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看東西感覺越來越慢了。
蘊劍室內。
鬼丸國綱在犬山賀的手中，像是變作了一道白色的殘影，犬山賀腳下的木屐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密集的聲音，讓人分不清腳步聲。
葉驚塵眼睜睜地看著犬山賀的刀斬向自己，那鋒芒倒映在自己的瞳孔中，是自上而下的斜月斬擊，斬下來、且命中的話，輕則切開胸膛的肌膚，重則斬斷鎖骨。
東瀛的劍道，以米字斬擊為源流。
豎劈斬、左斜下斬、右斜下斬、左橫斬、右橫斬。
至於上撩斬、左斜撩斬、右斜撩斬，由於發力方式自下而上，不易發揮出全部的力量，有以弱擊強之嫌，為東瀛劍道所不喜。
葉驚塵默默的開啟言靈·刹那，葉驚塵估算著自己在淺草寺第一次開啟言靈·刹那的時候，大概率是有四倍速的，隻是苦於沒有參照物罷了。
鬼丸國綱究竟有多快？
犬山世津子的眼睛是完全看不清楚的，她隻覺得犬山賀整個人如鬼似魅，這不是她所能看明白的比拚，她不在這個境界裡。
她隻覺得眼前交手的兩個人化作了殘影，劍與劍之間在不斷的碰撞著。
葉驚塵拔出無名，橫劍攔住鬼丸國綱。
一老一少，隔著彼此的武器，四目相對著，不過一雙眼睛渾濁，一雙眼睛清澈。
犬山賀仿佛在葉驚塵的眼中，看到了年少的自己，他低下雙眼，盯著葉驚塵的腳尖，“是預判的嗎？”
糕手都是看步伐的，下盤紮實，腳步帶動腰部，腰部帶動全身。
“是。”葉驚塵沒有否認自己預判的成份。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難以預判的動作，但凡會調整手機短視頻倍速的人，看清楚後，都是會說我上我也行的。
葉驚塵握緊劍柄，“我可能過於謙卑了，犬山前輩，我想我現在應該在神速三階之上，請你調整到神速五階！”
2的五次方，三十二倍速！
“是嗎？”犬山賀將信將疑。
葉驚塵直接動劍，回答犬山賀的疑問，無名挑開鬼丸國綱，在葉驚塵的手中化作一道藍色的殘影，斬向犬山賀的腹部！
“神速四階！”犬山賀調升高一檔，後撤步閃過葉驚塵的斬擊，手中的鬼丸國綱變斜月斬擊為豎劈斬！
鬼丸國綱的殘影後，像是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似的。
“不夠快！”葉驚塵瞥一眼犬山賀的眼睛，左滑動一步避開斬擊，負劍身後，“直接神速五階！”
“如你所願，神速五階！！”犬山賀斜眼看著葉驚塵，左橫斬向葉驚塵腰子。
神速五階下，鬼丸國綱像是發生了質變，由原本的殘影，變成了同一方向的三把刀，每一把刀都如同實質，若開了影分身之術，真假難辨。
經常刷短視頻，看過切菜機葉的人就知道，視頻中看起來慢速旋轉，卻能將整條胡蘿卜切成薄片的刀葉，並不是慢，而是動態視覺跟不上刀葉旋轉的速度，被迷惑了。
在犬山世津子的眼中，犬山賀手中的鬼丸國綱切實地變成了三把相同的刀刃。
但在葉驚塵的眼中，鬼丸國綱依舊是一把，隻是速度快了些，刀身後麵如同拖著尾巴似的。
葉驚塵翻轉手腕，豎著無名攔住斬向自己左腰子的鬼丸國綱，正準備開口說話。
犬山賀卻是一個閃身出現在葉驚塵的身後，原來他剛才使用了劍術：明心刃流·奧義·虛劍，斬向葉驚塵腰子的那一劍是虛的，實際上真正的殺招是背後偷襲，殺向脊柱的這一擊！
斬斷脊柱，人便廢了，喪失了控製身體的能力。
“劍術·蘇秦背劍！”葉驚塵將無名放到身後，攔住犬山賀的鬼丸國綱，鎮靜地開口：“犬山前輩，我開始有些吃力了，或許你可以試一試神速六階！”
聽到葉驚塵的這句話，犬山賀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同時也有一分驚喜，他平日裡溫習劍術，最常用的其實就是神速六階，這個速度狀態是他最為熟悉的。
犬山賀默默地開啟神速六階，這一次他沒有開口說話，神速六階、64倍速度，空氣阻力已經成為了速度最大的敵人了。
開口說話的話，口腔裡瞬間便會被空氣給填滿，兩腮充的鼓包起來。
這對糕手之間的決鬥，是有著偌大的影響的。高手吧，嚴謹一點。
犬山賀沒有說話，他找到了平日裡自己用木劍斬擊木樁的感覺，在這個速度下。
鬼丸國綱像是返璞歸真了一樣，清晰地暴露在了眾人眼前，略帶弧度的武士刀，每一絲弧度，都是那麼的合理且完美，平靜之中閃爍著緋紅。
鬼丸國綱是嗜過血的，殺意瞬間席卷了整個蘊劍室內，犬山賀進入了稍微認真的狀態，這個狀態下的他不像一個劍道大師，更像是一代戰國大名，身後倒著幾千人的屍山血海。
不是尬黑，東瀛的古代史上，大名們之間的戰爭，大多數是幾千人的規模。
葉驚塵感受到了犬山賀的變化，無名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是沒有飲過血，這本就是一柄飲血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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