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鷹聽懵了,反複回想他和高士宗聊天的內容,絲毫想不出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他隻能請教介紹人。介紹人說道:“你知道高書記為什麼要問你和元征宇各有多少個樓盤麼?”
趙天鷹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但還是沒有想明白自己的回答有什麼問題。
介紹人繼續說道:“這個問題,你應該撒謊,不應該實話實說。”
“撒謊?”趙天鷹還是不懂。
“政治家都講究個平衡,銀口市的地產,你有十三個,元征宇隻有四個,你卻還要搶地皮,這就不符合領導的平衡藝術。
你知道高書記最後為什麼會提到萬書記麼?他並不是真的讓你去找萬書記幫忙,萬書記也不是一般人能找的。
他提到萬書記,就是想暗示你,當初鞍陽就是沒有注意這種平衡,所有資源幾乎都朝著許昌一個人傾斜,才導致出現了鞍陽應該改名許陽的局麵。
許昌能有今天的發展,都是萬書記的功勞,可如今連萬書記自己都後悔當初不應該讓許昌野蠻發展,到今天已經有點失控。
許四爺如今名聲在外,就連萬書記被人都被反噬了。他如今想往上走,都要受到許昌的影響,人家背地裡都傳他是許昌的保護傘...”
聽到這裡,趙天鷹才恍然大悟。
原來高士宗是怕自己培養第二個許昌。
他早就知道官場的複雜,談話藝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沒想到自己這般小心,還是說了領導不愛聽的話。
他問介紹人,這件事還有沒有可以挽回的餘地。
介紹人十分為難地說:“恐怕很難了。高書記的做事風格非常謹慎,你已經給他留下了這樣的印象,想要讓他改變主意,可沒那麼容易。”
眼見這件事泡湯,趙天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他也不能開口問介紹人要回那六萬塊錢,隻能一個人生悶氣。
隔天銀口市召開人大會議,他和元征宇同為人大代表,雙雙出席會議。
不知道工作人員是有意安排,還是純屬巧合,兩人的座位緊挨著。
銀口市的兩位大佬一碰麵,周圍的空氣便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趙天鷹尤其生氣,他最近因為這個元征宇,錢和精力都沒少搭,不知道死了多少個腦細胞。
兩位黑老大都沒有正眼看彼此,隻是側眼交鋒,就射出無數刀光劍影。
會議室外麵,趙天鷹的跟班周武也看到了元征宇的貼身保鏢肖怡。
這個女人長得有幾分姿色,卻冷酷得令人不敢靠近。
周武偷瞄了對方幾眼。
傳言肖怡功夫很好,真打起來,幾個男人近不了她的身。
周武看著身高不過一米六幾的肖怡,心說這個女人有那麼能打?
他突然感覺手有點癢癢,很想和對方過幾招。可惜這裡不合適,在這種地方打架,那是活膩了。
會議最開始,趙天鷹和元征宇誰也不理誰。
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元征宇突然挑釁似的來了句:“實驗中學的地皮,已經姓元了,你彆惦記了。”
趙天鷹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聽到這種話怎麼可能淡定。
他對著元征宇咬了咬牙:“姓元的,敢這麼和我趙天鷹叫囂的人,你還是第一個。你儘管囂張。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元征宇不屑的笑笑:“你在恐嚇我?你想搞事,我奉陪。彆以為就你姓趙的敢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