥室,韓安然剛讓納蘭淩躺床上休息,納蘭淩就問道:“秋叔怎麼樣了?”
韓安然聽後,突然更是傷神許多,淡淡說道:“雖然已經沒什麼大礙,但還是沒有醒來,秋叔在韓家半輩子,也從沒聽說過他有什麼仇家…”
“也許秋叔的出身,我們都還沒真正的了解過,但秋叔不說,我也不會勉強,隻要秋叔一日是韓家人,我便會為他周旋到底…”
“嗯???”
韓安然說了幾句話後,就發現納蘭淩已經睡著了。
靜靜的看著納蘭淩堅韌的臉,心想:這些天累壞了吧…
緩緩起身,輕輕的,慢慢的,將納蘭淩的上衣脫下,血跡滿身,傷痕累累,觸目驚心!
顫抖的手,心痛莫名:你的過往,究竟是什麼樣的過去,這麼多這麼深的傷,換作普通人,都已經死過好幾回了吧…
確實,納蘭淩幾處致命的傷口處,都曾是半腳踏入死門關,差點命喪黃泉的生死一瞬。
找過一塊毛巾,小心翼翼的為納蘭淩擦拭身體,雖是有些於心不忍與害怕,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呢喃:“還真像打不死的小強…”
…
獨自忙活一會後,壓抑許久的鬱症心情終於得到些許緩解,舒緩了口氣,便將龍鳳玉解下,然後放在了納蘭淩的手心上。
龍鳳玉離身刹那,頓感一身的疲憊感襲來,打了個哈欠,困意徒升,幾個日夜的通宵達旦,早已支透了身體,要不是有龍鳳玉在身,就算是鐵人,也早已倒下了。
實在是疲倦不堪,眼皮一合,就倒在了納蘭淩的身上,堅韌厚實的胸膛,讓韓安然倍感舒適與安全。
帶著笑意漸入佳夢,幸福的笑容,呢囈著:“爸爸…媽媽…爺爺…”
而就在納蘭淩與韓安然進入夢鄉之時,外麵的新江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隨著龍門的覆滅,莫龍之死,同盟勢力的慘敗,四個外來人的強勢猛龍過江,各方勢力組織紛紛聯合起來對抗藍夜四人勢力的吞並。
時致淩晨六點多,藍夜已經帶著衛小子賈流氓臻仗義掃蕩整個新江東部地區的各個勢力。
龍門一夜之間徹底統治了整個東部地區,而藍夜則把整個東部勢力劃分為八個區域,八大堂主各掌管一區,直接聽命於藍夜。
隻一個晚上,龍門的人數便已經是新江市眾多門教幫派之最。
就在八大堂主以為藍夜四人會趁此時機,帶著他們打上西北南三地時,藍夜卻下了命令:“所有人原地返回龍門,如有違令者,殺無赦!”
就在八大堂主帶著龍門眾人返回龍門後,西海岸的毒江也終於有了動作,潛藏多年暗中培養的勢力,終於在陸勇的召喚下浮上台麵。
窮其半生一手創下的一片江山,豈能輕易易手他人!
在沈少傑的示意下,沈家已經暗中派人前來曾援,加上自己一直在暗中培養的勢力,定可與藍夜一夥拚個生死之局。
“從哪冒出來的高手?竟能一夜之間就將龍門擊敗,還殺了莫龍,隻可惜龍宇軒竟提前回北城了,他要是死在新江市該有多好…”
沈少傑背靠沙發,悠閒自得的抽著煙,眼神狠厲的吞吐著:“你是說那個叫藍夜的人,他僅一人就能與納蘭淩不相上下?”
沈少傑的麵前,站著的是昨晚前去龍門的毒江代表隻見他斜眼看了一下陸勇,見陸勇對他點頭示意後,他才回說道:“是的傑少,昨晚在莫龍主持的聯盟大會上,突然殺出了四個新麵孔,為首的自稱他名叫藍夜,混亂中,他幾招就將莫龍給殺了,另三個人的實力雖然不如他那般強悍,但也是一線頂峰數一數二的高手,僅僅三人便壓製住一眾與會盟員…”
“後來莫龍死於藍夜刀下後,納蘭淩也到了,以屬下所見,藍夜與納蘭淩對戰中所展現的實力修為,絕對是頂峰超一線,甚至可能已經接近武道之巔先天之境…”
沈少傑一邊聽著,一邊回想起當晚在龍鱗閣一戰中的畫麵,與納蘭淩第一次交手時,便已知彼此修為的差距,傳說中的先天之境,當今之世隻有北城三大頂峰傳說的刀狂劍癡傲千秋最為接近,如果納蘭淩真能進入傳說中的先天之境,那沈家,那自己將再無機會問鼎六大家族之首了…
幾代人的深謀布局,絕對不能止步於一人之下,沈少傑最後問道:“那藍夜與納蘭淩一戰的最終結局是如何?”
那人再回:“不分勝負,倆人各受一刀,皆是手臂受傷,但後來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們好像是…”
陸勇斥道:“好像是什麼?見到什麼就說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
那人趕緊再說道:“聽他們的對話,他們好像是認識,不對,應該是他們都認識一個人,而那人是他們都認識的朋友…”
“哈哈…”
沈少傑聽完,突然狂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陸勇你說呢?兩個超一線頂峰修為的人,竟齊聚新江市了,而且還有可能會聯手,你說當今之世,兩個超一線的人聯手,還有誰能與之為敵?”
陸勇一聽,頓時心為之一顫:是啊,任何進入超一線頂峰的武者,他的修為都堪為傳說,如果兩個傳說的武者聯手,普天之下還真沒幾人能與之抗衡…
在毒江喚起暗中潛藏勢力準備動作的同時,另一邊的南區新江王朝,也正在總部召開緊急會議。
由周遠明主持的最高領導層會議,梁山龍坐在副位上,再往下排坐著的便是一眾堂主以及幾個新麵孔。
周遠明還沒開口,坐在末尾之流的一個新麵孔便已率先開口說道:“想不到龍宇軒為了有開戰的理由,竟能將龍門和莫龍作為棋子,說棄就棄,果真是深得龍家真傳,龍老爺子龍千嘯一生梟雄,能得此子,是龍家後繼有人了。”
但…
作為周家少主的周遠明還沒說話,就已經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麵孔搶話,與會的眾人當場就屏息斂聲,一副要看好戲的看著這新麵孔的年輕人。
“啪!”
突然“啪”的一聲,果然梁山龍第一個就按耐不住性子,用力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來,陰沉說道:“你是誰?怎麼沒見過你?不知道王朝的規矩嗎?”
一連三問,卻隻見那人一臉傲氣,將梁山龍的話置若罔聞,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本來龍宇軒的布局是想讓莫龍與整個龍門命喪於納蘭淩之手,這樣他就有向新江出兵,向韓家開戰的的借口,但突然殺出的藍夜四人,卻是他龍宇軒始料不及的變數…”
“放肆!!!”
見他竟敢對自己說的話當放屁一樣,梁山龍怒聲喊道:“我看你是想找死!”
“哈哈…”
眼見梁山龍就要提招動手,周遠明終於說道:“司馬真策,久違了…”
“夜冷聽風寒,悲聲入耳鳴;犴血天下,夜魔殺劫,遍地梟雄骸!”
藍夜的詩號響起的同時,倆人的戰意也同時達到最高點。
平生罕見的對手,戰意凜然高漲。
頂峰對決,更是空前的震撼。
快,快到已經超出常人的極限;隻餘殘影在眾人眼前劃過。
震撼,空前絕後的修為,讓人歎為觀止隻是刀勁餘氣,掌風拳力,就已經將眾人逼退十米開外。
不自覺間,眾人已經驚呆:這還是人嗎?這等修為,就算是再修練一輩子,也是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此刻的藍夜與納蘭淩兩人,就有如兩座高不可攀的聳天高山,不可窺及的高深修為,一如深不可測的鱗海深淵。
特彆是陳氏兄弟,幾年前就已經和納蘭淩交過手的他們,此刻更感納蘭淩的修為更勝從前。
也或許,當年也沒誰能真正看清他的實力吧一人橫掃三省,連敗無數高手,三省十梟臣服的武皇淩,一統三省不敗的傳說…
頂峰會頂峰,傳說對決,同樣天賦武脈奇才的倆人霸刀雄掌,沉勁迸發。
不知倆人已是過了多少招,隻見納蘭淩沉喝一聲:“鱗淵掌!”
近距離的雄沉一掌,卻見藍夜橫刀一擋,再掌接相對。
頓時倆人四目相對,彼此再提三分勁氣。
雄掌相接,頓時氣轉旋流,形成一股駭人的壓迫氣場。
圍觀的眾人再也抵擋不住,紛紛退出會議室。
納蘭淩與藍夜也同時喝道:“一招決勝!”
“轟”的一聲響,倆人各自受勁滑退。
納蘭淩穩住身形,緩緩舉手凝指,劍指過頂,臉色一沉,納氣斂收,氣勁迸發。
藍夜也同時斂勁提氣入刀,犴血狂刀也應主而震,刀柄處的狼形顱腔竟一開一合的吐息化氣。
空前絕後的壓迫之感,就連空氣也為之一滯這也預示著雙方彼此強招將出。
“劍化三千,一氣蕩九州!”
納蘭淩率先發招,凝氣化形,無數劍氣瞬間襲向藍夜。
藍夜也早有準備,一瞬空隙,立馬回刀備勢,大聲喝道:“夜魔殺劫,一式:逆龍斬!”
話音剛落,便旋刀發招,刀氣化龍,強撼納蘭淩的三千劍氣。
強招震撼,空氣動蕩,氣刃刀意無差彆的四處迸發。
倆人也同時各自震退,會議室頓時一片狼藉,處處皆是碎石裂縫,殘骸斷屍。
“好刀,好招,好一招逆龍斬!”
納蘭淩自從來到新江市後,這還是首次在對戰中感到壓力,這個名喚藍夜的年輕人,假以時日,他定是武道之巔的先天武者。
但與對他招時,卻總是能感覺到他出招時內息微妙的變化,似是不順,又似有意而為之的誘敵迷惑,一時之間,納蘭淩還真不明所以。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身體必有缺陷,招式內息或許能迷惑人,但自身的運氣吐納,卻是在在昭示著他的身體情況。
他的身體已快撐到極限!
果然,納蘭淩剛讚歎完,藍夜便氣喘籲籲,冷汗劃下臉頰滴落,氣息已然不順。
腦內意識一閃,頓時頭痛欲裂,手筋暴起,用力一插,便把手中的犴血狂刀插入地板之中。
正運息抵抗之時,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衝進戰場,各自備招為藍夜護持。
“不~不能…”
藍夜一邊運息抗衡,一邊在內心意識深處對白道:不能是現在啊!
同時意識深處又有另一道人影緩緩走向藍夜,一邊走一邊說:“為什麼不能是現在?接受現實吧,隻有接受我的力量,你才能打敗你眼前的所有勁敵。”
“不…”
藍夜嘀喃道:“我答應過月兒,我不能在失控,我不能再讓他們失望…”
來人伸手抬起藍夜的臉,竟是另一個藍夜,隻見他不緩不慢的說:“接受我吧,你忘記了嗎?你在他們那些人的眼裡,你就隻是個怪物你忘了嗎?你可是他們口中的魔啊,接受我的力量吧,拿起犴血,讓我們一起守護月兒,守護你心中一切所想守護的,隻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不在讓他們傷害到你和月兒…”
耳邊低吟淺誘的話語,藍夜有心抗拒,但自身意識卻逐漸削弱,另一個藍夜步步靠近,兩道身影重合融為一體,直至兩道意識融合。
另一個意識占得主導,頓時就釋放出無儘的殺意。
背對著藍夜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感到不對,馬上同時回身一看,隻見藍夜緩緩抬頭睜開雙眼。
熟悉又陌生的殺意,衛小子無奈驚道:“小藍哥!不!能!啊!!!”
一直在門口緊視戰局的眾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在他們眼裡,藍夜與之前已是判若兩人。
此刻散發著一身殺氣的藍夜,有如地獄殺神,仿佛從煉獄歸來的戰神,強大的氣場壓抑的快令人窒息…
就在眾人莫名之際,納蘭淩已然率先發招。
快速步伐閃身一瞬,掌刃直襲藍夜。
“嗬嗬…”
卻見藍夜單手抵擋,睥睨眼神傲視群雄。
“夜魔殺劫,犴血之災,魔之夜,就以你為始,為犴血獻祭吧!”
藍夜另一隻手握著犴血狂刀的刀柄,旋轉一刀就逼退納蘭淩。
犴血狂刀入手刹那,便散發著陣陣邪氣,這才是犴血狂刀本身的真實麵目,大北漠三大名器之一的邪魔之刀:犴血狂刀。
“嗬嗬…”
納蘭淩退開幾米後,冷冷笑道:“有意思,以刀入魔,你確實堪稱一代強者…”
“錯了!”
納蘭淩話還沒說完,藍夜已經提刀越過衛小子三人:“是以魔製刀,夜魔之下,臣服的不隻是犴血,還有天下!”
“哦~”
納蘭淩一邊回招應對,一邊回道:“是嗎?”
“那你值得吾認真一戰嗎?玩刀,吾也曾學過,看好了!”
說著,納蘭淩雙刀已經上手,隨地而撿的刀,雖然不如犴血,但在納蘭淩的手上揮舞,竟也閃爍著彆樣寒芒。
看著納蘭淩雙刀起勢運招,魔夜(藍夜)竟對這些招式感到熟悉。
“怎麼辦?”
夜魔身後的衛小子向臻仗義賈流氓兩人問道:“是要製止小藍哥?還是通知月兒?”
衛小子會如此這般問話,是因為他們三人彼此心知,入了魔的藍夜,隻有月西兒能喚回,除了她,第二種辦法就是以武力強行製止,讓藍夜自行蘇醒。
臻仗義快速思考三秒後,最終說道:“變數啊!萬不能讓小藍失去意思太久,先將人製服,在想辦法喚回小藍的意識。”
說罷便先向小藍突襲,衛小子聽完,也同時發招。
卻見賈流氓無語自嘲道:“有那麼容易能製服嗎?”
內心更是無奈對白:入了魔的藍夜,是最為接近先天之境的修為,每次對抗夜魔不是豁命之戰?
夜魔正與納蘭淩酣戰,突然被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從背後偷襲。
頓時身形一頓,內息一滯,立馬回身怒刀旋轉,一刀逼退三人。
而納蘭淩雖然不明他們三人為何反陣,但也抓準時機,雙刀凜然出招。
夜魔剛退三人,又逢納蘭淩逼命攻勢,回過神間,已經是慢了半拍。
竟被逼得步步後退,頓時怒道:“夜魔之下,豈容放肆!”
“夜殺七劫犴血天下!”
上乘之招,一招便斷了納蘭淩的雙刀,再一刀,再退納蘭淩。
夜魔一人退下四人,頓時邪笑揚嘴:“四人齊上如何?”
至此,臻仗義終於認出納蘭淩的刀式招數,那是大北漠刀皇蕭氏一族的不傳刀法。
蕭逸鱗一生不出北漠,隻有蕭陌影在外多年,因此臻仗義心中已經明了十分之七八。
便小聲對納蘭淩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雙刀是怎麼學來,但我們和蕭陌影是朋友,小藍更是與蕭陌影親如兄弟,…”
“嗯?”
納蘭淩疑惑看了一眼臻仗義,隻見臻仗義繼續說道:“小藍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為他舊疾複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一起喚回他的意識。”
能夠從自己的招式中說出蕭陌影的名字,納蘭淩當下便回應道:“需要我怎麼做?”
納蘭淩會同意,這讓臻仗義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應付夜魔的同時,還要分心另一個強敵。
臻仗義笑道:“很簡單,武力製服,但請不要傷到人。”
納蘭淩內心頓時一萬隻草泥馬而過:武力製服?還不要傷到人?還很簡單?
就他手中的那把刀,隻要稍微磕點碰點,都能讓人肉開見骨!
“上了!”
賈流氓為求快速製服夜魔,大聲一喝便率先出招,衛小子見狀,也隨之而上。
“想辦法下了他的刀~”
納蘭淩對臻仗義說完,便轉頭再撿起兩把刀,也一同入戰局。
…
四人同一個目標,雖有相當的默契,但一線的修為差距,卻始終難有成效。
打著打著,納蘭淩怒道:“礙事,退下!”
霸氣一震,撼退臻仗義賈流氓衛小子三人,獨立一人對招夜魔。
“哈哈…”
夜魔一邊淩厲攻勢,一邊說:“終於認真了嗎?”
納蘭淩借招一退,雙眼霸氣淩厲道:“吾,三省不敗武皇淩,允你一敗!”
納蘭淩深沉斂氣,雙刀反握,接著縱身一躍,呐喊道:“霸刀無極雙返!”
已經退至戰局外圈的衛小子驚道:“這不是陌影哥的不傳之招霸刀三式嗎?”
臻仗義和賈流氓也同時驚詫:霸刀三式乃至霸至勁的上乘刀招,尋常的普通的刀,根本不能承受這霸道無極的招式,難道蕭陌影沒告訴他?
果然,納蘭淩運招起勢間,因為刀身無法承受這強大霸勁的招式,已經開始出現裂紋。
“哈哈…”
夜魔也終憶起:“蕭氏一脈的霸刀三式,蕭陌影終究還是不甘寂寞了嗎?”
提氣納勁再提刀,麵對多年前就已經名震北漠的不世名招,縱是夜魔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夜殺七劫逢魔天下!”
強招震撼,隻見納蘭淩縱刀身閃,刹那間,已是往返與夜魔對招拆招數回。
修為底下者,隻見他們倆人過了一招,而稍微修為高深點的,便能看出,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倆人已是過上十來多招。
風止,招停,激戰過後的倆人各自背站一邊。
倆人同時回味,剛才的那一刻生死一瞬的搏命之招。
納蘭淩的雙返之招,快在速度,勁氣集中在刀刃之上,一返一往,錯身間的空隙,就是倆人的搏命之際。
夜魔的夜殺七劫,第二式的逢魔天下,重在一招必殺,加上不世魔刀犴血狂刀的加持,邪氣更盛。
錯身的瞬間,納蘭淩共出刀十二次,夜魔守招擋住前十一刀,而勝負就在納蘭淩出的第十二刀。
夜魔手持犴血狂刀的右手,被納蘭淩一刀劃破,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而納蘭淩的左臂也被犴血狂刀砍中,同樣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真正的殺招卻是雙返的返身的那一瞬間!
當夜魔反應過來時,回身應招已是慢了半拍,隻見納蘭淩劍指直頂夜魔的腦門。
接著一股異樣暖流直襲夜魔的腦中意識深處。
“一點清明淨魔身,渡世三味焚惡業,迷途歸引領慈航三身因果輪回報,罪海鱗淵是誰歸…”
納蘭淩一邊口誦呢喃異語,暖流一邊源源不斷的渡遍夜魔周身。
頓時,藍夜意識深處的自我意識逐漸清醒。
依靠這突如其來的異樣暖流,藍夜意思逐漸占得主導,夜魔意識被壓製之際,隻說了一句話:“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我的力量,隻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成就你不凡的世界…”
…
“呼…”
藍夜口吐沫氣,雙眼緩緩睜開,由衷說道:“謝謝…”
納蘭淩這才收手,收氣斂息後,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看在蕭陌影的份上,吾不想傷之他的朋友。”
見到藍夜已經恢複意識,戰局外的衛小子,臻仗義和賈流氓三人第一時間就衝了上來。
“抱歉…”
再見到他們三人,藍夜內心愧疚道:“又讓你們擔心了。”
而衛小子三人卻隻是搖了搖頭,然後由臻仗義開口說道:“小藍,多虧了他,他應該也是陌影的朋友,說不定他會有陌影的消息。”
藍夜點了點,隨即就對納蘭淩說:“雖然我剛才心智失控了,被另一個自我意識占據了主導,但本身的行為意識,還是共通的在你雙刀出招的時候,便已感到熟悉,雖然已經是多年沒再見過的招式,但也還是認出了這就是陌影哥的蕭氏霸刀三絕。”
“你與陌影哥一定很熟悉吧?我們都在找他,大家都在等他回去,你有陌影哥的行蹤嗎?”
納蘭淩聽到這後,內心已有數,便說道:“先止血療傷吧,你這一刀要是再深一分,我這手臂可就真的是要廢了。”
“嗬嗬…”
藍夜也回道:“拜你所賜,我這右手在半個月內,怕是無法運功動刀了,大家誰也沒占誰便宜,算是打平了。”
衛小子見狀,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小瓶藥粉,打開後就倒進藍夜的傷口處,藍夜閉息自點幾處穴位後,隻見原本還流血不停的傷口,瞬間就已經止住血流,並開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結疤。
如此神藥堪比癡神醫的醫術,甚至與龍鳳玉的神效也不遑多讓。
原本以為龍鳳玉的神效已是世間少有,但如今看來,能製出這藥物的人,定也是個不世能人。
納蘭淩正想的入神,藍夜已經將藥瓶遞給他,並說道:“這藥是自己調製的,外麵很難買到這種高效藥,你也止一下傷口吧。”
納蘭淩回過神,接過小藥瓶,仔細端倪一眼後,便也將藥倒在自身的傷口處。
一陣閉息運氣後,倆人便已好之三分。
“如此神藥,不像是你們四人能自製出來,你們的背後還另有能人,想必他的醫術也是舉世無雙了。”
納蘭淩將藥瓶還給藍夜後,笑著說道:“蕭陌影是我的兄弟,霸刀絕式也正是他與我換招所學。”
藍夜聽後,先是對臻仗義眨眼示意,臻仗義點頭表示收到後,藍夜才回道:“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出北漠,此行有二,一來,是為了尋找陌影哥的行蹤與消息二來,為完成先人的遺誌,我們將要一統新江!”
“哦?”
納蘭淩一聽,頓時心中百思流轉:藍氏高人,莫不是十多二十年前,曾一時名震江湖,與納蘭獨孤一時梟雄的藍湛興?
就在這時,隻見臻仗義走出會議室,與外麵的人說了幾句話後,除了龍門的人,其餘的人就全都陸陸續續的退出龍門總部。
接著就見臻仗義帶著龍門八大堂主走了過來。
龍頭退位,二龍頭戰死,可謂是群龍無首。
八大堂主自知龍門大勢已去,惟有歸降一途才是保命之舉。
八人來到藍夜麵前,紛紛單膝下跪,低頭臣服道:“八大堂主參見龍主,願龍門一枝獨秀,一統新江!”
“嗯~”
藍夜雙手負於身後,雖然才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之輩,卻已有幾分王者風範。
不冷不熱的說道:“王者征途,多是梟雄骸骨為路,你們有豁命戰死的覺悟嗎?”
八大堂主沒想到新任龍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他們所沒預想到的,正思考如何回應之時。
再聽藍夜繼續說道:“你們回去吧,把你們手下能用得上的人都列個名單出來,明天我要還有,明晚我要召開龍門大會,凡是龍門的人,都得到場,逾期不到者,逐殺之!”
“我等必為龍主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八大堂主聽後,馬上收令,然後一起退出會議室。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賈流氓,看著八大堂主退出會議室後,才說道:“不過是一群沒有武者傲骨的敗將罷了,留著他們有什麼用?還不如一舉將他們都殺了。”
“咳…咳咳…”
賈流氓的話驚得衛小子咳嗽道:“流氓哥,你以為這還是在大北漠呢?這是中原了,這兒高手如雲,如果我們事事做得太過了,會成為武林公敵的,”
“切~~”
賈流氓不爽道:“怕什麼?我們本來就是來挑戰天下英雄的…”
“好了!”
藍夜中止他倆的話,對納蘭淩鄭重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藍夜,二十三歲北漠藍夜刀魔。”
衛小子接道:“衛小子,二十二歲,叫我小衛就好。”
臻仗義隨後接上:“我叫臻仗義,二十七歲,是真的仗義。”
到賈流氓時,隻見賈流氓從懷裡掏出了一幅黑框眼鏡,戴上後,才說道:“賈流氓,二十七歲,重情重義的假流氓。”
“嗬嗬…你有不錯的兄弟。”
納蘭淩也正式自我介紹道:“納蘭淩,三十歲,三省不敗武皇。”
“在話題開始之前,我想知道你們來新江真正的目的。”
納蘭淩直言不諱的話,倒也合藍夜的性子。
隻見藍夜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剛才所說的,就是我的答案,不過此次來新江,確實還有另一個目的,但這是我個人的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我也就不過問了。”
納蘭淩雙眼凝神,一邊目視藍夜,一邊說道:“殘刀門與你們是什麼關係?”
藍夜也目視納蘭淩的雙眼,不緩不慢的說:“殘刀門會派人來新江市,是因為他們收到消息,上古卷軸曾在新江市出現過,這便是他們的目的。”
“上古卷軸?”
納蘭淩抓住重點,確認道:“就是記載了上古神武的十大卷軸?”
“對!”
藍夜點頭道:“傳說中,誰能學得上古卷軸中記載的神武,便能獨步天下,入武道神境,超脫凡人之軀,傳說之境:越神!”
納蘭淩戲謔一笑:“你相信當今之世真的有這所謂的神武卷軸嗎?傳說之境:越神之能,多少頂級的修真奇才,練武天才,他們窮儘一生的修練,都不得窺見的境界,你相信僅憑一宗卷軸就能修練達成?”
藍夜無所謂笑笑:“這卷軸能不能讓人直通神武境界,我不關心,我關心的,隻有我身邊的人。”
“藍湛興,你知道吧,十幾二十年前的武學奇才,與北城的納蘭孤獨並稱江藍北孤,絕世雙雄,一時梟雄,敗儘天下無數高手。”
“但那又如此,最終不也隻是落了個家破人亡的慘狀下場,納蘭一族被滅門的十年後,藍氏也終於步上後塵,一夕滿門慘滅,從此在江湖上除名。”
“納蘭…孤獨!”
壓抑多年,不曾有人再提及過的名字,願本該在曆史的洪流中埋沒,如今再被提起,納蘭淩心中心緒驚亂:
“你…你是藍湛興的後輩…”
藍夜不驚也不意外的說:“正是家父,而你,是納蘭孤獨的繈褓遺子,當年被人救出後,並帶回百家村,一身修為便是在百家村所學得。”
幾句話,震驚得納蘭淩後退幾步:“你,你背後究竟是何人?”
藍夜往前逼進一步,一字一句的說道:“與百家村背負一樣使命的人,神州幾大神秘州落,皆有與百家村共同使命的存在,而治理大北漠江湖紛爭的,正是,北漠狼王!”
納蘭淩心緒更亂:嗬嗬…老爺子,您到底還對我隱瞞了多少?
藍夜一手搭在納蘭淩的右肩上,附近耳邊低聲道:“我們雖然遠在北漠,但我們的人已經在中原調查了十多年,你剛出百家村靖平三省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已經開始注意到你了,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已查清你的身世來曆,從那時起,我們的人便一直關注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