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雙手叉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孟書芸,隨後在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滾滾滾,這院子我不租給你了。”
“李翠花,你給我住嘴!這是我的房子,我愛租給誰就租給誰,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老太太從院子裡走了出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響。
那叫李翠花的女人根本不把老太太放在眼裡,白了她一眼說道:“弟妹,你都要搬走了,這房子怎麼能租給外人呢?
這可是要留著給我家鐵柱娶媳婦用的。
如今你都要搬去跟女兒享福了,我們才是一家人,想把這房子租出去,我可不同意。”
李翠花蠻不講理地說著,一邊還招呼著泥瓦匠工人進院子砸牆,大聲喊道:“給我砸掉,我說了算!”
孟書芸趕忙拉著老太太的手,輕聲安撫道:“老姐姐,彆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沒人替呀。
咱們先把合同簽了,定金交了,這房子就算是正式交到我手裡了。
她要是敢動這房子的一塊磚頭,我定讓她賠得傾家蕩產。”
老太太一聽,不禁一愣,轉頭看著邊上的孟康順,滿臉不解地說道:“房租合同不是已經簽了嗎?”
孟書芸看到孟康順摸後腦勺的動作,就知道是他偷偷把錢給交了。
“什麼時候交的?”
“早兩天。”孟康順如實回答道。
他賺了錢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房子給定下來。
隻是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個蠻不講理的女人,現在看來,當初看這房子還是有些草率了。
“李翠花,這房子早兩天已經租給我了,你要是敢砸爛我的牆壁,那就是故意損壞我的個人財物。我有權起訴你,我勸你還是趕緊收手吧,不然我這就去報警,到時候你可討不到任何好處。”
李翠花聽了,斜著眼睛看著孟書芸,不屑地冷笑一聲,說道:“哪有這回事,我可沒同意,你們這就是口頭承諾,這房子不可能租給你,隻要我不答應,這房子就不是你們的。”
孟書芸見她如此無賴,也不再跟她多費口舌,直接讓孟康順去報警,並且去法院請律師過來。
李翠花見孟書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還叫人去報警,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
叫公安來了又有什麼用?
公安向來不管家務事,之前她和老太太鬨得那麼僵,不也報過警嘛。
最後還不是什麼都沒說就回去了。
孟書芸則扶著老太太進屋,輕聲細語地安撫道:“沒事的,老姐姐,一會兒公安來了,自然會給我們主持公道的。”
老太太卻想到了之前的幾次遭遇,深知公安來了也是無濟於事,臉上滿是愧疚和無奈,歎了口氣說道:
“孟妹子,實在是對不住啊,公安來了恐怕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呀,他們不管家務事的,哎……”
等公安來到的時候,那堵院牆已經被砸了一半。
公安一上門,其中一位便沒好氣地說道:“怎麼又是你們?不是說了嘛,家務事自行調解就行,沒事不要亂報警,你們這是在浪費警力!”
李翠花見狀,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公安同誌,這可不是我們報的警呀!是有些人故意的,我們也是沒辦法,攔都攔不住啊。”
孟書芸走上前,來到兩名公安麵前,說道:“公安同誌,是我報的警。”
接著,她又說道:“公安同誌,她故意破壞我家院牆,現在都已經被砸了一半了呀。
這好好的房子,她都沒經過我的同意就說砸就砸,這可是故意損壞我個人財物。
我們都是懂法的好市民,遇到問題當然要找公安同誌來幫忙解決了。”
“你們不是一家人嗎?怎麼還說兩家話?院牆砸了就砸了唄,那你們兩家以後走動起來不是更方便了?”年輕公安隨口說道。
孟書芸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說道:“誰跟她是一家人,這個院子是我租的,我可是有合同的。”
李翠花也在一旁說道:“我們家的房子不租給你,你現在可以走了,這事兒和你沒關係。
公安同誌,你也知道我們兩家關係有些僵,我們自己私下調解就行。”
她邊說邊訕笑著,心裡想著,隻要能把公安同誌勸退,那這事兒還不就她說了算。
“兩名公安同誌,你們是真的不管了嗎?”
孟書芸目光如炬地看著他們。
“不是我們不管,是這事兒不歸我們管,知道了嗎?大娘!”
稍微年輕一點的公安氣憤地開口說道。
孟書芸聽了,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說道:“很好,我知道了。
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寫一封舉報信交到上頭,人民公安就是這樣為人民辦事的?
都危及到我的自身財產安全了,還不作為,這是為人民服務的公安該有的態度嗎?”
兩名公安一聽孟書芸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恰在這時,孟康順帶著律師匆匆趕到。
請來的律師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斯文很有文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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