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問田牧野:“田醫生,這個問題需要如何解決?”
田牧野回道:“袁市長,您不要著急,這個問題其實也好辦,我聽劉書記說,關一鳴之前的家庭,其實還有一個養父。這孩子對養父也有記憶。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養父找過來,你們一起把這個事情當著孩子的麵說清楚。
當然也不是說你們解釋完,一鳴的問題立馬就能解決。但這就等於他目前人生中最重要的幾個人,幫他找到了身份定位,等他什麼時候接受了這個身份,問題就會得到緩解了。”
聽到這個解決問題的辦法,袁斌頓感頭疼。
關一鳴的養父是關木山,袁斌知道,關木山不可能會幫這個忙。
這個辦法基本等於是死路一條。
“田醫生,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田牧野一愣:“您的意思是,一鳴之前那個家庭的養父不能配合麼?”
此時的田牧野還不知道關一鳴的養父,是鞍陽市的市委書記,否則他不會輕易問出這個問題。
袁斌點了點頭:“他一定不會幫忙。”
田牧野表示不能理解:“袁市長,我知道你們之間肯定是有矛盾的,但是大人的矛盾,最好不要遷怒到孩子身上。他畢竟也和孩子相處了幾年,難道這點人情都不願意出麼?他肯出麵幫忙,會改變這孩子的一生。”
袁斌聽後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在努力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對他而言,這件事的難度極大,可為了關一鳴,他也想嘗試一下。
他隨後對田牧野說:“田醫生,我會嘗試去找一鳴的養父幫忙,可假如對方就是不肯幫忙,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還是說解決這個問題,就隻有這一個辦法?”
田牧野回道:“這是最快的,也是最好的辦法。袁市長,三到十四歲,是一個人人格形成的關鍵時期。這段時間,一個孩子心智和個性的形成狀態,幾乎可以影響他的一生。
關於這一點,相信您肯定也有心得。想要改變一個成年人的觀念,簡直難如登天。但要改變一個孩子的觀念,是相對比較容易的。一鳴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我們其實是在和時間賽跑,所以我才首先推薦了這個最快的辦法。
如果這個辦法就是行不通,我們就隻能用見效比較慢的辦法做嘗試,不過您要做好心理準備,一旦錯過了在他人格形成的關鍵期,一鳴的問題還沒有得到改善,他的人格大概率會有很嚴重的問題。
當然這些問題的存在,不一定就會導致特彆嚴重的後果。我們國家原生家庭對孩子心智存在的案例,一抓一大把,帶著問題生活的人也有相當的規模。很多人也就這樣生活了一輩子,沒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
袁斌也讀過一些心理學方麵的書籍,他知道田牧野這番話有一個前提。
這些帶著問題長大的孩子,如果在以後的生活中,沒有遇到特彆嚴重的問題,他們自然會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可誰能保證人生路上一帆風順?就怕他們遇到棘手的難題。這種時候,他們就容易走極端。
所以在心理學界,有一句非常經典的話。幸福的童年會照耀一個孩子的一生。而不幸的童年,則需要一生的時間去治愈。
和田牧野聊完,袁斌的心裡像是塞進了一個鉛塊,更加沉重了。
一想到要解決眼下的問題,要去求助關木山,他就連呼吸都是沉的。
他之後和劉思彤聊起這件事的時候,劉思彤也表示:“去找關木山吧,如果你覺得有困難,那就我去找他。”
袁斌搖搖頭:“算了吧思彤,他和你不熟,更不會給你這個麵子。”
劉思彤回道:“他是和我不熟,但他和鄭裕民很熟。我去求鄭裕民幫忙。”
此時的鄭裕民已經做了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