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隻要你願意，千軍萬馬，隨時在你身後。”
小魔鬼身穿一身黑色晚禮服，左胸袋前彆著白色花卷手帕，那淡紅色的嘴唇，靠近路明非的左耳，如同夢囈一般的幻音。
路明非眨巴了下雙眼，他發現眼前的一切時空，似乎都暫停了，和上一次路鳴澤帶著他去東京飛機場，看碎片版尼德霍格的狀況一模一樣。
空間裡隻有兩個人可以動、說話，一個是路明非，另外一個是小魔鬼。
路明非抬眼，看向了自己身前，這個莫名其妙的、高舉著“長鞭”的葉驚塵！
路明非剛才嘴巴就有被抽過一鞭子，現在薄薄的嘴唇還在火辣辣的發疼。
路明非扭頭朝著身後看了一眼，發現身後空蕩蕩的，連現實世界裡背靠著的那一麵牆壁也不見了。
他有些不太信任了看了眼小魔鬼，疑惑撓了撓下巴道：“你說的千軍萬馬呢？”
“所有的事物，早已在暗中標注好的價格。”小魔鬼打了一個響指，挺立著他嬌小而貴氣的身姿，“哥哥，任何東西都是有代價的，千軍萬馬，需要你四分之二的生命。”
“四分之二，那不就是二分之一麼？！”路明非暗自腹誹，白了小魔鬼一眼。
路明非有了解過，關於西方惡魔契約之類的故事，但那些惡魔都是循序漸進地誘導人類，激發人類的貪婪。
不會像小魔鬼這樣獅子大開口，要麼就是要所有生命，要麼就是要半條命。
“這代價，太大了……”路明非默默地低下了頭。
小魔鬼不依不饒，另一隻手也搭在了路明非的肩膀上，下巴戳在路明非的肩膀上，“哥哥，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呐！”
“你滾啊！”路明非一把推開路鳴澤，他抱著腦袋，蹲在牆角，手按著額前的頭發，遮住眼睛，“我連皇冠長什麼樣子都還不知道，你就要我半條命，這合理嗎？
我都說了我還沒活夠呢，我還有那麼多事情都沒有做。”
“哥哥，你死到臨頭了，都還舍不得自己半條命呐……誒。”小魔鬼看著一臉沮喪的路明非，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魔鬼將視線從路明非的身上移開，抬頭看向了葉驚塵的雙眼，“那就來吧，你這個土匪！”
葉驚塵對上了小魔鬼的那一雙眼睛，隻感覺一陣目眩神迷。
這種熟悉的感覺，葉驚塵再熟悉不過了，他嘴角微微上揚。
一道目眩神迷的猛烈白光，如同閃光彈綻放一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再睜開眼睛，葉驚塵看見自己站在遼闊的海麵上，腳底下是一艘平穩漂浮著的小木船。
葉驚塵站在船尾。
天空是蔚藍色的。
船頭，身著黑色晚禮服的小魔鬼，背對著葉驚塵。
葉驚塵朝著小魔鬼背影開口道：“你終於舍得現身了，零號，我還以為我朝著路明非伸出手的那一刻，你就會現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