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浴室玻璃。
半夜不睡總在客廳溜達。
把小繡球關在陽台,凍得僵硬。
……沈望京好像經常失眠。
跡象鮮明,簡直心虛地咬著指頭,喃喃低語:“我為什麼要欺負一個精神病人?”
對於病人的情況,簡易向來守口如瓶。
“你?”
不再上個問題上糾結,他震驚地看著呆頭呆腦的弟弟,又扭頭看看門外體格健碩的男孩:“還敢欺負他?”
音調嚴肅。
沒出息的眼淚打濕羽睫,簡直摳著手指,戰戰兢兢地承認:“是他先把我的貓關在陽台上,差點凍死,我才排擠他的。”
“怎麼排擠的?”
簡易拍桌,抽出病曆本記錄。
簡直哆嗦著交代罪行:“我偷偷摳爛他的橡皮,把粉筆碾成碎末倒在他的凳子上,元旦給全班同學買奶茶故意不給他……”
“嘖。”
簡易無語地合上筆蓋。
想起初期見麵時,沈望京提到的“有趣的人”。
這種程度的傷害,對沈望京來說,可能隻是空中落下的細雨,毫無殺傷力,甚至還能滋潤枯燥的生活。
“他是因為我才生病的嗎?”
“不是。”
簡直自責垂頭:“那我以後不欺負他了。”
瞧著慫包弟弟低眉順眼的模樣,簡易心煩擺手:“去,再把二樓的地拖一遍,病人來訪你不要出現。”
“嗯。”
簡直拎著拖把走開。
“不準哭了!”簡易大聲訓斥,“男孩子整天哭哭唧唧的,簡直不成樣子!”
台階上的人猶如幼獸受驚,哇聲大哭,飛快地跑進二樓,腳上的拖鞋順著木梯縫隙掉落,徑直砸在簡易的頭頂。
每個人都會有心理問題。
弟弟的問題是共情能力太強。
簡易一直試圖糾正這點,可惜毫無效果。
他撿起棉拖,砸向一旁。
鞋子在地麵翻滾一圈,徑直撞向玻璃門。
砰。
一聲響。
沈望京麻溜起身,手搭在眉間,一手撐著玻璃往裡看:“簡醫生,你在裡麵嗎?”
玻璃是單麵的。
他看不清屋裡的景象。
簡易蹙眉,決心不理。
轉過身,卻聽到門外那人說:“我還要去上課,麻煩您把我小姨存儲在這裡的藥給我。”
簡易拉開門:“請進。”
來人直接攤開掌心,討要:“藥。”
“你不能休學嗎?”
過於依賴藥物,精神會變得恍惚。
國外的心理醫生將沈望京的服藥記錄同步過來。
服藥記錄遠沒有現在這麼頻繁。
壓力籠罩在心頭,簡易拿起水壺澆蓋門口的花。
絲絲水流拍打著綠葉,他隨意地提出建議:“或許學習壓力小一點,就不會依賴藥物來緩解痛苦。”
“放心。”
乾嚼兩顆藥丸,沈望京呼吸變得平穩,唇齒交錯蕩出一瀉苦味:“你的治療很有效果,在國外不常吃藥是為了讓外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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