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袁斌心裡一個咯噔,聲音略顯低沉地問董宇鵬:“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董宇鵬說:“上次和她分開的時候,我就讓手下和她說,會隨時聯係她,讓她電話務必保持暢通。我剛才給她打電話顯示關機。”
“有可能手機剛好沒電。”袁斌還抱有一線希望。
董宇鵬語氣嚴肅地說:“袁書記,我今天剛好到縣裡來辦點事,剛才我去歐陽月住的地方了,她家的燈還亮著,但是人不在。”
袁斌知道董宇鵬想表達什麼,燈亮著,說明家裡應該有人,電話就算沒電了,也應該很快把電充上。
近些年,人們對手機基本都是高強度的依賴,有人統計過,正常人平均每半分鐘就要看手機一眼。
這種情況下,人在沒出事的情況下,手機絕不會長時間關機。
董宇鵬突然語氣激動地問:“袁書記,那幫混蛋難道敢殺人滅口?”
袁斌歎了口氣:“大鵬,我給你講一個最近發生的真實事件吧。”
他隨後把餘佩珍被殺一事幾乎毫無保留的講給董宇鵬。
“和你講這件事,是想告訴你,官場的複雜,遠遠超乎你的想象。連副省長都保護不了身邊的女人,何況一些底層的小人物?”
董宇鵬很是激動:“袁書記,我不怕他們!我要去揭露他們!”
袁斌有些急了,訓了他幾句:“揭露?歐陽月為什麼會失聯?唯一能證明他們犯罪的人證都消失了,你拿什麼揭露?大鵬,你有很強的正義感,這是好事情,也說明我當初沒有看錯人,但我要勸你一句話,清官不是那麼好做的,貪官奸,你想做清官,就要比他們更奸才行。
如果你一直待在底層,你的那點正義感,就像是瓢潑大雨下的一點點小火苗,你根本沒有機會壯大,就會被徹徹底底的澆滅。”
袁斌的話董宇鵬聽進去了,但他心裡還是難以釋懷。
把電話掛了以後,他走到一個無人的胡同,對著牆壁一陣發泄,把腳都踢腫了。
和董宇鵬通完電話,袁斌的心情也十分低落,他覺得歐陽月基本上已經死了。
這個女人雖然犯了錯,卻不能說她是罪有應得。
袁斌深知官場的險惡。
歐陽月的處境,讓她想到了當年的自己,在懵懵懂懂中一腳踏進來,以為自己能在這個領域闖出一片天地,進來以後才發現,身邊處處都是刀子,想在一片刀山中闖出去,得有人撈你一把。
袁斌算是幸運的,遇到了識人又惜才的好領導。
歐陽月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碰到了垃圾。
而且官場中,女性尤其被動。很多人削平腦門往前衝,無非就是為了權和色。
女色正是這些人努力的目標之一。
所以沒有背景的女性如果沒有晉升的欲望還好,想要進步,反而容易被人利用。
隻有極少數的女人能在遍體鱗傷中爬到高處,成為權力中樞的一個交點。絕大多數的女人都在刀山中泯然眾人。
袁斌正在為歐陽月的事情失落,盧思思找了過來。
看到盧思思後,儘管袁斌努力調整情緒,還是被盧思思看出端倪。
“親愛的,你怎麼了?感覺你情緒有點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