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衣的突然現身,讓原本對峙的場麵瞬間變得尷尬而又緊張起來。
唐嵐沒想到這麼晚真得會有人前來,而且來的還是顧衝口中所說的壞女人。
一切都是謊言,一切都是騙局!
唐嵐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隻是留下一聲冷冷的笑,然後氣急地轉身離去,甚至都沒有再看顧衝一眼。
踏出院門的那一刻,唐嵐委屈的紅了眼眶,她心中對顧衝的恨意變得更加濃烈。
隨著唐嵐的離去,院子裡一下子變得靜寂下來,隻剩下白羽衣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一臉茫然地看著唐嵐遠去的背影。
白羽衣顯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唐嵐會如此憤怒地離開?她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顧衝有些不自然地抬起手,輕輕地撓了撓額頭,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白羽衣向著門外指了指,好言勸道:“你是否該去探望一下唐姑娘。”
顧衝擺擺手,很無奈的樣子,說道:“無妨,她就那樣脾氣……”
白羽衣走近顧衝身前,話語極其輕柔:“王爺將你今日所說講與我聽,我心有疑慮之處,特來向你請教。”
顧衝已經猜出白羽衣此來目的,緩緩點頭道:“客氣了,你隻管問就是了。”
“你欲借塞北之兵,可怒卑得了青州若有異心,又當如何?”
“不會!”
“你為何這般肯定?”
顧衝看了一眼白羽衣,歎聲道:“這其中的原委我也不想細說,但我可以立下誓言,怒卑一族絕不會有二心。”
白羽衣見顧衝說得如此堅決,遂點頭繼續道:“即便如此,你所說飛鴿傳書,可又能確定書信可以安全傳達嗎?即便送了過去,又需幾日?這攻城日期難以定下,一旦出了任何偏差,我軍則將進退兩難。”
顧衝更加堅定,眼中充滿了自信:“我能保證安全送達,隻需一日即可。”
“一日?”
白羽衣驚詫呼出聲來:“你不是剛剛與唐姑娘吵架氣糊塗了吧?哪有這麼快的飛書。”
“我說一日就是一日,你還有何要問的嗎?”
“你……”
白羽衣見顧衝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剛欲爭辯,想著還是要以大局為重,便穩和心氣,好聲說道:“顧公公,事關重大,非是兒戲,我希望你能與我細說,不然我實難相信。”
顧衝用舌頭濕潤了一下嘴唇,跟著吐了一口氣息出去,“敬事房有一隻怒卑族人的鷹,用它傳信一日可達塞北,你若不信,去宮中看看便知。”
白羽衣蹙眉沉思,頷首道:“好,我信得過你,既如此,回去後我便籌謀,力爭三日內揮師北上。”
“你隻需定下時日,我便送書信過去,必不會耽擱大軍出征。”
白羽衣淺淺一笑,忽又問道:“顧公公,羽衣還有一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衝抬眼看她,嗬笑道:“你不是一直在問,怎麼忽然又客氣了?”
“你為何要出宮啊?”
“……這個問題,好像與國事無關,也不重要。”
白羽衣輕笑道:“不錯,隻是我好奇而已,顧公公若是不答,隻當我未曾相問便是。”
“時辰不早了,白姑娘可還有事?”
顧衝下了逐客令,語氣略有冷淡。
白羽衣微微一怔,她原本還想再和顧衝聊一會兒,但聽到這話,便知道自己是時候該走了。
“哦,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白羽衣微笑著說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
顧衝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看著白羽衣轉身離去。直到白羽衣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原本的好心情被她們這一鬨給弄得興致全無,顧衝抬起頭,望著夜空中那輪彎月,久久難以釋懷。
碧迎悄然來到他身邊,將一件外衫披在他的身上。
第二日清晨,顧衝早早地起了床,他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生怕驚醒了還在熟睡中的碧迎。
洗漱完畢後,顧衝來到碧迎的床前,見她睡得十分香甜,溫柔地輕聲說道:“碧迎,起床了。”
碧迎被顧衝的聲音喚醒,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顧衝站在床邊,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顧衝幫碧迎掖了掖被子,然後坐在床邊,認真地對她說:“今兒我要去拜訪幾位朋友,可能會回來得晚一些。你在家裡要好生照顧自己,等我回來。”
碧迎點了點頭,乖巧地說:“好,老公,你放心去吧。”
顧衝滿意地笑了笑,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此刻,太陽剛剛升起,大地還被一層淡淡的晨霧所籠罩。
顧衝來到街上,遠遠就瞧見一家店鋪前熱氣騰騰,那剛剛出籠的包子,香氣四溢,直往人鼻子裡鑽。
“夥計,兩個包子,一碗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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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您稍等,馬上就來。”
顧衝找了個角落坐下,腦子裡尋思著今天要去見的幾個關鍵人物。
工部尚書陳天浩,兵部侍郎張庭遠,戶部侍郎田豐……
陳天浩睡眼惺忪地來到客廳,一臉苦相埋怨道:“我說顧兄弟,你這也太早了……”
話未說完,一個大大哈欠便打了起來。
顧衝嘿嘿一笑,起身拱手道:“陳大人,不早了,換作平時此刻都要上朝了。”
“現在哪裡還有早朝可上……”
陳天浩說完忽然覺得不對,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眼神也頓時變得清澈,急忙道:“顧公公前來,可是有什麼大事嗎?”
顧衝嗬笑道:“何為大事?寧王稱帝可算得大事?”
陳天浩驚訝道:“真得?”
“嘿嘿,假的。”
陳天浩埋怨地瞪了顧衝一眼,不過經此一嚇,自己倒是精神了不少。
“陳大人,如今這局勢您還看不出來嘛,寧王稱帝不過是時間問題,依我看來,不會超過三個月時間。”
陳天浩緩緩點頭:“顧兄弟所言極是。”
顧衝探身道:“寧王稱帝,這朝中必會改天換地,隻怕許多官員此時已是寢食難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