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是瑞獸,也是天下唯一還活著的世界之祖。
所以就算是他完全站在清世的這一邊,他的內心依舊想要為濁世的生靈保存下火種,但是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
清世和濁世沒有矛盾,可以共存,甚至可以相互轉換,但是清世的生靈和濁世的生靈矛盾卻很大,大到無法調節的程度。
濁世不在乎的生命,清世在乎,所以清世注定不會放過濁世。
在蘇葉口中的另一個時間線,清世能夠主動投降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二者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與其拚著兩敗俱傷。
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就算是受到威脅,但是願意給神州十年時間的濁世,反而更像是聖人,而此方時間線之中,毫不猶豫拒絕了白澤說法的顧長安,倒是顯得像個小人了。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與錯,認知不同,立場不同,這才是我們和濁世對立的根本原因。”顧長安開口說道。
“我們不需要去考慮濁世的想法,因為我們無法了解他們視人命如草芥的性格。”
“濁世也不需要考慮我們的想法,因為他們不知道情感能夠誕生多麼閃耀的金子。”
“生活方式不同,認知不一樣,所以我們之間必定無法共存,但是清世和濁世注定會連接起來,所以我們需要做的,就隻有一件事。”
“殺儘所有的濁魔,留下濁鬼,給後來者練手。”顧長安平靜的敲了敲桌子。
“比起那個贏成明,你更像是這一代的人皇。”白澤沉默了片刻。
“霸道,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睥睨天下,漠視敵人。”白澤閉上了眼睛,“你似乎具備了一個帝王需要的所有東西。”
“但我無法成為人皇,因為從本質上,我缺少一個東西。”顧長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人皇的仁愛之心。”
與此同時,稷下學宮,李齊序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天空。
“哥,你說天外的那群家夥,是哪裡來的呢?”李齊序有些好奇,而坐在他邊上的李觀陽則是沒好氣的搖了搖頭。
“你才是那個至強,你都不知道,我憑什麼知道啊,我隻是個研究功法的普通人而已,本來就沒有那麼強大的手段。”李觀陽手中拿著書,開口說道。
手裡的筆停了下來,然後將手中的書本放在邊上,而李齊序瞥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這個月第幾本了?”
“第七本,平均三天一本,效率變慢了很多。”李觀陽開口說道。
李觀陽,神州行走的藏經閣,功法之父,神州修行法的奠定之人,在把文以載道序列交給自己的弟弟之後,自身的天賦反而得到了另一個角度的二次開發。
從那之後,每天都在寫各種各樣的修行法,最差的都可以給人直達七階的修行脈絡。
平均兩天一本,現在已經寫了一百多本了,全部放進了稷下學宮之中,並且上傳到了神州的電子數據庫之中。
等到以後的學生通過學分,或者軍功兌換修行法的時候,打開來一看,整個神州的修行法隻被分為了兩種,李觀陽寫的,和不是李觀陽寫的。
李觀陽自己倒是無所謂,“我能做的事情本來就不多,能夠做一點就是一點唄,多寫一點,給人族留點東西,本來就是好事。”
“人間的事情這麼多,我大多數都參與不了,隻有這一件,是我擅長,可以做的,那我就一直做下去。”
李齊序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長,又看了看邊上的春秋碑。
沉默了許久,還是開口說道,“春秋碑上記錄著一切值得記錄的東西,包括你我,我們都在春秋之中,你知道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