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示好,深層示威。”楊子江飲了口酒,讚了一聲,“上位者居高臨下表達了態度,成為他的戰士,享受美酒。”
“否則敵人,獵槍?”虞玫微笑。
楊子江沒有正麵回答,晃了晃褐得發焦,閃著暗光的酒液:“幫我轉告他,酒很好,謝謝。”
虞玫凝著眉,給自己也倒了淺淺一杯:“沒了?”
“夠了,你的掮客任務已完成。”
虞玫嗔了他一眼,緩緩啜了口酒,杯沿留下了鮮豔清晰的唇印。
看到楊子江把白蘭地倒得如滿杯啤酒,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無論拒絕還是同意,都不利於你的核心利益,不如模糊戰略,用意會回複意會。”她的表情泛起了得意。
“這張不按常理行事的照片是你的內心,拒絕被規訓,能突破權力桎梏的銀槍必須得到尊重,沒有什麼上下位。
你也在致謝的同時,表達了威懾。”
楊子江俯下身喝了一大口,喉結愉悅地滾動:“這是你的解讀,我不予評價。”
“我會把照片交給他解讀。”
“他應該布局完畢了,在等待時機。”楊子江說。
“依附太平洋的大大小小家族,現在鴉雀無聲,股市損失認了,沒必要去招惹銀槍。”虞玫放聲大笑。
“一致認為,這個人太瘋。”
“人性的必然選擇。”楊子江評價。
“至於十二家嘛,名單你都知道了真真假假,不談也罷。”虞玫搖搖頭,“顧城郭沒有給我信息。”
楊子江看了看她:“雖然我不知道燕京風雲,但我猜,他最近可能事情比較多。”
“我本來隻是猜測,現在確定有你的推波助瀾。”虞玫白了他一眼,有些驚歎,“能量有點超乎我想象了。”
“都是利益所然,我沒那麼大本事,不要高估我。”楊子江看向了窗外,聲音突然直刺。
“說說你背後人的態度。”
沉默中,打火機哢嗒響了,淡淡的香味飄散。
“你說的未免太離奇,我隻是受大家的托問一問,如果沒有回旋的餘地,衝突能不能局限於顧雲林?”
楊子江歎了聲,喝了口酒:“恐懼一旦形成,有著巨大慣性,你很怕他。”
虞玫儀態萬方地吸著煙,端坐不語。
楊子江思考片刻:“所有人都想保太平洋,具體形式,是滕浩不能動?”
虞玫點點頭。
“你是在轉述這些人給我畫的紅線?”
“隻是建議,誰敢和你劃紅線呢,顧雲峰也要斟酌這麼強硬表態的代價。”煙霧遮住了虞玫的麵容。
“為照顧我情緒,委婉承認。”楊子江舉杯飲儘,“隻動顧雲林,父子下場難道我不能還手?不動滕浩,他擋在前方我就要撤退?”
虞玫為他倒滿了第二杯:“要不要聽聽條件?”
楊子江目光閃了閃:“我不認為這是群議結果,是你身後人想試探我意誌,順勢布局吧。”
“語言的否定,慘白而無力。”虞玫回答。
“你活著,就是最有力的證明。”楊子江一口再喝儘杯中酒,“顧雲峰來了我也請他喝,不過經濟實力有限,就本地的石庫門黃酒了。”
他站起身:“希望你能自救成功,讓這個最深的陰謀家麵對陽光,很遺憾,今天沒幫你完成所有任務。”
“我送你到電梯,讓我虧損了十多億的男人。”虞玫挽著他臂彎走出套房。
“在大戰役中,錯殺不可避免,一如強大的帝國,細節不忍卒讀。”楊子江按下了按鈕,踏進轎廂。
“但我會幫你奪回自己的命運,珍惜機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