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生產隊的副業的確很多,我去公社那邊開會,好多人都問我關於紅旗生產隊的事。”陳自強道。
他是大隊長,偶爾會去公社開會。
同一個級彆的,其它大隊的隊長,大隊書記之類的乾部,會問他關於紅旗生產隊的事。
招待所,食堂,再有小賣部,飯館,等等之類的。
他很自豪。
“那是肯定的,咱們生產隊彆說在花山公社,就是在彆的公社,那也是相當有名氣的,好多其他公社的領導乾部都到咱們公社這邊來參觀過,甚至還有在招待所裡住過的。”陳洪興笑著說道。
“先前還說招待所建的這麼好,有這麼多房間,可能會造成浪費,結果並沒有造成浪費。”
“就是食堂,也有好多人過去吃飯,比公社那邊的招待所還要熱鬨。”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看著陳浩,“就是有個問題,有些同誌反映,說我們招待所的住宿價格貴了些,食堂的飯菜貴了些,建議咱們把價格往下麵調一調。”
“價格不調,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畢竟咱們提供了不錯的服務,從環境,再到服務人員方麵,都比其他的招待所要好不少,既然提供了好的服務,那在價格方麵自然也會有不同。”陳浩說道。
“等後麵到紅旗生產隊這邊來參觀的同誌更多了,這個價格還得要往上調,至少住宿的價格肯定是要往上調的。”
“說不定到時候還得要村民家裡騰出一些房間,接待過來參觀的同誌,當然,肯定不是白騰房間,住在村民家裡的同誌,肯定也是要付房費的。”
第1個吃螃蟹風險很大,但回報也很豐厚。
搞分田到戶,搞副業,競爭的對手少,再一個就是名聲大,好多人都隻記得住第一,很難記住第二,第三。
“得請公司的領導過來,就分田到戶的情況做個儀式,做個宣傳,紅旗生產隊的名號就會出現在各大報紙,各大新聞裡頭,不僅隻是在周邊有名聲。”陳浩補充道。
“這個好,到時家裡又能多添一份收入,要是他們願意在家裡吃飯,還能給他們炒點菜,收入還能更多些。”王紅梅說道。
她如今一門心思都轉到經營裡頭,對陳浩說的這些很期盼。
就指望過來的人多些。
心裡頭也在盤算著,自己家裡能不能安排過來的同誌住宿,一個人該收多少錢。
“進村的路得要加寬些,最好是再做個硬化處理,過來村子的人多了,路壓的不成樣子,尤其是下雨天,坑坑窪窪的,到處都是泥巴,有拖拉機和卡車路過,就更不成樣子。”陳傳福說道。
“你的這個提議很好,沒錯,進村的路得要修,要加寬,要做硬化處理,不能還是泥巴路,太影響觀感了,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講究一個態度,態度從哪裡看?無非就是表麵的一些東西,放在人的身上,就是穿著打扮至少要乾淨利落,衣服有補丁,舊一點沒有關係,但不能邋裡邋遢,放在企業單位上頭,態度從哪裡體現?就是企業的廠房,工具設備落後些,舊些,都沒有關係,但廠房至少要乾淨,裡頭的職工穿戴要整齊,要統一著裝。”陳浩點頭。
“這就是態度。”
“放到紅旗生產隊,修路的問題上,也是這個道理,路一定要漂亮,要加寬,要硬化,兩旁還要種一些樹,最好是能搞個雙向車道,進出不同道,這樣既美觀又實用。”
要致富先修路,這個話陳浩是非常認同的。
路不修好,不平坦,運輸就成問題,通行就成問題。
再一個就是有彆的地方的同誌和領導乾部過來,最先看到的就是路,是房子,這些容易被視線捕捉的東西。
攝像拍照,宣傳,也需要這些東西。
無論從哪方麵來講,路修的漂亮些肯定是沒錯的。
“咱們生產隊到大路沒多遠,這會兒又正是空閒的時間,可以號召村裡得勞力一起行動,聯係砂石場,拖些砂石料過來,做硬化,今年冬天就能把這個事乾下來。”陳洪興說道。
“光靠咱們生產隊,人還是少了些,可以把周邊的生產隊得青壯勞力都喊過來,一起幫忙,給他們算工錢,不白乾。”陳浩說道。
“跟公社那邊打聲招呼,讓公社的領導發話,通知周邊的生產隊出人,出牲畜,幫著將進生產隊的路給修一修,材料錢咱們自己出,人工的費用可以省下來。”陳自強道。
他想要節省點,以公社的名義下文件,讓其他生產隊過來幫忙。
“這麼做肯定不行,不合適,會遭人恨。”陳浩擺擺手。
沒有讚成陳自強的這個提議,“這走的還是老路子,一平二調,的確是能節省費用,還能夠號召到更多的人過來幫忙,但卻是強製的。”
“人過來幫忙,什麼好處都拿不到,被公社領導壓著過來,心裡肯定是有怨言的,這股怨言不僅針對公社的領導,還會針對紅旗生產隊,平白樹敵,而且得罪的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幫。”
“經營生意最忌諱的就是得罪太多人。”
“得要算工錢,而且工錢給的還要比他們在生產隊分工分時要稍微高出些,這樣往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更多的人幫忙的時候,才能喊得動人。”
這會兒有義務工,說白了其實就是勞役。
受老大哥‘勞動義務製’理論的影響,我們這也有,義務工被視為一種生產管理體係,初期雖強調自願,但後期強製性越來越明顯。
尤其在積極性消退後,勞動義務常通過行政手段強製實施。
修鐵路、水利、電站、植樹造林、防汛等公共事業,農民是沒有拒絕的權利的,都要去。
十多年後,也就是1991年,《農民承擔費用和勞務管理條例》出台,以法規形式明確了義務工的定位,規定每個勞動力每年承擔義務工不超過7個,允許因病或傷殘減免。
直到2003年,全國才推廣取消農村無償用工製度,義務工正式退出曆史舞台。
如今是1978年,離著2003年還有25年的光景。
“除了分田到戶,修路的事,彆的地方也要抓緊。”陳浩道。
他開始做出更加具體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