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王朝,將會為他一一抽絲剝繭查清一切。
迫不及待的拿出他的古董小靈通,找到一個號碼後,直接撥出去。
“馬上啟程,去北城查三十年前,一個叫納蘭獨孤的名字,一有什麼消息,馬上回報給我。”
三言兩語的便交代完畢,收起手機後,卻看見韓東照的臉色沉重。
小聲問道“您老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
“咳咳…”韓東照輕咳幾下後,沉聲回道“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告訴安然你的真實身份,我怕她會心生抗拒。”
“為何?”
納蘭淩想起與韓安然初見時,她那眼裡的憎恨厭惡,心中又是彆樣的漣漪。
韓東照歎息道“安然十三歲那年,在車裡抱著剛出生不到一歲的小雅,目睹了她父母在車外被地下混子活活打死的慘景…”
“所以她就非常的憎恨地下世界的混子,是嗎?”
納蘭淩總算明白了,她之所以會仇視自己,八成是因為見到了自己在車站內的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納蘭淩心中鬆了口氣,隻要知道她並不是討厭他本人就行了。
談話到此,納蘭淩站了起來,剛要準備告辭。
房門突然打開,秋叔與大熊快步走了進來。
秋叔慌忙說道“老爺,不好了,安然小姐被一群工人堵在公司裡了。”
韓東照聽後,頓時勃然大怒“公司的保衛都乾什麼吃的?安然呢?她沒怎樣吧?”
一連三問,韓東照怒火攻心,心血上湧,立刻咳血不止。
納蘭淩見狀,趕緊走到他背後,雙掌貼背,運息渡到韓東照身上,幫他靜心調神…
半分鐘後,韓東照才恢複過來,喘著息說“先彆管我了,你們快去安然的公司,一定要保護好安然!”
秋叔急忙回道“我這就讓人帶納蘭少爺過去,老爺身邊沒人,我實在放心不下…”
韓東照向來拗不過這跟隨了他幾十年的兄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等韓東照點頭後,秋叔才大叫道“來人!”
門外,當兜帽兒偷聽到她姐姐有難後,已經與大白悄聲退下。
秋叔大叫一聲後,一個下人便走進書房,秋叔對他說道“你速帶納蘭少爺去安然小姐的公司。”
“是。”
下人應了一聲後,便與納蘭淩大熊走出書房。
三人離開後,韓東照臉色陰沉,不到半分鐘,突然雙眼殺意一閃,舉手一掌便把書桌拍得四分五裂。
雖是命數將近之人,但也曾是一代梟雄,骨子裡的不世之狂,讓他再次熱血沸騰。
“去查,一定要給我查出是誰在針對安然!”韓東照怒聲咆哮。
秋叔見狀,趕緊扶他坐下,然後找藥給他吃下後,安慰道“老爺,相信納蘭少爺會處理好的…”
(……分割線……)
另一邊,納蘭淩三人坐著一輛商務車直往市中心。
半道上,納蘭淩冷不丁的說道“出來吧…”
“嘻嘻…”兜帽兒從後座冒出小腦袋,笑嗬嗬的說“被發現了…”
納蘭淩回頭看著大白狗說“一上車就發現你們了,說吧,跟著我們乾嘛?”
大白狗一看納蘭淩在看它,趕緊乖巧溫順的趴著不動。
兜帽兒認真道“姐姐有危險,我當然是要去救她啊,我告訴你我可厲害了!”
“是嗎?那等下就請兜帽兒大王大顯神通了。”納蘭淩笑道。
大熊坐在一旁,也是笑而不語的看著他倆拌嘴。
兜帽兒看他們在笑,氣得嘟著嘴喊道“你們笑什麼?那誰?你說本大王厲不厲害?”
那誰自然是指正在開車的司機,隻見他聽見兜帽兒在問他話後,顫抖的回道“是…是…安然小姐是天下第一的女俠。”
…
嘻笑聊天中,幾人已經來到市中心,韓安然的公司,安然大廈。
剛停車,就見大廈門口人山人海的堵著大門。
“這麼多人啊!”兜帽兒驚道。
“你在車上等我們。”納蘭淩對司機說道。
等司機點頭後,又對兜帽兒說“知道勸不住你,但你等下要跟緊我,不要亂走;如果你不答應我,那我就不讓你下車。”
得到兜帽兒的肯定後,納蘭淩才開門道“走吧。”
下了車,兜帽兒又騎上大白狗,然後看著這幾十上百的人,歪頭問道“這怎麼進去啊?”
納蘭淩算是明白了敢情這一米二左右的大白狗,就隻是它小主人的一坐騎而已…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霸氣道“大熊開路!”
大熊得令後,走在前麵,一手拎一個,一手甩一個的為納蘭淩開路。
納蘭淩氣一震,暗勁擴張,一層看不見的無形結界,包裹了他與兜帽兒後,說道“走了,跟上我的腳步。”
就這樣,大熊拎一個甩一個的在前麵開路,後麵納蘭淩的無形結界,也使得擁擠的人群近身不得。
其實不用大熊開路都可以了,就兜帽兒騎著這狗,誰敢不讓路啊?
站起來都有倆米高的大狗,還是不牽繩的大狗,普通人誰見了不得退讓三分啊。
三人能如此簡單的越過人群,更多原因還是因為這大狗太大了;當有人注意到他們三人時,基本都是主動給他們讓路的。
三人一狗很快的便來到門口,隻見一群保衛護在韓安然的倆側,與門外的工人對峙著。
韓安然身後站著的是她的秘書小樂,小樂臉上有一清晰的掌印,以及倆行淚痕。
韓安然眼神冰冷,麵對近百人的圍堵,也依舊是冷靜沉寂。
強大的氣場,雖不言一語,卻沒一人敢上前與她對話。
突然看到人群裡,擠出來的大熊納蘭淩,內心正疑惑,又看到騎著大白的兜帽兒也出現在眼前。
瞬間所有的冰封消散,換來的是無儘的擔憂。
著急的問道“兜帽兒,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你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快回去!”
“我不!”
兜帽兒從大白身上下來,來到韓安然身邊,抱著她泣聲道“小雅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姐姐的!”
大白也跟著在後麵大叫倆聲,似乎在說它也要保護它的主人。
一句不讓任何人欺負姐姐,瞬間讓韓安然迷糊紅了雙眼,自父母死後,小雅便是她活著的惟一。
疼惜的愛撫著兜帽兒的秀發,眼眸通紅,淚水似要崩堤而出。
是無奈是無力,當所有的冰冷氣場都卸下後,她也隻是一普通的女人而已。
麵對親情,她也有柔情的一麵。
她轉頭看向納蘭淩,隻一眼,納蘭淩便感覺心裡好像被什麼刺了一樣。
她眼裡不再是那種冰冷的眼神,是女人弱小的無助,是讓人心疼的嬌弱…
什麼是一眼萬年?納蘭淩對上韓安然的眼神,一下子,隻感她已經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沒想到,她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麵,更重要的是她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眼裡似乎還包含著一絲求助…
無名的悲壯,心裡極度壓抑,納蘭淩右手一抓,便抓住一工人的衣領。
“誰讓你們來鬨的?”
聲音霸道,直懾人心,震膽心寒…
隻見他抖著手指著一個工頭,自己卻說不出一個字。
“大熊!”
納蘭淩看著那工頭,一聲大熊,大熊心領神會,雙手一掌便震退幾人。
接著便抓住那工頭,壓到納蘭淩麵前。
納蘭淩反手一抓,那工頭的手臂當場垂廢。
一座近2000萬人口的新一線城市,擁擠的人群中,處處可見的忙碌與高樓大廈。
這是繼國之首都北城,又一超級經濟大市,繁華昌平的表麵下,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錯綜派係。
大大小小十幾二十個幫派宗門,酒吧歌廳,餐飲娛樂;小到公共廁所,大到一個區域甚至一個半城,都有幫派的管製。
這便是光明與黑暗並存的雙重秩序新江市。
城南汽車總站,人海擁擠的忙碌與喧嚷嘲天的叫喚。
突然一陣騷亂,人群中陣陣叫罵聲響起。
“艸你嗎的,快放開他!”
“想死是吧?敢在這兒動我們的兄弟!”
“你嗎了個幣的鄉巴佬,不想死就快放了我兄弟!”
…
辱罵聲,叫囂聲;一群混混持棍拿棒的圍著倆個剛到新江市的青年男子。
隻見一個高大熊背,近一米九的強壯青年,他雙手插兜,麵貌不太友善,不屑的看著圍著他倆的人。
另一個較為瘦弱的青年,一米七八的身材,短碎發型,深邃目光中儘是看不透的冷與寒…
他緊抓著一個反手過背的人,稍一用力,那人便吃痛跪下,任憑如何掙紮。
卻是越掙紮,被抓住的手越是疼痛,頓時汗流浹背,麵目痛苦猙獰。
再觀碎發男,一臉冷傲神色,睥睨漠視著眼前的一眾小混混們…
眼色一沉,畫麵回到了倆分鐘之前,他與大熊坐了幾天的長途汽車,終於來到新江市,剛下車準備走出汽車站。
在擠出熙攘人群的時候,卻感一隻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隨即轉身,反手一抓,便抓住了這名小偷。
小偷見事情敗露,趕緊大聲叫喚,其同夥瞬間就圍了上來。
納蘭淩見狀,敢情是多人的扒竊團夥,竟打主意到自己身上了…
剛到新江市就遇到這種倒黴事,納蘭淩內心有些惱怒,也有些無奈。
難道他們看不出自己的身著是非常的陳舊嗎?就自己和大熊的裝扮,那完全就是剛進城的民工好不好。
連窮人都要偷,這群扒竊團夥也太沒底線,太沒素質了。
事情敗露竟還敢圍堵自己,自己看起來有這麼好欺負嗎?
他們沒看到我身邊還有一個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像熊一樣強壯的高大個嗎?
…
回到現實,在眾多扒竊混子的叫囂圍堵下。
納蘭淩稍一用力,那小偷便雙膝下跪,接著反手一擰,隻聽“哢嚓”一聲,那人手臂便應聲垂下;骨裂斷廢…
“啊…”一聲慘叫,小偷倒地翻滾漫天衰嚎,在場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納蘭淩嫌他的叫聲太噪耳,又是一腳踢開。
小偷直接滑地衝向他的同夥們,在他的老大麵前停下後,卻已經是當場暈了過去。
團夥的老大直接怒道“兄弟們給我上,砍死他們倆個!”
頭頭一聲令下,眾小弟紛紛掏出彈簧刀,麵目張狂的衝向納蘭淩大熊倆人。
看著他們一副該死不死的模樣,納蘭淩對大熊說道“廢掉他們的手腳,他們四肢健全的不做人事,那便讓他們過上殘疾的一生。”
大熊聽後,嘴角微揚,雙手從褲兜離開,大步一跨,三步便衝到眾混子群中,隨後一聲接一聲的慘叫響震汽車站。
“嘖…嘖嘖…”納蘭淩在後麵看得直搖頭“這小子可真暴力,就他這一拳廢一臂,一掌廢一腿的打法,可真有自己當年的風範。”
剛感歎完,卻發現大熊已經結束戰鬥,前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一眾團夥已經全部倒地不起。
有的受不住手腳被廢的痛苦,直接當場就暈死過去。
團夥的頭頭見情況不對,轉身就要拔腿逃跑,但卻撞到了一個大漢身上。
剛要罵娘,抬頭一看,卻是比他還壯幾倍的熊爺。
熊爺一把提起他的衣領,怒聲問道“就是你小子在這兒鬨事?不知道這兒是熊爺的地盤嗎?”
頭頭內心是恨死了,今兒個到底是什麼日子?剛碰到倆個硬茬,又來個殺人熊…
膽顫著說“熊…熊爺,不是我們在鬨事啊,是那倆鄉巴佬…是他倆先動手的…”
說著還伸手指向納蘭淩大熊倆人。
熊爺看了過去,倆人的穿著確實是像鄉巴佬一般;一把甩下扒竊的頭頭,衝著納蘭淩問道“這些人都是你們乾的?下手還挺狠啊。”
隨後又陰聲冷斥道“在我的地盤鬨事,你們是想死嗎?”
一聲冷斥,熊爺的手下立馬包圍了納蘭淩大熊倆人;扒竊的頭頭見準時機,趕緊擠出圍觀的人群,溜之大吉。
納蘭淩簡直想罵娘了,這都什麼事?剛到新江市就有麻煩找上門來了。
心情瞬間羞到極點,搖了搖頭,對大熊說道“走吧,外麵來接我們的人,估計也等急了。”
說罷,倆人便往車站出口的大門走去。
熊爺見倆個鄉巴佬竟敢無視自己,頓時怒火衝天,“啊”的一聲,提拳就砸向納蘭淩。
大熊卻率先反應出招,以拳碰拳,直接攔下了熊爺。
“就你也敢攔納蘭哥的路?”大熊橫身擋下熊爺,不屑道“在我麵前你也配稱熊爺?”
熊爺正納悶這大塊頭是什麼來路,就見他說了倆句話後,立馬就對自己來了一套體拳。
在熊爺的手下還沒反應過來,熊爺就已經身中十幾二十拳,然後徑直倒飛出去。
大熊卻看也不看一眼,打飛熊爺後,就跟上納蘭淩腳步,一塊走出車站。
圍觀的群眾也趕緊給這倆猛人讓路,生怕會殃及池魚。
熊爺倒飛在地後,虛弱的對著那些過來扶他的手下說道“快帶我回王朝,我要見龍主…”
…
說回納蘭淩這邊,倆人一走出車站,就見到路旁有人舉著一牌子,牌子上寫著納蘭淩。
當納蘭淩看向那舉著牌子的幾人時,發現牌子下的一高冷美女也正看著他。
幾米遠的距離,卻是看得分明她冰肌玉骨膚如凝脂,螓首蛾眉杏眼清純,鼻梁纖秀嫩唇紅潤。
清澈眼眸中似摻雜了彆樣的情緒,似厭惡似僧恨;納蘭淩隻感她對自己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硬著頭皮上前,向幾人問道“你們是韓家的人?”
近距離才發現,這美女還是個冰山美女,一臉的高冷孤傲氣質,怪不得她身邊都沒人敢靠近。
就她這自帶的強大氣場,普通人誰敢靠近啊?隻要不傻,就都能看得出來,這是個名門貴族的高貴女神。
是那種隻能遠觀膜拜,不能近褻的高冷女神。
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似乎變得更為怪異;仿佛在她眼裡,自己就是一惡心的人渣。
納蘭淩不明所以的再次問道“是韓家的人不?”
“您是?”美女身旁的一半百老人反應過來後,反問道。
納蘭淩自我介紹道“我是納蘭淩,身後的是我兄弟大熊。”
老人急忙伸手與納蘭淩握手道“納蘭少爺您好,我是韓府的管家。”
接著又給納蘭淩介紹身邊的美女“這是韓府的長孫女韓安然,因為老爺腿腳不便,特吩咐我與安然小姐前來接應納蘭少爺。”
再次細看韓安然,才發現她右眼下有一顆淚痣,雙眼也有些淡淡的黑眼圈與疲勞感。
想來應該是一晚沒睡好,簡單的補了些妝就過來了。
“這就是與自己指腹為婚的女人嗎?”納蘭淩內心開始有些緊張急促了。
韓安然卻冷聲冰冰的對管家說道“秋叔,既然人已經接到了,我公司那邊還有事,我就先回公司了。”
未等在場的人回應,韓安然便坐進自己的座駕,獨立開車離去了。
……
韓安然離開後,秋叔有些懵了,這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這得罪了納蘭少爺,回去後老爺還不得怪罪自己?
“納蘭少爺一路辛苦了,要不咱們就先回府裡?”秋叔賠笑著。
納蘭淩伸了一下懶腰,笑嗬嗬的說道“我就是一村裡人,您老彆一口一個少爺的,怪彆扭的。”
“嗬嗬…”秋叔還以為是安然小姐的突然離去,給他難堪了。
打開車門後,再次賠笑道“安然小姐是個心直口快的女強人,她的公司大事小事都要她做主;這不知道您今天要來,公司的事都推了好多些了…”
納蘭淩無所謂道“倒是看得出她是個任性的女人。”
想起前幾分鐘的對視,她那眼裡充滿的憎恨與厭惡,想來她應該是很不待見自己這個沒見過麵的未婚夫吧…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便坐進車裡豪門大小姐是吧?還挺有個性的。
似乎娶個總裁回村裡,做個村長夫人也不錯…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誰也得屈膝下跪啊!”
納蘭淩睥睨神色,目空一切,一眼不屑過後,帶著韓安然越過已經屈膝下跪的四個殺手。
對於納蘭淩來說,這四個被廢去武脈的殺手,已如同廢人一般,他也不屑於對普通人下殺手。
對於練武者來說,被廢去武脈,卻是比死更加痛苦,今後餘生也隻能像個廢人一樣的活著。
而那些曾經的仇家,更是不會放過他們。
就在納蘭淩帶著韓安然離開後,藏身暗處之人終於緩緩走出,來到四個殺手麵前。
居高臨下冷眼漠視,四個殺手一驚,來人竟是韓戰升!
六大家族最低調的新生代,韓韓廢子韓戰升。
“你?”
殺手詫異之際,隻見韓戰升內息一提,勁氣四散,頂峰修為首現人世。
他還是第一次在韓家顯露他的修為,一出手便是震撼四人。
“你竟藏得如此之深,甚至還騙過了所有人…”
殺手被韓戰升的頂峰修為徹底驚到了,沒想到世人公認的廢子,不鳴則已,一鳴便驚豔世人。
一身頂峰修為,一線高手之能,竟能沉伏韓家半生之久。
如此深邃之城府,怎能不叫人畏懼?
韓戰升無視他們的驚歎,麵無表情的說“你們的豁命,讓我看到了一場精彩絕倫的頂峰之戰,韓家家主之爭,你們也辛苦了,為了韓家,還請你們就地伏首。”
一句話,四個殺手頓感不妙,就欲起身之際,卻見韓戰升瞬掌擊出;掌速之快,掌勁之重,四個殺手被擊中心脈,倒飛出去後,心脈震斷,當場暴斃息亡。
韓戰升收息斂氣後,輕聲自語道“爺爺,你看到了嗎?我沒有讓你失望吧?韓家內亂也將在今晚過後徹底結束了;至於納蘭淩,我也早晚會與他一戰,與他論武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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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淩帶著韓安然來到靈堂大廳,果然見到韓文輝與韓文洪坐在主位之上。
韓文輝見到韓安然無恙來到靈堂,便知大勢已去,這一場家主爭奪戰,他已經輸了,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傾儘所有底牌,也沒能耐得了納蘭淩,四個一線殺手,竟也不是納蘭淩的對手,韓文輝最終也隻能無奈認命了。
但韓文洪卻是不甘,起身提招就殺向韓安然。
納蘭淩又豈會讓他如願?
抬手格擋,一式卸招,反手一握,勁氣一提,韓文洪慘叫的同時,手臂也一同垂廢。
韓安然聽到韓文洪的慘叫聲,摘下了蒙眼的布條,映入眼簾的第一眼,便是納蘭淩布滿疤痕的後背。
深的,淺的,長的,短的,細的,粗的…
觸目驚心的讓人不忍直視,但卻又移不開目光;看他整天不著調的樣子,沒想到他的身上竟有這麼多故事。
心下不免有些複雜,自從他來到新江市以來,就一直在為自己的事忙碌,而自己卻似乎沒有為他做過什麼…
也許自己從來就沒真正的了解過他吧…
但現在還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收斂了心神,韓安然冷眼看向韓文洪。
看著他冷汗直流,痛苦不堪的樣子,心下一狠,淩厲說道“五叔,你們輸了!”
“現在給你們兩條路走,第一,交出你們在韓家的所有權,然後在韓府老宅安隱餘生;第二…”
語氣稍稍停頓了下,眼中殺意一閃而逝“你們也可以誓死不交,我也不介意背上大義滅親的罪名,畢竟曆史從來都是由勝者所寫。”
坐在高堂之上的韓文輝,聽完韓安然的話後,心中快速盤算接下來的退路。
可怎料韓文洪卻是個不怕死的主,他雖然已被廢去一臂,但聽完韓安然的話後,仍是叫囂道“想要我交出韓家的資源,你彆妄想了,有種就殺了我…”
韓文洪話一出,韓文輝就感不妙。
果然,納蘭淩不等韓安然說話,就重力一掌直拍韓文洪的腦門上。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直到韓文洪軟癱倒地,韓文輝才震怒而起,韓安然也被納蘭淩突然的動作驚住。
這一下將要脫離韓安然的掌控,其他在場的韓家高層也神色各異,一直按兵不動的他們,現此時勢也將逼得他們必須表態。
是站隊韓文輝還是遵從韓東照的遺願扶持韓安然?
一時間,現場氣氛靜異得詭異;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詩號。
“一針逆天回命,一針閻羅收命;癡醫癡武癡情郎,一救一殺,亦正亦邪癡神醫。”
伴隨著詩號響起,癡神醫跨步而入。
“韓家今夜之事,到此結束;誰敢再對家主不敬者,殺無赦!”
走入靈堂的第一句話,便是表明了他的態度。
眾人見到韓家的守護神已經表明態度,也都紛紛表明他們的立場,齊聲說道“見過家主,我等將竭力支持家主,一同發揚韓家。”
“哈哈…”
卻聞韓文輝狂笑道“這局是我輸了,但安然你也不用太得意;你彆忘了,韓家還有一個禁忌之名,韓文峰…”
韓文峰三字一出,在場的韓家眾人皆是臉色驚變;驚懼,慌恐,猶如聽到的是惡魔之名一樣。
納蘭淩莫名之際,又聽到韓文輝繼續說道“天色一亮,我會交出我所有的資源給你,然後餘生半步不出韓家…”
說著又看向納蘭淩,表情複雜的說“至於你,我承認你很強,但並不代表你就可以殺我兄弟,有朝一日,我四弟定會為重返韓家,匡扶正統除儘異數。”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他便抱起韓文洪的屍體,然後走出大門。
謀劃半生,到頭來卻是落得個敗家之犬的下場,還失去了最忠心於他的兄弟…
“勝者為王青吏記,敗寇不如雞犬流…”
“哈哈…”
“兄弟,這局是咱們輸了,是為兄辜負了你的期望,願來生,你為兄我為弟,咱倆再一起並肩沙場…”
韓安然聽後,卻是蹌退一步,幸好納蘭淩扶住了她,並小聲的對她說道“你還有更重要的事…”
納蘭淩深沉斂氣,雙刀反握,接著縱身一躍,呐喊道:“霸刀無極雙返!”
已經退至戰局外圈的衛小子驚道:“這不是陌影哥的不傳之招霸刀三式嗎?”
臻仗義和賈流氓也同時驚詫:霸刀三式乃至霸至勁的上乘刀招,尋常的普通的刀,根本不能承受這霸道無極的招式,難道蕭陌影沒告訴他?
果然,納蘭淩運招起勢間,因為刀身無法承受這強大霸勁的招式,已經開始出現裂紋。
“哈哈…”
夜魔也終憶起:“蕭氏一脈的霸刀三式,蕭陌影終究還是不甘寂寞了嗎?”
提氣納勁再提刀,麵對多年前就已經名震北漠的不世名招,縱是夜魔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夜殺七劫逢魔天下!”
強招震撼,隻見納蘭淩縱刀身閃,刹那間,已是往返與夜魔對招拆招數回。
修為底下者,隻見他們倆人過了一招,而稍微修為高深點的,便能看出,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倆人已是過上十來多招。
風止,招停,激戰過後的倆人各自背站一邊。
倆人同時回味,剛才的那一刻生死一瞬的搏命之招。
納蘭淩的雙返之招,快在速度,勁氣集中在刀刃之上,一返一往,錯身間的空隙,就是倆人的搏命之際。
夜魔的夜殺七劫,第二式的逢魔天下,重在一招必殺,加上不世魔刀犴血狂刀的加持,邪氣更盛。
錯身的瞬間,納蘭淩共出刀十二次,夜魔守招擋住前十一刀,而勝負就在納蘭淩出的第十二刀。
夜魔手持犴血狂刀的右手,被納蘭淩一刀劃破,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而納蘭淩的左臂也被犴血狂刀砍中,同樣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真正的殺招卻是雙返的返身的那一瞬間!
當夜魔反應過來時,回身應招已是慢了半拍,隻見納蘭淩劍指直頂夜魔的腦門。
接著一股異樣暖流直襲夜魔的腦中意識深處。
“一點清明淨魔身,渡世三味焚惡業,迷途歸引領慈航三身因果輪回報,罪海鱗淵是誰歸…”
納蘭淩一邊口誦呢喃異語,暖流一邊源源不斷的渡遍夜魔周身。
頓時,藍夜意識深處的自我意識逐漸清醒。
依靠這突如其來的異樣暖流,藍夜意思逐漸占得主導,夜魔意識被壓製之際,隻說了一句話:“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我的力量,隻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成就你不凡的世界…”
…
“呼…”
藍夜口吐沫氣,雙眼緩緩睜開,由衷說道:“謝謝…”
納蘭淩這才收手,收氣斂息後,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看在蕭陌影的份上,吾不想傷之他的朋友。”
見到藍夜已經恢複意識,戰局外的衛小子,臻仗義和賈流氓三人第一時間就衝了上來。
“抱歉…”
再見到他們三人,藍夜內心愧疚道:“又讓你們擔心了。”
而衛小子三人卻隻是搖了搖頭,然後由臻仗義開口說道:“小藍,多虧了他,他應該也是陌影的朋友,說不定他會有陌影的消息。”
藍夜點了點,隨即就對納蘭淩說:“雖然我剛才心智失控了,被另一個自我意識占據了主導,但本身的行為意識,還是共通的在你雙刀出招的時候,便已感到熟悉,雖然已經是多年沒再見過的招式,但也還是認出了這就是陌影哥的蕭氏霸刀三絕。”
“你與陌影哥一定很熟悉吧?我們都在找他,大家都在等他回去,你有陌影哥的行蹤嗎?”
納蘭淩聽到這後,內心已有數,便說道:“先止血療傷吧,你這一刀要是再深一分,我這手臂可就真的是要廢了。”
“嗬嗬…”
藍夜也回道:“拜你所賜,我這右手在半個月內,怕是無法運功動刀了,大家誰也沒占誰便宜,算是打平了。”
衛小子見狀,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小瓶藥粉,打開後就倒進藍夜的傷口處,藍夜閉息自點幾處穴位後,隻見原本還流血不停的傷口,瞬間就已經止住血流,並開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結疤。
如此神藥堪比癡神醫的醫術,甚至與龍鳳玉的神效也不遑多讓。
原本以為龍鳳玉的神效已是世間少有,但如今看來,能製出這藥物的人,定也是個不世能人。
納蘭淩正想的入神,藍夜已經將藥瓶遞給他,並說道:“這藥是自己調製的,外麵很難買到這種高效藥,你也止一下傷口吧。”
納蘭淩回過神,接過小藥瓶,仔細端倪一眼後,便也將藥倒在自身的傷口處。
一陣閉息運氣後,倆人便已好之三分。
“如此神藥,不像是你們四人能自製出來,你們的背後還另有能人,想必他的醫術也是舉世無雙了。”
納蘭淩將藥瓶還給藍夜後,笑著說道:“蕭陌影是我的兄弟,霸刀絕式也正是他與我換招所學。”
藍夜聽後,先是對臻仗義眨眼示意,臻仗義點頭表示收到後,藍夜才回道:“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出北漠,此行有二,一來,是為了尋找陌影哥的行蹤與消息二來,為完成先人的遺誌,我們將要一統新江!”
“哦?”
納蘭淩一聽,頓時心中百思流轉:藍氏高人,莫不是十多二十年前,曾一時名震江湖,與納蘭獨孤一時梟雄的藍湛興?
就在這時,隻見臻仗義走出會議室,與外麵的人說了幾句話後,除了龍門的人,其餘的人就全都陸陸續續的退出龍門總部。
接著就見臻仗義帶著龍門八大堂主走了過來。
龍頭退位,二龍頭戰死,可謂是群龍無首。
八大堂主自知龍門大勢已去,惟有歸降一途才是保命之舉。
八人來到藍夜麵前,紛紛單膝下跪,低頭臣服道:“八大堂主參見龍主,願龍門一枝獨秀,一統新江!”
“嗯~”
藍夜雙手負於身後,雖然才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之輩,卻已有幾分王者風範。
不冷不熱的說道:“王者征途,多是梟雄骸骨為路,你們有豁命戰死的覺悟嗎?”
八大堂主沒想到新任龍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他們所沒預想到的,正思考如何回應之時。
再聽藍夜繼續說道:“你們回去吧,把你們手下能用得上的人都列個名單出來,明天我要還有,明晚我要召開龍門大會,凡是龍門的人,都得到場,逾期不到者,逐殺之!”
“我等必為龍主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八大堂主聽後,馬上收令,然後一起退出會議室。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賈流氓,看著八大堂主退出會議室後,才說道:“不過是一群沒有武者傲骨的敗將罷了,留著他們有什麼用?還不如一舉將他們都殺了。”
“咳…咳咳…”
賈流氓的話驚得衛小子咳嗽道:“流氓哥,你以為這還是在大北漠呢?這是中原了,這兒高手如雲,如果我們事事做得太過了,會成為武林公敵的,”
“切~~”
賈流氓不爽道:“怕什麼?我們本來就是來挑戰天下英雄的…”
“好了!”
藍夜中止他倆的話,對納蘭淩鄭重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藍夜,二十三歲北漠藍夜刀魔。”
衛小子接道:“衛小子,二十二歲,叫我小衛就好。”
臻仗義隨後接上:“我叫臻仗義,二十七歲,是真的仗義。”
到賈流氓時,隻見賈流氓從懷裡掏出了一幅黑框眼鏡,戴上後,才說道:“賈流氓,二十七歲,重情重義的假流氓。”
“嗬嗬…你有不錯的兄弟。”
納蘭淩也正式自我介紹道:“納蘭淩,三十歲,三省不敗武皇。”
“在話題開始之前,我想知道你們來新江真正的目的。”
納蘭淩直言不諱的話,倒也合藍夜的性子。
隻見藍夜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剛才所說的,就是我的答案,不過此次來新江,確實還有另一個目的,但這是我個人的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我也就不過問了。”
納蘭淩雙眼凝神,一邊目視藍夜,一邊說道:“殘刀門與你們是什麼關係?”
藍夜也目視納蘭淩的雙眼,不緩不慢的說:“殘刀門會派人來新江市,是因為他們收到消息,上古卷軸曾在新江市出現過,這便是他們的目的。”
“上古卷軸?”
納蘭淩抓住重點,確認道:“就是記載了上古神武的十大卷軸?”
“對!”
藍夜點頭道:“傳說中,誰能學得上古卷軸中記載的神武,便能獨步天下,入武道神境,超脫凡人之軀,傳說之境:越神!”
納蘭淩戲謔一笑:“你相信當今之世真的有這所謂的神武卷軸嗎?傳說之境:越神之能,多少頂級的修真奇才,練武天才,他們窮儘一生的修練,都不得窺見的境界,你相信僅憑一宗卷軸就能修練達成?”
藍夜無所謂笑笑:“這卷軸能不能讓人直通神武境界,我不關心,我關心的,隻有我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