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泛泛之交,一個高級政治掮客,和顧府的關係極好。”滕浩想了下,“她傳話不稀奇,可能領導也在利用她向其他家族釋放態度。”
“她的家庭隻是部級,能周旋在更高層級,靠山是誰?”
“八麵玲瓏的女人自己不說,隻能瞎猜,我不會打聽不該打聽的事,大家合作賺錢而已。”滕浩聳聳肩。
楊子江沒有發現他有任何異常,推測不知情,把話題拉了回來:“繼續。”
滕浩微微一笑。
“在謝紅山沒來之前,紀監委,政法委,檢察院,聯合工委從黨政兩個方向,把市局權力限製得死死,隨時可以叫停業務。
那時候你回來,我們一致判定孤身的你沒任何勝算,隻要防住刺殺就行。
當時薛女士近乎每天都要承受折磨,我極大減輕了她痛苦,這是你欠我的人情。”
“我認。”楊子江點點頭。
“對我來說,再小的風險也是風險,所以該留路,就留路。”滕浩喝了口張裕,滿意地咽了下去。
“我和各老板平級,任務是與顧雲林合作拿下項目,雖然我和他是同學,但這事發生後我堅定認為應該換顧雲峰來。
不是能力問題,而是性格問題,太狂太囂張了,後麵還不知道要捅什麼簍子。”
他輕輕哼了聲。
“資金出海可不是我的業務,薛女士外柔內剛聰明過人,上島的勢力來自各國,我知道她一定會想辦法自救,反擊。”
“你在內部爆破。”
“隻是一種擇優而上,短暫的震蕩後,既能保障整體利益,也能保證我個人利益。”滕浩瞥了他一眼,“治大公司病,在關鍵時刻要用猛藥。”
“這種極端做法我不評價。”楊子江不想討論價值觀,“有哪些外國勢力?”
“一概不知,這種事不會交給我一個外人,隻有自己兒子才放心。”滕浩端起酒杯一口乾了。
“問題回答完了,不要責怪我送她去洗錢,你隻要贏了她就是無罪,總不能我冷眼旁觀你才滿意。”
楊子江打量了他一會,語氣緩緩。
“今天你給我的信息,一是出於自保,二是還想利用她攪黃了洗錢,所以讓她上了島?”
“對,初始動力和深層目的,就是這兩點。”
楊子江深思片刻,發現了一個表述上的行為邏輯衝突,決定先觀察,暫時不下定論。
“碳酸飲料,也有獨特風味。”他喝了兩口雪碧,微微一笑,“今天約我見麵,你的目的是什麼?”
“兩個訴求,一是我和你,個人和解。”
楊子江斟酌開口:“儘管你是出於自保加利用,但事實是結果有益於她,確如你所說,薛蔓的事就與你無關了,這是我的承諾。”
滕浩笑著伸出了手:“句句為實。”
楊子江伸手一握:“在敵營中能有人幫她,我終歸要表達謝意,沒人有義務必須幫。”
“感謝你隻給予尊重,不給予信任的坦誠。”滕浩點頭致謝,“二是項目合作,你方所有的合理要求,都會答應,這是領導的承諾。”
“我們雙方的訴求,有著結構性,理念性的矛盾,你方無法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