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端著托盤。
將幾杯熱飲依次擺放在桌角,側過身,拾掇藥箱。
她拿起棉簽。
秋鳶的目光落在她指尖:“你還是不願意和我說話嗎?”
秋君一怔,“韓飛,還沒回來,我得去找他。”
說罷,慌亂地往門邊跑,與報信男孩撞到一起。
“要死了,要死了。”
兩人先後跌倒,男孩快速張閉的唇沒因主體震動而停止運作。
簡直驚訝地問:“誰要死了?”
男孩雙眼發直,停聲,咽了咽口水,“飛哥帶著清子譫他們回來,還綁著一個人,後麵那個人麵相很凶,一看就是壞人…”
“夠了。”餘飄甩了他一掌,“直接說重點。”
男孩的嘴像機關槍似的,開始高頻率突突:“紅毛叔攔下飛哥說話,一不留神後麵那人手上的繩子要斷了,想跑,林爺爺就上前攔,結果被捅傷了。”
簡直心頭一顫,不確定地問:“林爺爺是在大院教我舞獅的那個嗎?”
餘飄:“嗯。”
“林爺爺說,死之前想看看那個圓眼小孩。”
男孩一頓,轉動腦袋,直對上一雙圓亮黑眸,太過激動,吸進胸腔的氣流直戳肺管子。
他發出磕磕巴巴的聲音:“你,你,你……就是你。”
簡直眨了眨圓眼:“我?”
男孩確定地說:“對,要快!”
這一切,像是在開玩笑。
簡直隻在大院待過半天,與林爺爺說話不超過一百句。
老爺子竟然指定要見他最後一麵。
跑快點。
再跑快一點。
厲風刮蹭發梢,鞋底碾碎路麵的冰碴兒,不斷提醒自己加速。
…
簡直走進房間,第一感受是憋悶。
這裡空氣滯重,狹小昏暗,光線來源是實木桌角的一盞台燈。
老人身負重傷,躺在地板上,不敢用力呼吸,肚皮隨意起伏一次,刀口就會裂開。
走近,隻聽他痛呼一聲,腳趾頭繃緊,灰色麵孔憋得發紫,烏青薄唇緩緩翕動,似在咀嚼什麼。
簡直彎下腰,湊近,無意間解碼了那些細碎的呢喃:“要是我十年前就能攔下他,我的小寶估計會和你一樣高了。”
“他小時候胖墩墩的,像你一樣虎頭虎腦的。”
“能吃能睡……”
血沫沿著唇角滑出,弄臟老人的下巴。
簡直握住他冰涼的手,“您彆死。”
淚珠落在蒼老的臉頰,淹沒刀刻似的皺紋,老人眼光聚焦,手指夾著一枚長命鎖塞進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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