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明白白澤的意思，也知道白澤想要做什麼，她從未漠視生命，隻不過是因為她自己死了一次，所以願意讓生命的權重更大。
顧長安想到這裡，伸出手，輕輕的敲了敲桌子，而錢輝坐在顧長安的身邊，微笑的喝著茶。
“這一世活得時間已經算是很長了，你放心動手便是了。”錢輝笑著說道，“我注定會死在人族的手上，這是從被創造出來的時候，那一世就被定下的命數。”
“小時候，父母總說，人的尊嚴大於一切，說人活在這世上，就應該有尊嚴，有自己的想法，去看一看這片世界。”
“我說，我自然是要死的，所以我給自己換來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死亡，在堯帝登基的時候，三十多歲的我掌握了星辰圖錄的所有力量，父母已經去世，那個年代的人們，沒有修行的話，活到四五十歲已經算是不錯了。”
“我去找到了羿，然後讓羿殺死了我。”錢輝指了指自己，“而在殺死我之後，羿隻剩下了九支箭矢，這九支用來殺死了金烏的九道分魂。”
“他給予了我最大的尊重，同時也讓我尋找到了最好的死亡方式，死在人族最強者的手下，有尊嚴的死去。”
“我轉世輪回四十多次，有的很短，活了十幾歲便離世，有的時候很長，能活一百多年，這一世已經活了近兩百年了，就算在怎麼看，我都覺得值得。”
“什麼叫做值得呢，錢校長。”
“或許下輩子，您會是王輝，李輝，但是我所認識的，隻有這麼一個錢輝，或許輝依舊是輝，但是錢輝隻是錢輝。”顧長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錢輝。
“見心，方見真我。”
“見我，方見天下。”錢輝微笑著指了指自己。
顧長安沒說什麼，隻是默默的點了點手中的木牌，操縱著錢輝的過去輪回之身來到濁世和魔氣之世的連接之處，隨後反手橫斬，將一道種子留在了通道處。
與此同時，在濁世的兩個暗子被智慧濁魔抓到。
“真的以為我沒有發現你們嗎，不管怎麼說，這裡是濁世，再怎麼算起來，我都是當之無愧的神，想要抓住兩隻老鼠，本身就不是什麼難事。”
“更何況兩個不過五階的小蟲子？”
“我們當然知道。”其中一人瞪著眼前的智慧濁魔，“但是你憑什麼認為，我們這麼容易被發現，就是所謂的後手，所謂的暗子了呢？”
“人族並不缺少天賦異稟的人，就比如那位觀陽先生。”
“你是智慧濁魔，應該明白我們神州的序列有很多，那你覺得，那些空缺出來的序列，會不會被新的序列填上，或者說...”
智慧濁魔愣神了一瞬間，伸手向著通道抓去，卻見到一個青年人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張讓智慧濁魔頗感熟悉的臉。
“李觀陽。”
到了這個時候，智慧濁魔反而沒有那麼慌張了，碎裂掉一條通道，如果能夠把李觀陽留在這裡，那必然是血賺的。
而李觀陽隻是雙手負在身後，“神州目前的研發就是這樣，隻有創造出一門功法的人，才能夠把這門功法發揮到極致，所以所謂的功法本身，就是個人的產物。”
“以後不會了。”李觀陽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蘇葉歸來之後，用源初補充了他的生命根基，而伴隨而來的是他摧枯拉朽的突破。
在突破七階的一瞬間，他自創了一條路，一條序列能力。
序列028，功法師。
“你應該很好奇，既然功法之後沒有區彆了，我為什麼還要親自來到這裡。”李觀陽很是平靜的伸手，指尖輕點，一道光芒化作經文在空中刻錄出來。
“很簡單啊，這是一道分魂，而想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
李觀陽伸手，經文被化作點點星光，而指尖凝聚的光芒...是劍絕前幾天才從自由聯邦帶回來的，群星碎片。
“我會試著殺你。”李觀陽平靜的說道，“我知道這做不到，但是我還是想要嘗試一下，甚至為了這件事，我們不惜使用掉得之不易的群星道果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