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逛，就逛到了晚上。
兩人加一個鬼娃娃，在風眠酒樓裡搓了一餐。
酒足飯飽後，並肩沿著漫漫長街朝著旅店走去。
路上，時曦月仰頭看著店鋪垂掛著的紅燈籠。
微風吹動燭火，散發出幽幽的光，有種詭異森然之感。
她忽然鼻子一酸，聲音有些哽塞：
“阿梧……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對嗎？”
路青梧停了下來，轉眸看向身旁的人。
卻見對方笑著，努力憋著淚水，不讓眼淚流下來。
可時曦月還是憋不住。
她隻要一看到路青梧，她就想哭。
她就好想哭……
她好沒用啊。
阿梧身上受了那麼多的傷，養了十多天才好，阿溯也不知所蹤，很有可能，可能……
她不敢想。
隻是阿梧告訴她，阿溯被關進了異世界，在等著她們去救，她就信。
她真的相信！
時曦月攥著衣角，淚水不斷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衣襟，滴落在地上。
安兒探出腦袋，血色的玻璃眼珠轉動著，好奇地看著時曦月。
路青梧眸光微黯。
她抬手，拍了拍時曦月的臉，替她擦去眼角的淚。
“彆哭，”路青梧沉聲道。
“你先跟阿姨回去，等我回家鄉安頓好我的家人，就去豫北找你。”
說著，路青梧難得露出抹笑容。
由於她不常笑。所以此刻，即便是笑著，也總讓人有種淡漠疏離的冰冷之感。
但時曦月卻撲到她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她懂的。
她一直都懂的。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路青梧那冷冰冰的外表下，所包裹著的溫柔。
路青梧拍了拍她的背：“你的天賦很好，言出法隨……若有一天練好了，沒有什麼能攔得住你。”
“你回去好好練習、變強，到時候，我們還要一起去找溯呢。”
“嗯！”
時曦月用力點了點頭。
冷月清輝下，燈籠的火光微微搖曳。
兩個少女的心，從沒有哪刻比此時更近。
回到風氏旅店。
風醫師正好出來倒垃圾。
看到她們走回來，便朝路青梧露出友善的笑容。
“回來了。”
路青梧點了點頭。
說起來，這風醫師也有些古怪。
他似乎有某種隱藏存在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