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把醜話說在前頭,手上的宣傳單一定要發到位,不要想著偷奸耍滑,彆想自己拿回家放著,擦屁股,或者直接在一個地方打轉,等到了時間再過來交差,彆想踩糊弄人,我會隨時抽查,誰負責的區域要是沒有認真發宣傳單,1塊錢就沒有了,誰要是發的認真,散的好,到專賣店的顧客多,就獎勵5毛錢。”
一人手上給了一遝宣傳單,陳浩又給幾人做了交代。
斑馬小鎮,鐘表之都,這些爹爹婆婆,最難纏,也最會偷奸耍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
他又去其他的地方,找大媽大爺,作出同樣的交代。
沒辦法,江城太大了,幾個人不可能將所有的區域都覆蓋,隻能是多找些人,才能把宣傳單散發的範圍儘量擴大,讓更多的江城市民,包括到江城來出差同誌知道這事。
在江城跑了幾個地方,將手裡的宣傳單交給好幾批老大爺老太太,這些老大爺老太太對江城的情況最為了解,知道哪些地方發傳單效果好,能被多數人瞧見。
做完這些事,陳浩就開著小汽車回了專賣店。
看店裡的情況,查缺補漏,觀察下哪些地方還要加強,哪些地方需要調整。
往市酒廠職工樓的一條巷子裡。
童建華和程慧夫妻兩個正在往家裡走著。
“聽媽說,陳浩要貸款,貸的錢還不少,你說他要貸那麼多錢做什麼,不會是要做啥壞事吧?”程慧說道。
陳浩跟丈母娘黃玉鳳說要貸款的事,已經傳到了程慧的耳朵裡,成了程慧的談資。
“彆管他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要我說,跟他這種人疏遠些才是真的,他做的那些事情膽子太大了,風險太高,很危險,遲早是要出問題的,跟他走的近,到時候會受到牽累。”童建華說道。
陳浩做的事情,在他看來是在走鋼絲,太危險了,搞不好就會萬劫不複。
“陳浩最近名氣大的很,上了報紙,還上了電視,分田到戶的事都在討論,說是農民要翻身了,日子要好過了。”程慧說道,“再有這兩天的報紙,你沒看嗎?茅台酒專賣店都上報紙打廣告了,這個店也是陳浩經營的。”
“他要貸款那麼多錢,是不是要把經營往大了搞?”
程慧的心不踏實,最近對陳浩的關注多了不少。
“你關心這些乾什麼?害怕他搞經營吃了虧,賠本了?難不成還要勸勸媽,讓媽在銀行裡找找關係,替他貸款?”童建華問道。
他奇怪程慧怎麼對陳浩的事情這麼上心。
“我擔心他賠本做什麼?就是覺得心裡不舒坦,咱們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工作,錢沒賺到多少,他這裡搞一下,那裡搞一下,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日子卻過得越來越舒服,開個小汽車,成天到處跑,到處得瑟,還上了報紙,上了電視,你說氣人不氣人?”程慧說道。
“這樣的人都能賺到錢,都能有名聲,成為名人,咱們這樣勤勤懇懇的,卻隻能守著每個月的死工資,這世道太不公平了,儘是讓好人過苦日子,壞人過享福的日子。”
她其實就是見不得陳浩一個農村人,日子比她城裡人過的還要好。
農村人就該一輩子受窮,受累,好好的種糧食,不然叫什麼農村人?
童建華在前麵走,本來走的好好的,突然停了下來。
後邊的程慧一下撞在了他的胳膊上。
“走的好好的,你突然停下來乾啥?前麵難不成有啥好東西,天上掉餡餅下來了?”程慧揉著胸口。
撞的還有點疼。
“那是錢,還是什麼東西?”童建華指著前麵地上的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