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空間有主人，那麼定然局限於某一處世界之中。
這是全知的認知。
包括之前的空蟾神孽在內，所有掌握了空間手段的生靈，本質上掌握的，都隻是自己所屬世界空間的延伸，相對於其他世界來說，隻是一把鑰匙。
所以當空蟾神孽出現在清世之中的時候，祂隻是用自己的那柄空間的鑰匙，打開了空間的大門，並且穿越在了其中。
所以空蟾神孽隨身攜帶的空間，其實就是曾經屬於祂的的那一片世界之中的空間，因為除此之外，他沒有辦法掌握彆的空間。
也正因為如此，一尊道果境，乃至於入道境的空間強者，本身能夠掌握的空間，其實隻有一方世界那麼大。
連滅世的本體都沒辦法裝下的程度，這種級彆的空間力量，是不可能有多強的，最多是靠著強大的機動性，才能夠在曾經的入道境神孽之中占據較高的地位。
曾經的空蟾神孽是如此，現如今的顧青安應該也是如此。
龐大的牛型神孽佇立在顧青安的麵前，看著眼前矮小的人族。
祂的身軀比整個清世都要龐大，因為祂並非是被動的成為神孽，而是和當初的征戰之龍一樣，主動成為了神孽。
征戰之龍是背叛了自己的戰友，破壞了自己的世界，而祂不一樣。
他親自摧毀了，吸收了整個世界，讓世界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這讓祂擁有了比世界更加龐大的身軀，甚至能夠和滅世神孽媲美。
也正因為如此，祂得到了滅世神孽不少的饋贈，實力在一眾入道境神孽之中穩穩占據第二，至於第一名...
牛型神孽帶著忌憚的看著一個方向，隨後轉過頭來，看向眼前的顧青安，眸中帶著不屑。
直到祂感覺自己被包裹在了一片完整的空間之中。
可是...
這不可能，自己的身軀比起眼前的這一個世界更加龐大，龐大到一個世界的空間根本不可能裝的下祂，更何況眼前這家夥不過是竊取了空蟾神孽的道果，才能夠達到如今的程度。
“你要搞清楚兩件事情。”顧青安擺了擺手，“首先，我並不是靠著竊取道果，才能夠成為入道境。”
“我本身就走在前往入道境的路上，空蟾神孽的力量，隻是加速了這個過程，讓我能夠參與這一場戰爭而已。”
“其次的話，你想的沒錯，按照常識來說，我掌握的空間並不可能比這個世界更大，但是你要搞清楚，我們這個世界並不同於你之前所認知的，所有的世界。”
天外之中再也沒有孕育過比清世更奇怪的世界了，這個世界被分為了清濁兩麵，而在清濁的間隙之中，還有著神魔戰場這種特殊的世界，有著曾經和人間分離開來的大荒。
而在這些世界之中，佇立著撐天駐地的天柱不周山，在不周山的邊上，還有支撐神魔戰場的世界樹，這讓清世的空間幾乎無限大。
或許在天外看去，這隻是一個普通的世界，但是實際上這個世界層層疊疊，無法依靠平常的手段看透，而在這個基礎上，由於空間的複雜性，顧青安掌握的空間之力，遠超於曾經的空蟾神孽。
牛型神孽並不想要了解這些東西，隻是舉起了自己的蹄子重重的踏下。
祂的道果和重量之魔類似，是依靠著絕對的身形差距和龐大的力量，走的是以力破萬法的路子。
周遭的空間似乎是在一瞬間被剝離，破碎開來，但是空間之外是又一層空間，層層疊疊，就像是一個洋蔥。
牛型神孽終究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看向了眼前看上去風輕雲淡，甚至並不在意的顧青安，“這裡到底有多少層空間？”
“理論上來說，近乎無限。”顧青安平靜的說道，“空間的巧妙之處在於，無論空間多厚，多薄，到了我們這個層次，你打破它都需要那麼大的力量。”
“而一張紙是可以疊起來的，疊到疊不起來的時候，還可以繼續把這張紙壓扁，複製一份，放在邊上，然後繼續換一張紙，疊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手上有多少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用完，或許之前破碎開來的空間，我也同樣可以重新使用，這種事情又有誰知道呢？”
顧青安無所謂的開口說著，又笑著指了指自己，“想要逃出這片空間，最簡單的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殺死我。”
“你完全可以試試看，不是嗎？”
顧青安的語氣有些輕佻，似乎並不把眼前的牛型神孽放在眼中，而牛型神孽本身是最純粹的，修煉肉身的神孽。
祂幾乎隻是瞬間，靠著肉身爆發出來的速度，向著顧青安猛地用力，一蹄子從其中穿了過去。
什麼都沒有打到，祂爆發出來的全力一擊就像是處於另外一片空間之中，恍若鏡像一般穿透了顧青安的身軀，什麼作用都沒有。
而用空間碎片所構築的利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繞在了祂的周圍，一點點地刺入了牛型神孽地身軀之中。
這點傷勢無法影響他，但是他似乎也沒有任何手段能夠影響到顧青安，他甚至不確定顧青安到底在不在這裡，這種級彆的戰鬥力，一旦放到了那群道果境之中...
要不了多久，大多數的道果境神孽就會被殺死。
牛型神孽麵色凝重，而顧青安伸出手，笑吟吟的開口。
“說起來，你們這群神孽啊，用了不知道多少倍於我們的時間，竟然還被困在這個境界，無法更進一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挺丟臉的。”
“試試看這一招好了。”
顧青安向前一步，空間被扭曲，隨後化作了劍鋒的銳利。
自上而下，將牛型神孽的身軀刺穿。
牛型神孽抬起頭來，眸中閃爍著紅光。
“找到你了！”
隨之迎來的是顧青安的請喝聲，穿越空間的封鎖，直達牛型神孽的耳畔。
“宇天。”
“碎盤。”
空間寸寸碎裂，恍若巨大的磨盤，一點點壓過牛型神孽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