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正常,戴好口罩。一般35天才會出現症狀,如有不適及時報備。”
“等會,有專門的車子帶你前往隔離點,先隔離一段時間,確認無恙後再回家。”
護士慢慢說著,取走他的身份證,登記標注。
班景戴上口罩,拎包走人。
身後一排長隊望不到儘頭。
他從未真切地接觸過不可抵抗的災難。
哪怕是地震,他也不曾畏懼。
那種直麵死亡的感覺,令人驚恐萬分,可當時牆壁並沒砸在身上,他沒感受到一分一毫的痛感。
一個好身體足以抵抗這個糟糕的世界。
若是身體垮了,他便想不出其他解法。
離開時,他看著那些被推走的病人,呼吸變的不暢。
仿佛有柳絮鑽進鼻孔,堵塞喉嚨。
坐車抵達統一的隔離點,他的眼前已經浮出重影。
染上這種傳染性的疾病,他還怎麼回家?甚至可能無法再見親人朋友最後一麵。
莫大的焦慮如一根繩子拴住他的心。
…
簡直在家等了一天。
眼看夜幕低垂,沒有一人回來。
他先撥通哥哥的電話,顯示無人接聽。
自動掛斷後。他又撥通班景的電話,“你在哪呢?”
“朋友家。”班景回道。
這時,門敞開一道小縫,穿著防護服的誌願者將飯菜放在門口。
瞧見班景在打電話,他比劃著手勢,輕聲說:“飯後,測量體溫,如有異常在群裡報備一下。”
“好。”
班景點頭,點開關閉的麥克風,細心叮嚀,“你最近不要出門,我從醫院出來,醫生說一種高危性傳染病正在擴散。”
“那你也趕快回來吧。”簡直說。
班景看著窗外瘋跑的人群,歎息道:“不行,馬上就要封城了,路上全是搶購食物的市民。太亂了,我最近先住在我朋友家。”
“那也行。”
簡直已經很久沒班景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