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誌忠和唐喜菊在文化局下屬的電影公司下麵的電影院工作，拿的是死工資，地位比不上趙有金這樣在市一商業局企業管理處的副處長。
市一商業局企業管理處是一個實權部門，比文化局要強多了，而他倆還是在文化局下麵的電影發行放映公司下麵的電影院。
這也導致兩人麵對趙有金和張明霞的時候，總覺得低人一頭。
“漂亮話誰不會說？得要做實事才行，就是我閨女住院的病房，也是我們幫著聯係的，要不然還得跟其他人擠在一個病房，你們又不是沒注意到，有好些個孕婦擠在一間病房，幾十號人，亂哄哄的。”張明霞說道，“就跟豬圈一樣，哼哼唧唧，哼哼唧唧，一刻不得停，吵的人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個話說的很過分了。
塗磊父母的臉色很有些不好看，就連塗磊臉色也有些漲紅。
“行了，少說幾句，越說越過分了，親家公和親家母就一個兒子，他們的東西不都是留給兒子兒媳婦的？都想把日子過好起來，但這事哪有那麼容易？總歸是要慢慢來，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趙有金說道。
剛剛張明霞，當著親家公親家母的麵，懟塗磊的時候，他沒插話，懟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才說話。
張明霞說的那些話，其實就是他的嘴替，替他把心裡的一些話說了出來，他這會兒充當起了好人，說了張明霞幾句，也是在給親家公親家母，包括塗磊一個台階下。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很默契。
“親家公說的不錯，日子肯定會慢慢越過越好的，塗磊也是一個腳踏實地的人，不會亂來，從小就節省，不亂花錢，在友誼商店工作，親家公幫著多照看，多提攜，我夫妻兩個再乾些年，身體也都還硬朗，也都能幫得上忙。”塗誌忠在旁邊說道。
哪怕是親家的關係，但地位不一樣，心氣上就落了下乘。
而且兒子的工作還是趙有金幫著找的，就更加低人一頭了，隻能是一直說著好話。
趙珍在產房裡麵待了三四個小時才生產，生的是個女娃子。
也被推回了病房裡頭。
趙有金和張明霞看了一會兒，便走了，兩人還有工作要忙，是請了假過來的。
塗磊父母在一旁幫著照料，差不多穩妥後，塗磊的父親塗誌忠也走了，他是公公，照顧兒媳婦不太方便。
塗磊的母親唐喜菊留下來，幫著照看兒媳婦和孫女，塗磊也在旁沒有走。
“怎麼生了個女兒，不管是兒子嗎？懷孕的時候一直想吃酸的，就應該是兒子才對，酸兒辣女，是不是醫院抱錯了？本該是兒子的，給我換成閨女了。”趙珍躺在病床上，看著生的閨女，還在想這事。
娃生出來後，她首先問的是男是女，聽到是女兒，精氣神低了不少。
這年月的兒子是核武器，在農村是壯勞力，在城裡也稀罕，是臉麵。
“這哪能抱錯？產房裡就你一個人，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在，你不也說了嗎？娃出來後，醫生抱給你看了，就是閨女。”塗磊道，“閨女也挺好的，閨女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
“你不要想這個事，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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