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又多了三個人。
手被鐵鏈纏綁的人惶恐不安。
坐久了,腿有些酸,簡直操控身體的力向上竄跳,扶牆起身,調整成半蹲式,歪頭,揪住女孩閃躲的目光:“你從哪裡來?”
女孩抿唇:“荊州。”
那地方是旅遊勝地。
簡直做過旅遊攻略,知道兩地的距離有多遠。
於是問道:“你是怎麼來的?”
“我隻記得下班回家走在路上,忽然有一隻大手從我的身後伸出……”女孩說著,指尖顫動。
撥開遮麵的亂發,回憶著那晚發生的事,恐懼侵進毛孔,她全身戰栗,咬著指尖,不再出聲。
心裡的狂瀾止住,她輕聲補充細節:“然後我就暈倒了,再睜眼出現在這裡了。”
“這年頭還有人敢當人販子,鷹眼係統又不是擺設。”
班景撕開紙袋,抽出濕巾遞給女孩。
“謝謝,不用了。”
女孩警惕地看著他們,側身躲進角落。
窗外,炮聲轟隆,足以掩蓋一切聲音。
沈望京試探著問:“要和我們一起逃走嗎?”
“不要。”受害者們沒有預想中的那麼積極。
個個縮著脖子。
鴉雀無聲。
“你們不想爸爸媽媽嗎?”眼淚說來就來,簡直抹淚煽情,“外麵正在燃放煙花,我們追著光和炮聲走,走到鎮上去。”
一人問道:“走到鎮上又能怎麼樣呢?”
簡直說:“就能找到警察,回家過年啊。”
“你太天真了。”
女孩消極地仰頭,腦袋尖輕撞堅硬牆壁,聲聲泣血:“津澤州遍地都是壞人,盛產人販子。你們腿腳麻利,能逃就逃吧!”
“彆這樣說。每個地方都有好人和壞人。”
“我們得逃出去,才有機會認識好人。”
簡直輕撫女孩顫抖的身軀,悄悄接過對講機,噓聲道:“其實我們是警察的線人,我敢保證你跟著我們走,絕對很安全。”
女孩眼神動搖,“是津澤州的警察,還是荊州的警察?”
話裡有兩層意思。
簡直沒聽懂,誤以為她不信。乾脆當著她的麵,摁動對講:“你好。”
“飄妮!飄妮!”
急促呼喚通過對講機上的小孔向室內擴散。
“我在。”
餘飄應聲,接過對講機,條理清晰地講清現在的處境:“我們從孤兒院出來後,途徑班景家,填埋廢漆的時候看到一具屍體,掩埋在他家屋後的大坑裡。”
“還不小心……捅了人販子的老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