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防彈車風馳電掣地下了內環高架,轉入了邊上的湯臣高爾夫彆墅小區。
門衛通報後,升起了欄杆。
楊子江開進去兩百米,關燈熄火,靜靜等待了十分鐘,確定沒有車跟蹤。
啟動轎車,沿著瑩白的路燈,按照導航向裡開去。
路上被查了酒駕,驗證身份耽誤了一刻鐘,現在十點了。
進了一個帶花園的小樓,他將車停在了空車位上。
張凱豐飛快地迎了出來:“楊哥,辛苦了。”
“業主不會是你家吧。”
“是父親的一個客戶,我辦事不會那麼粗糙。”張凱豐和他快步走進客廳,關上門指了指沙發上的幾人,“司機和保鏢,都是心腹。”
一位五十多歲,西裝筆挺的男人,滿麵笑容地從走廊裡迎了出來。
“楊先生你好,我是張躍強,為了保密非常抱歉沒有迎接,還請見諒。”
“不客氣張叔,叫我小楊就行,開門見山,我們談一談博時。”楊子江和他握了握手。
“請。”
書房很簡約,沙發,茶幾,酒櫃,厚厚的刺繡窗簾。
牆上有幾張風雪水墨畫,取意獨釣寒江雪。
熏香的氣味,淡雅深沉。
“房主倒是個妙人。”楊子江笑著招呼一起坐。
“他常年在海外,如果中意,明天交易中心辦手續,就當是博時的見麵禮了。”張躍強拿過醒酒器倒了三杯白蘭地。
“張叔真風趣。”楊子江品了口酒,岔開了話題,“馬爹利尚選,金王?”
“貴客來訪自然要用最好的金王,我家裡還藏了不少其他名酒,凱豐你有空帶楊哥來品鑒一下。”
“等按下風浪,時間和雅興就都有了。”楊子江笑了笑。
知道要談正事了,氣氛變得嚴肅起來,張躍強拿出盒黃鶴樓1916,讓了讓,點了一支。
楊子江單刀直入:“現在博時處境艱難,時局又撲朔迷離,因此我知道張叔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一家,包括臨時合作的勁鬆。”
張躍強搖著頭,無力地擺了擺手:“自家人,我也就不打腫臉充胖子了,當下的確是相當難。”
“東海能源站隊太平洋,聯誼母弱子少,博時苦苦支撐,謝書記很不滿意本地三大財團的表現。”楊子江看向了低頭抽煙的他。
“太平洋的資金實在太雄厚,省裡的關係也極其不一般,我們……實在是難擋啊。”張躍強苦笑一下。
“所以領導讓我來問張叔,如果市委牽線勁鬆和另外兩家資本,願不願意合作?”
張躍強精神陡然一震:“我擔心的就是敵我不明,如果領導能保證,我自然沒了顧慮,非常願意。”
揚子江酒杯一舉:“張叔,你說話可要做數,我一會要回複領導。”
張躍強略一沉吟,毅然舉杯:“雖然書記還不熟,但王書記和楊副市長的口碑眾所周知,你的名聲我兒子也讚不絕口,這就足夠。”
“謝謝信任,張叔關鍵時刻儘顯豪邁風範。”楊子江和他碰了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