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三十分鐘,時間剛好。”秦石嶽示意請用,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神色淡然地吸著煙。
楊子江微微欠身致謝,拿起醒酒器,將酒液緩緩流入杯中。
清脆的聲響為晦暗未明的氣氛,添了一絲生機。
“好膽魄,敢於在逆境中,利用一切機會求生存資源,還會設陷阱誤導,比我想象的更難對付,很好。”
秦石嶽微笑著掐滅了煙頭,麵色倏然一沉。
“小雷並沒有觸犯刑事案,你有什麼權力決定放不放過?”
楊子江從電磁爐上拎起茶壺,為他續了水。
對方在試探我是否知道了地下賭場,有沒有掌握犯罪證據。
的確沒有,但地下拳賽不可能沒傷亡,任何人都不能確定自己沒有證據。
大多都判斷自己知道了拳賽的存在,隱藏沒有太大的價值,可以打這張牌了。
“北方俱樂部。”
秦石嶽穩穩端起茶杯,低頭吹了吹:“迷魂陣是一個接一個啊。”
楊子江慢慢抽著雪茄,以沉默回答。
“25歲的顧雲雷,23歲的顧雲瀾是夫人親生,平時家教極嚴,但家世所然加上年輕,難免有出格的地方。”秦石嶽直麵了問題。
“因此針對可能的醜聞,我們準備了一些方案。”
楊子江點點頭:“秦先生請說。”
“俱樂部人員給足遣散費立刻關閉,如果有人曾受到傷害,以國家十倍標準賠付。”秦石嶽點了支煙,靠在了沙發上。
“至於小雷,立刻轉學去燕京,一個人也不許帶走。”
他輕輕一笑:“直接負責人俞扶石,擅自舉辦拳賽開設賭場,他和相關涉案人員,全部交給東海警方嚴懲。”
“這在司法實踐中,恐怕也隻能是這個結果了。”楊子江也一笑,“就怕俞扶石受人挑唆,胡亂攀咬,加上有人借題發揮,案件會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個挑唆的人是否存在,就看我們給你的籌碼了?”秦石嶽唉了聲,“這麼篤定我們會給,而不是大手鎮壓?”
“對具有大智慧的夫人來說,我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她的心腹大患可不是我。”楊子江笑嗬嗬回答,“再說,我現在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黃鶴樓的煙霧,像輕盈的蛇,四處流動:“我們與顧家是聯姻,無論如何,不會與顧家公開為敵,夫人也不會讓顧城郭為難。”
楊子江解讀著這句看似宣告立場,實則信息豐富的話。
“能讓顧城郭頭疼的人,絕不是個小人物,夫人尤其看好你。”秦石嶽關小了電磁爐,語氣變得嚴肅。
“我們可以給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但有個先決條件——你娶了顧雲瀾。”
楊子江陡然一驚,真提這麼稀奇古怪的要求!
“小雷太嫩了,天真地想聯合老二對抗老大取得均勢,卻不知始終是一個踏腳石的角色,小瀾更是不諳世事,夫人想托付你來保護一對兒女。”
“不可能,我已婚並有一女了。”
“夫人說了,你是個有宏大事業心的男人。”秦石嶽目光複雜地看了看他,“你自己也清楚,出了顧二這樣遺憾的事,你如果還要實現理想,就必須要換人。”
他給沉默的楊子江也斟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