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頭有種粘糊的濕濡感。
“悠悠……哇——悠呀——!”
路青梧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便與一隻晶瑩剔透的小蟲大眼瞪小眼。
“……”
“悠呀!”通體瑩白的小蟲驟然看見她睜開的雙眸,欣喜地抱住了她的鼻頭,還用圓潤的腦袋使勁蹭了蹭。
“悠悠?”路青梧蹙了蹙眉,這才辯出壓在她身上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但身上無比沉重,四肢都仿佛被拎斷了一般,沒有知覺,提不起力道。
這時,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逆光處站著一道人影,高大的身軀,幾乎將所有的光芒蓋住。
“喲,小豆芽,醒了啊?”
阿薩勒戲謔地笑道,端著一碗黑糊的藥汁走了進來。
“喝了!”
碗遞到了麵前,撲鼻而來的苦味,讓路青梧下意識皺了皺眉。
但好在,她早已沒了味覺。
麵不改色將一碗湯藥喝下,不一會兒,渾身上下便燃起了一股灼燒感,倒是讓她失去知覺的身體恢複了些許。
“藥效不錯。”恢複了點力道,她便從床上坐起身。
悠悠順著她的臉滑了下來,“啪嗒”一下落在床上。
“悠呀!”瑩白的小肥蟲甩了甩腦袋,模樣看上去很是蠢萌。
但讓路青梧略微驚奇的是,悠悠的後背竟長出了透明的羽翼,身上的能量看上去也更為精純了些,想來蛻變得很成功。
“你倒是恢複得快。”
路青梧打量著悠悠,阿薩勒也在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路青梧的確給了他不小的驚喜。機智的應對,超乎尋常的能力,而且她也的確守信,帶出去的那三十多個人,沒有一人出現意外。
隻是,她身上與深淵同源的力量,並且能夠吞噬萬物的能力,瞞得了彆人卻瞞不過他。
他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在大陸任何族群之中,聽說過能夠將深淵力量化為己用的族群。
能夠使用深淵的,隻有魔……
想著,阿薩勒的眼神逐漸危險起來。
周圍的氣氛也變得愈發詭異。
“悠呀!”悠悠被嚇了一跳,猛地鑽進路青梧的懷裡。
而路青梧抬眸冷然看向阿薩勒,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您這是想過河拆橋?”路青梧平靜地說道,聲音卻透著冷然。
她消耗得太大,阿薩勒若真想要對她動手,她還真沒什麼反抗之力。
不過,她賭他不會。