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寰。”
事已至此,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沈望京手指蜷縮兩下,打開冰箱門,端出冰盒。
模具裡的水已成型,他輕輕摁下摁鈕,數個紫冰塊齊砸盒底。
聲音清脆、齊整,勾人短暫地注意著。
簡直看了眼冰塊,回過神,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季寰是很壞的人。”沈望京也想不出理由,胡亂解釋兩句。
將冰塊倒進小碟子,推到簡直麵前,“吃點冰,消消火。”
“我要去舉報他。”簡直沒有胃口,一把抓起掛椅背上的大衣,作勢往門外走。
“虐貓不算犯法,你想去哪裡舉報?”
貝齒咬碎冰塊,冰嵌在裡的葡萄隨之破裂,甘甜汁液與冰渣一起融化,沈望京喉嚨滾動,發出舒服的歎息。
這類解壓方式,他不常用,卻最有效。
身體某處皮膚感受著極端的刺激,腦袋就會變得清醒。
“坐下。”他手指彎起,輕敲桌麵。
咚咚。
聲有節奏,與少年挺直的身軀交織,生出幾分壓迫感。
他眼神清明。
終於不再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冰塊裡麵有興奮劑嗎?”
簡直遲疑地坐下身,並指夾起一枚冰塊,放進嘴裡品嘗。
“嘶。”口腔無法接納極冷的寒冰。
涼透了,舌尖頂著冰塊來回切位。
檢測完畢,裡麵沒有興奮劑。
它與常吃的冰塊不同,像是從極寒冰川現鑿的。
“吐出來吧。”沈望京很自然地說,掌心呈於他的嘴巴下方。
“呼。”簡直扭頭,吐到地上。
冰塊化開,簡直動了動腳,在黑暗裡摸索,“我去找根蠟燭,把地麵打掃一下。”
“嗯。”
沈望京抬掌捂住手機後置的燈光,輕手輕腳地移動到廚房門前。
四周豁然變暗。
簡直放慢腳步,伸直手臂探路。
手掌在空中揮掃一圈,確定前方無障礙物。
他大膽地向前走。
腳落在不平的地麵。
腰身使不上力,身體瞬間傾斜。
狹小的光如水滲漏,一雙鐵臂朝他撲來。
“簡直,你撞疼我了。”
身體被人緊緊抱住,動聽的嗓音落在耳邊。
夜色曖昧,簡直不上道,氣急敗壞地大吼,“你乖乖坐在原位,我會撞到你嗎?明知道我看不清,還胡亂走動,故意找撞!”
說罷,他挺肩怒撞壓身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