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之前連續轟炸一周不同的是,這次炮火準備隻持續了半小時。
確切的說不是持續半小時,而是炮彈還在不斷朝敵人防線傾瀉時,有如摧命符般的衝鋒哨就吹響了。
法軍士兵們如同螞蟻般從戰壕爬了出來,呐喊著衝向敵人陣地。
……
克裡斯汀的第一特種炮兵師就在進攻序列中,他的部隊被安排在進攻部隊的兩翼。
他曾對此表示抗議:“坦克應該在步兵前為其提供掩護,而不是像騎兵一樣被安排在兩翼。”
這是克裡斯汀在這段時間的學習和訓練中明白的道理,坦克和步兵應該互相掩護,這才能發揮出戰鬥力。
然而,尼維勒的回答是:“步兵不需要掩護,少將,他們有炮火掩護就足夠了。”
“炮火掩護?”克裡斯汀反對道:“我們知道將會發生什麼,我們的炮火一停,德國人就會把機槍端上來,他們會把衝鋒的步兵像割麥子似的掃倒。”
“所以。”尼維勒逼近了些,雙目緊盯著克裡斯汀:“我沒打算讓炮火停。”
“什麼?”克裡斯汀以為自己聽錯了:“您打算,您打算讓士兵們冒著炮火衝鋒?自己的炮火?這不可避免會誤傷……”
“我知道。”尼維勒打斷了克裡斯汀的話:“但就像你說的,不這麼做,他們就會成片的死在敵人的機槍下,不是嗎?”
與其讓他們死在敵人的機槍下,不如死在炮火下。
後者,還能讓法軍有機會衝進德軍戰壕進入肉搏戰,而前者隻是無謂的浪費生命。
因此從長遠看,當然是選擇後者更好。
克裡斯汀震驚得無以複加。
這說得好聽些是為了勝利、為了法蘭西,但本質卻是用士兵的生命為尼維勒鋪出一點血路,讓他能繼續坐穩總司令這個位置。
他簡直瘋了,克裡斯汀想。
尼維勒卻一點都不在意克裡斯汀的想法,他指著桌麵上的地圖冷聲下令:“當步兵衝進戰壕與敵人肉搏的時候,你們想辦法通過防坦克壕和戰壕,對敵人縱深實施穿插,能做到嗎?”
“是,將軍。”克裡斯汀無奈的回答:“我們可以做到。”
他的確能做到,戰壕可以用沙袋填平,防坦克壕可以用鋼梁架橋。
這是克裡斯汀從夏爾納木爾一戰得到的靈感。
夏爾用高大上的辦法直接上裝甲架橋車,克裡斯汀隻能讓工兵架橋:坦克攜帶兩根厚鋼梁,到達防坦克壕前用人力將它們架好供坦克通過。
“很好。”尼維勒整了整克裡斯汀的軍裝:“就看這一仗了。勝利後,不用擔心晉升問題,明白嗎?”
“是,將軍。”克裡斯汀挺身回答。
但他腦子一片混亂:突破後協同的步兵在哪?後勤怎麼辦?油料和彈藥怎麼保證?
他想說,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說了也沒用,尼維勒根本不懂這些。
何況明天就要進攻了,根本來不及準備。
克裡斯汀後悔沒能及時表明支持夏爾的立場了。
如果成為夏爾部隊的一份子,就不會有這種稀裡糊塗的爛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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