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衝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感動,遙想當年,謝春花對自己可謂是恨之入骨,巴不得自己客死他鄉。而今她竟能說出這般話語,足見其已然改過自新。
“夫人,無需許多,三千足矣。”
謝春花起身道:“衝兒,你且稍待,我去取銀子來。”
待謝春花離開,顧震業悄聲道:“衝兒,待會兒你去鋪子,我那裡尚有三百餘兩私房錢,你儘數拿去。”
顧衝愣了一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你居然敢背著夫人私藏錢財。”
“噓!”
顧震業緊張兮兮地向著門外張望,那神情就好似是做了天大的壞事,豎著耳朵,瞪大眼睛,警惕地觀察著門外的一聲一響。
“你大娘並不知,若是被她知曉,還不鬨翻了天。”
顧衝竊笑著搖搖頭,原來妻管嚴自古便有,顧震業就是最好的典範。
謝春花返回廳內,將一遝銀票交於顧衝手中,目光真切地說道:“衝兒,這是五千兩,若是不夠,你再回來取就是。”
顧衝低頭看了一眼銀票,雖說香皂賺錢,可這也是謝春花起早貪黑一點點積攢起來的,這每一張銀票上麵,都浸透了她的汗水。
“屬實用不了這麼多。”
顧衝隻取了三千兩,將餘下的銀票放在了茶幾上。
邵家仁來到門外,探著腦袋向著顧衝傻笑。顧衝招招手,邵家仁跑到他身邊。
“老爺,夫人,我帶家仁走了。”
顧震業站起身:“衝兒,你何時還會再回來?”
顧衝遲疑了一下,回道:“待來年府邸建成,我差人來接你們。”
顧震業點點頭,囑咐邵家仁:“聽少爺的話,好生伺候。”
“老爺,我知道。”
顧衝帶著邵家仁來到府門,魏梓鈺與王碧瑤聞訊趕來相送,顧衝深拜道:“我走了,來年我定會來接你們。”
顧震業滿眼不舍,謝春花眼中含淚,紛紛舉手與顧衝揮彆。
“三弟,莫忘了來接我們……”
魏梓鈺一聲呼喊,顧衝笑著揮揮手,離開了顧府。
唐門鏢局內,唐嵐將事情講於唐壽山,唐壽山二話不說,立刻命李大光著手準備。
等顧衝來到時,四輛鏢車,十二名人手已準備妥當。
鏢車上整齊地碼放著木箱,這些木箱寬大厚實,若是全部裝滿,那可真是一筆不少的財富。
“唐總鏢頭,有禮了。”
“顧兄弟,有禮。”
顧衝見禮過後,又道:“勞煩唐總鏢頭費心了,此次物品過於貴重,非鏢局兄弟不可。”
唐壽山擺手道:“顧兄弟何需客氣,隻需你一聲吩咐,鏢局自當全力相助。”
“多謝,多謝!”
唐壽山溺愛地看著唐嵐,嗬笑道:“我彆無他求,隻要顧兄弟善待嵐兒……”
“總鏢頭……”
唐嵐彎眉微蹙,嬌羞地轉過身去,惹來唐壽山哈哈大笑:“這個丫頭被我寵溺慣了,秉性頑劣,屬實難改。”
顧衝嗬笑道:“唐總鏢頭所說不錯,嵐兒姑娘哪裡都好,就是這脾氣,尚不如那馬兒。”
唐嵐轉身過來,嬌目怒睜,本想嗬斥顧衝幾句,可想到唐壽山所說,硬是忍下來。
“唐總鏢頭,顧衝尚有要事在身,不敢久留,就此彆過。”
唐壽山撫著胡須頷首道:“也好,路上小心,若有事情,可差人回來告知於我。”
顧衝遂進了馬車,唐嵐當先開路,馬車依次跟上,鏢局兄弟護送在側,李大光鎮守於車隊後方,一行人等離開鏢局,向著京師北門而去。
車隊緩行在官道之上,此去中州不過一天路程,過了中州再行不遠便是延寶村,故而顧衝也未著急,而是精心盤算著該如何打開這座大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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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仁,你還記得你們村西頭的那座大墓嗎?”
邵家仁點頭道:“我經常去那裡玩耍,自然記得。”
顧衝緩了緩口氣,好聲道:“那墓裡埋葬的是何人?你可知曉?”
邵家仁搖頭道:“這個不知,聽村裡老人說,他們小時候那墳墓便在,算下來應是有上百年了。”
“顧大哥,你問此何乾?”
顧衝凝眉道:“我要建牆擴城,造福百姓,但是缺少銀兩,現今也沒有好辦法,故而我想要去那墓中看看。”
邵家仁微微吃驚,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顧衝的意思。
“那墓應是很深,我曾與小夥伴們玩耍挖過一個地洞,足足挖了半個月有餘……”
顧衝心中一驚,忙問道:“你進去過這個墓中?”
邵家仁緩緩搖頭:“沒有,而後我等已無力再挖,前方現一巨石,擋住了去路。”
“那你們挖的這個洞,在何處?”
“在後山,後來我們害怕,遂將洞口重新填埋。”
顧衝沉思片刻,他現在心中有所擔心,既然幾個孩童都可以挖近大墓,那難保不會真有盜墓人提前而至。
若是真如所想,那隻怕自己是空歡喜了一場,這建牆擴城的願望,也隻能化為泡影了。
忽然間,顧衝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傳來,是海東青的鷹唳聲。
顧衝伸手猛地掀開窗簾,目光急切地投向天空,仿佛要透過那無儘的藍色去捕捉那神秘黑影的蹤跡。
天空之上,一片湛藍,一隻黑影悄然浮現於眼中。
“小花!”
顧衝抬頭仰望之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至近,還未等顧衝反應過來,那馬兒載著一道倩影從他麵前疾馳而過。
“咦!好像是她!”
顧衝扭頭望去,那馬兒竟如此之快,已消失在了遠處。
恍惚之間,顧衝覺得那馬上的人兒是瑞麗吉。再抬頭看時,小花也不見了蹤影。
一定是她,不然小花不會出現在這裡。
瑞麗吉向南而去,難道,她也是去秀岩尋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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