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沒斷,要珍惜機會。”楊子江摘了堵他口的破布,聲音冷冷。
顫聲喘了一會,田東華一臉汗水地懇求:“繩子也請解了吧,我擦下臉,知道的全告訴你。”
楊子江揮了揮手,隊員解了他束縛。
拿出紙巾擦了擦,田東華長長唉了一聲,聲音飽含痛楚,又帶著一絲無奈。
“給他瓶水。”
“謝謝。”田東華接過,大口灌了起來。
“大約在二四年三月初的時候,呂部長讓我們監控薛女士,那時候情報隻有幾個人沒分組,因此我參與了行動。”
他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
“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我要知道經過。”楊子江示意他繼續,心裡已經沉重如鉛。
“情報部對她實行了二十四小時監控,一個月時間摸清了她的行為規律,四月初,我們將報告交給了上級。
之後行動部在她單位,車裡和父母家中,也安裝了監控。”
原來單位的監控裝的這麼早,楊子江有了疑惑:“為什麼錦繡新世紀的家裡不裝?”
“原因隻有丁健才知道,當時是他在負責二群,趙總管還沒來,現在他在二老板身邊負責安全。”
楊子江點點頭,記下了這個人。
田東華繼續敘述。
“之後我在監控裡,發現她上級以工作名義,讓她代表人大參加一些活動。
她推托了不少,但有些是僑聯相關的工作無法推辭。”
楊子江立刻明白了緣由,市委書記兼市人大主任,病假期間,顧雲林名正言順地擔任起了人大一把手。
“五月份,金秘書和二老板出現在了電話裡,邀約她參加政府活動,大約六七次吧,都應邀了。”
“雙方什麼語氣?”楊子江立刻問。
“都是彬彬有禮的公務措辭,沒有逾越的地方。”田東華回答。
顏芙說五月份薛蔓一切如常,說明顧雲林還在不露聲色的接近,楊子江皺了皺眉,可小蔓不喜歡應酬,為什麼要去赴宴呢?
“六月初薛女士有了變化,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時候,經常怔怔出神,愁雲滿布。”田東華聲音小了下去。
“丁健隻讓我們進行二級監控,因此她如果去彆處打電話,或者微信交流,內容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楊子江判斷,顧雲林不想讓手下知道全部,所以沒用更高級彆。
人已在網中,無處可逃了。
他對薛蔓的脅迫,應該在沒裝監控的家中。
“那時候,薛女士的生活軌跡有沒有變化?”
“沒,就是單位,家裡和幼兒園,周末帶著孩子去探望雙方父母,每天我們都要上交報告。”田東華回答。
楊子江看到他臉上出現了為難的神色,知道到關鍵點了。
“六月中旬吧,那天我記得薛女士接通了手機,金秘書說言出必行,半小時後你準備承受後果。”田東華縮了下身體,手無意識地抓緊了褲子。
“之後薛女士接到了120電話,說她父親出了車禍在仁濟醫院急救,驚叫聲中淚如雨下。”
楊子江手中的礦泉水瓶,驟然被捏爆,水花四處噴濺,落得兩人身上都是。
“我隻是個觀察者,事件不是我策劃,也無力阻止。”田東華害怕地辯解。
楊子江突然閃電伸手,一把扣住了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