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聽了知道苗道一所說確是實情,近年來全真教雖還是號稱天字第一大派,聲勢確實不如以前,又拒不接受蒙古人冊封,屢屢遭受蒙古大軍打擊,全真弟子流落各地,不敢拋頭露麵傳教,隻得改頭換麵活動,要不是上次適逢重陽祖師誕辰大禮,也不會在終南山舉行盛大集會,還被蒙古人聽到信息,以佛道教宗之爭名義,假借佛門來消滅全真教。蒙古人視全真教為眼中釘,欲鏟除而後快。
郭破虜聽了連忙道:“可是苗師兄,我幾次要把先天功傳給你,你為何不要呢?你是全真教中的弟子,傳給是名正言順,你為何幾次三番不要!”郭襄也說:“是啊,我聽破虜說了幾次,苗師兄你雖年長我和破虜四五歲,可是破虜自小在終南山全真教和你一起長大,你們如親兄弟一樣,難道還有什麼顧慮不成!”
苗道一苦笑道:“襄兒、破虜你們多心了,不練習先天功,一是有重陽祖師遺訓,全真弟子不得練習‘先天功’;其二,重陽祖師隻把‘先天功’傳給了當年的南帝段皇爺,就連一向愛武如癡的周伯通祖師都沒傳授一二,想來是有道理的;其三,重陽祖師也沒留下任何‘先天功’的秘籍,想來是不讓我們練習,後來聽說師父他們得到一點先天功殘章片節,師父和幾位師叔不顧祖師遺訓,練習幾日下來,竟然發現完全不同,南轅北轍,爭論不休,在練下去幾位師叔差點走火入魔,所以師父立刻把先天功章節封存起來,不在練習,這才恢複如初!師父事後和我說過,我才略知一二,我想重陽祖師不讓我們練習‘先天功’自有他的道理,就是我們功力太淺,如果強行練習,就會有害無益,輕者心智大亂,重者走火入魔!”
郭破虜聽了道:“苗師兄,可是我不是沒事嗎?反而因禍得福,內力不僅突飛猛進,還能清楚感覺每日都增進一些!這又作何解釋?”苗道一道:“我聽師父說過此事,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可能是人的機緣不同,不可相同而論。自古人都是一命二運三風水,人和人怎麼能一樣呢?”郭襄聽了欲言又止,看了看苗道一,不解道:“苗師兄,你說的可能對,可是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說出來你不要怪我和破虜!”苗道一聽了道:“你們要說的,可能我已經知道了,還是不說出來的好!”郭破虜和郭襄聽了都大吃一驚,看著苗道一,妙言確是聽了雲裡霧裡的,不知他們在說什麼東西!郭破虜道:“苗師兄,你知道了,可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沒有迷失心智,也沒有走火入魔啊!”
郭襄也道:“是啊,苗師兄,你不要怪破虜,是我教破虜這樣做的,要怪就怪我好了!”苗道一道:“我知道你們的好意,我並不怪你們!”妙言道:“你們到底說的是什麼,不要打啞謎了好嗎?我都快聽糊塗了!”
郭襄不理妙言,繼續道:“我知道瞞不住師兄你,可是能讓‘先天功’重回全真教,也算我們郭家報答全真大恩大德的機會,破虜幾次要傳給你‘先天功’,你總是不肯,我怕你違背師門遺訓,就讓破虜說武功上有些疑惑,讓你幫助領悟,就把“先天功”口訣說給了你,看你修煉幾日,麵露喜色,想必是略有小成了吧!”妙言聽到這裡才知道真相,這才想起下了坐忘峰去三聖坳的路上,晚上有幾次郭破虜和苗道一都出去練功,想來就是那時傳的武功。
苗道一道:“練武之人雖說有正邪之分,但凡聽聞有新的武功,無不心癢難耐,哪裡還管什麼門派之分,俱都欣喜若狂。何況是破虜傳給我的,開始時我也以為是破虜練功遇到什麼瓶頸,無法突破,但是過了一兩日,我就知道是破虜特意傳給我的,雖猜不出破虜是何用意?但他總不會害我的。”
郭破虜聽了驚道:“苗師兄,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你不會怪我吧?”苗道一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會,後來我猜到你的用意,知道我不會違反祖師遺訓,做出有違師門的事,才這樣偷偷傳我祖師武功。”
郭襄連忙道:“這都是我的主意,我們希望全真教的鎮派絕學能重回全真教,而苗師兄就是最適合的人選!苗師兄無論人品還是資質都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全真教發揚光大全靠苗師兄了!”苗道一聽了連忙向郭襄躬身打了一個手勢道:“襄兒你太抬舉我了,我哪裡擔當得起啊!”
郭襄卻正色道:“苗師兄不必過謙,這話也不是我說的,而是我爹和祁師叔等人說的,我記得那是二十二年前的一天,襄陽沒有戰事,祁師叔想回終南山處理教中事務,我爹給祁師叔等人踐行,多謝全真教眾人幫助守衛襄陽城,當時我正和破虜說話,爹爹叫人讓破虜過去,所以我也跟著過去了,拜見了祁師叔等人後,爹爹才說想讓破虜到終南山去學習幾年,破虜剛從丐幫回來,是又黑又瘦,沉默寡言,才到襄陽城不到一個月,聽到又要離開,我和娘都不願意讓破虜走,可還是擰不過我爹,祁師叔明白我爹的用意,就說破虜由他教導一二,但全真教沒人會收破虜為弟子,我爹知道祁師叔心思,就說破虜到了全真教一定要嚴格管教,不能有任何特殊照顧,不要重蹈覆轍。祁師叔說好,還說以後全真教可能要破虜來發揚光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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