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書芸向李大順仔細交代後,手伸進口袋取錢,說道:“我先給兩百塊定金。咱們最好立個字據,防止有臨時變故。明天一早我會趕到糧站。”
李大順點了點頭,把自行車往孟書芸身旁推去,“娘,您這兩天來回奔波不方便,這自行車您先騎著用。您交代我的事,我肯定辦好。”
兩人交談的差不多,蘇秀菊眼中滿是興奮,高聲喊道。
“娘,我們現在每天進城坐車,兩個人一來一回一個月要六十元。
要是我住在城裡,每天能多出兩個小時做口罩,一個小時能做十個,兩個小時就是二十個!”
蘇秀菊越說越激動,眼眸發亮,畢竟租房確實比來回跑要省錢。
隻要每天早起一個小時,還能賺得更多。
孟書芸麵帶微笑,滿是寵溺地誇讚:“秀菊,你這數學學得真好,一下子就算出來了。”
孟書芸這話一出,蘇秀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餘光瞥見李大順還在旁邊,心裡嗔怪母親一點都不避諱外人,就這麼直白地誇獎自己。
李大順在前麵帶路,三人路過供銷社時,蘇秀菊拉著娘的衣袖,猶豫地問:“娘,要不要叫上二姐?”
孟書芸望著供銷社裡忙碌的身影,搖了搖頭,拉著小女兒往葉家的方向走去。
“你姐現在月份大了,告訴她反而不好。萬一葉建國那畜生不在屋裡,到時候咱們就算有十張嘴也說不清,反而會加深你姐和咱們的隔閡。”
蘇秀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想反正跟著娘走準沒錯。
“前麵就是葉家,那個女人就住在旁邊那棟樓。”李大順手指著不遠處相連的樓房,都帶著院子,幾步路就能到。
話音剛落,葉建國和一個女人從院子裡麵走出來。
葉建國從口袋裡麵拿出兩百塊錢遞給劉曉夢:“你拿著給兒子補補身子,這個錢供銷社那邊賠的,本來就是給我兒子補身體的,拿著,用完了再找我要。”
劉曉夢靠在葉建國懷裡,“就是蘇秀蘭那天碰瓷補償的?不是八百塊錢嗎?怎麼隻有四百了?”
葉建國再她的臉上親了一口,“要不是我娘從她手裡搶過來,你怕是連兩百都拿不到,行了,我還要去上班,快回去吧。”
兩房距離不遠,三人聽得一清二楚,孟書芸眼睛冒火,咬牙切齒。
好一個葉建國,居然明目張膽搶秀蘭的搶,還給外麵這個野女人花。
她都不敢想她的秀蘭受了多大的委屈,要不是李大順看見,她怕是不會告訴自己。
“你們倆就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孟書芸說著,在布包裡翻找,找出一個大麻袋,“看到隔壁有人出來,大順你就吹口哨。”
要是趙老太出來了,連她一起打!
蘇秀菊在一旁不放心,剛要上前就被孟書芸用眼神製止,隻好留在原地。
葉建國一邊打電話,一邊摸出一根煙往巷子走去,外麵有風,不好點著火柴。
孟書芸跟在後麵,把麻袋高高舉起,就在葉建國擦亮火柴的瞬間,麻袋猛地罩了下去。
“是誰?竟敢偷襲老子!”
葉建國憤怒地大喊,正要掙紮反抗,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疼得直打滾,像條扭動的蛆。
孟書芸手腳並用,毫不留情,心裡恨不得再多出幾雙手腳,全往這個畜生身上招呼。
突然,孟書芸的手臂被拉住,她心中一驚,扭頭一看是蘇秀菊,手裡還拿著兩把掃帚。
來得正好,母女倆一人一把掃帚,使勁地朝葉建國身上打去。
片刻,李大順趕忙拉住兩人的手臂,示意趕緊離開。
他自己則扛起葉建國,像丟垃圾一樣把他丟進了院子。
葉建國的慘叫和哀嚎聲引起了院子裡人的注意,有人出來一看,嚇得魂飛魄散。
“啊!建國,你怎麼樣了?”
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神色慌張地跑出來,看到地上的葉建國,臉都嚇白了。
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卻被人罩著麻袋打了!
劉曉夢連忙上前,把葉建國頭上的麻袋扯下來,就看到鼻青臉腫的葉建國,嚇得尖叫一聲,差點摔倒。
葉建國吐出一口血水,裡麵還混著一顆牙齒。
此刻他渾身劇痛,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先捂住哪裡,隻喊道:“還看什麼!趕緊叫車,我要去醫院。”
孟書芸三人躲在不遠處,看著院子裡的動靜。
這麼大的動靜,沒看到趙老太出來,孟書芸心裡有些遺憾,想著不然連她也一起打一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收回目光,孟書芸心中的惡氣總算是出了一些。
相較葉建國的所作所為,打他一頓算是便宜他了。
“娘,二姐夫他真的在外麵養了一個女人,肚子都那麼大,太過分了,還住在隔壁,還搶了二姐的錢。”
蘇秀菊委屈地控訴著,後悔剛剛沒多打幾下,就該把他那二兩爛肉踩爛才好。
“今天的事彆告訴你二姐。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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